她张了张嘴,想否认,可这毕竟是事实,否认就是欲盖弥彰,更说不清了。
她轻咳一声,趁扶住流苏的时,摸了一颗珍珠,直接狠狠弹到江澄背上。
江澄立刻警觉挺直背,闷哼了一声。
“你叫周儿歌对吧,”江澄摆上一副臭脸,“小门小派想要出风头,也不至于把人家事抖搂出来。我的生辰宴不是你周家的跳板。我做事,不容你置喙!”
周心听完这话,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当初周宗主把你带过来的时候,我念你天分尚可,让人带着你修炼。”江澄不屑的冷哼一声,“才两天,就坚持不下去了,借口倒是挺多。让你回去,死活不走。专干偷看尾随之事。怎么?周家是想派个小丫头来监视我?”
周娥轲想要解释,却被周心一巴掌拍倒在地。
周心气急败坏,不让强出头非得多嘴几句!
本来周家就根基不稳,惹恼了江家,在仙门百家面前随口说道几句,那周家努力获得的名声岂不一败涂地!
人蠢就要学会隐藏,她倒好,全表现出来!
当初送周娥轲来江家时,她就极力反对。
周家不靠江家也能在眉山扎稳脚步,奈何父亲太过心急,根本听不进去,要不是自己已经成过亲,又与人和离,哪能轮得上这蠢货来莲花坞。
“大姐…你……”周娥轲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大姐平日对她再不好,也不会动手,今日怎么……
周心似乎还不解气,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江宗主,阿轲从小生病,喝药喝到脑子不好,说错了话,还望江宗主海涵。”周心一记眼刀剜向周娥轲,“还不快向江宗主道歉!”
周娥轲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她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怎么还成她的错了。
她委屈得落下眼泪,抽泣着道歉,“江宗主,阿轲莽撞,请你见谅……”
出门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听大姐的话。大姐打她骂她,都要受着,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啊。
只是把实话说出来了而已。
她尾随江宗主,还不是他从来不给正脸,也不跟她说话。她不这样做,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怎么完成父亲交给的任务。
到头来,反倒成了她的错。
江澄眼睛微眯,气场全开,把周娥轲吓得更甚,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看样子,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也是,能干出这等荒唐事,脑子能有多清醒。
周心向家仆使了个眼色,家仆明白,立马拉着周娥轲下了宴会。
一场小插曲,终于结束。
此刻,一个角落里的侍女,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看向江澄。
待江澄有所察觉,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恢复了平静。
正如同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一样,看一眼,记都记不住。
月华心里长叹一口气,这糕点也没有任何心思吃了。
兰若见她还是蹙着眉头,心里有些担忧。
江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她看过来时,又赶紧移开。
反复如此,她觉得心里有些异样,便压低声音问赭铭,道:“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午时。”
午时,还有半个时辰呢。
宴会吃席找个无人在意的角落最舒坦,想吃什么吃什么。
哪像现在,每次敬酒都朝正坐看来,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致。
月华抬眸往下横扫了一遍,见角落里的一名侍女一直朝自己眨眼,脸都快扭烂了。
这人是谁?认识吗?好像没什么印象。
商隐见她蹙眉思考,便做了个捏胸的手势。
这下想起来了吧。普陀山短暂的捏过你的胸。
月华满脸黑线,嘴角抽搐。
这家伙怎么又冒充侍女进来了。
商隐见她认出了自己,心里暗爽,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右手食指和中指比出走路的姿势。
月华一愣,这是想让她跟他走?可是江澄……
商隐见她犹豫,还看向江澄,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那男人有什么好?走还得看他脸色?她该不会……喜…喜欢上他了吧!?
这才离开两三个月,他们俩就……卧槽!必须尽快把她弄走!不想走也要敲晕了放麻袋里拖走!
月华抿着嘴,摇了摇头。
这下他更气,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梵华经。
月华眼睛一亮。
这……这不是门中秘籍!?
之前听道长师父说过,这书在阜净山,由二长老拿着。连楼幽逸都没机会碰。此刻怎么在他手里!?该不会是他把珠子偷出来后顺手牵羊的吧!?
此刻,二长老已经在大长老门前哭了三天三夜。
珠子不见哭了一天一夜。翻看书籍时,发现几本秘籍也不见了,死活要大长老给个说法,是不是拿走了没还!
大长老也很冤枉,虽然二长老总是忘事,前几年还把自己收徒弟的事给忘了。
一看见纪锦灵就满脸震惊,阜净山什么时候有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了?是不是先人化作美貌男子回来了?
于是一见纪锦灵就躲。
搞得纪锦灵也是忧郁了一阵子,以为师父觉得他天资不够,不想要他。
也是,当初师父最想要的,是月华。
大长老把这事和其他四位长老说的时候,二长老又被那老几位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一见面就嘲笑,连吃饭都笑话他,搞得他都有点郁闷了。
但这事他没记岔,就是没借过那几本书。一定是那二货把书弄丢了赖到他身上。干脆闭门,见都不见!
反正都是复刻版,阜净山里又没有外人来,不见了就不见了,这脏水他可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