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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呼出一口浊气,“这话我听你说过,我也接受,你不用再说了。”

他语气卑微,“你两次生病,我都不在,我很不称职,全是我不好。”

他说两次生病,噢,可能看过病例吧,知道也不奇怪。

可是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生病吗?

她语气平静,“都过去了,我们扯平了,毕竟最后我这命是你救的。”

“扯不平,我会弥补,幼幼。”

有什么好弥补的?

还是时间能倒流?

“真的不用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不了,我没答应分手。”

他答得很快,语气是坚定的。

她皱起眉头,这是发什么神经?

这也太不段易燃了。

带着怀疑,抬手摸上他脸颊,额头,这么烫…

“你生病了?烧糊涂了?”

感受到她微凉小手触碰的人,心下欢喜,松开一条胳膊,捉住了停在自己额角的手。

贪婪的贴紧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蹭着,闭上眼感受着那一点点来自她柔软的微凉。

他像是呓语般,“我好想你。”

竟然说这种话,往日里话本来就少的人,让他说个爱你,想你,似乎能要了他的命…

呆愣惊讶之余,心口忽然掀起一阵揪疼,这明明是她最爱听的话,可现在却觉得好讽刺。

这一路的酸楚历历在目。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于是,他深情的表白不仅没得到她的动容,反而惹恼了她。

甩开他手,趁他只有一只胳膊搂着自己。灵巧的身子降低重心后,一个漂亮的转身从他臂弯里滑了出去。

“够了,你在发什么神经,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是有你的新生活了吗?你不是很幸福吗?你跑来跟我说这些,黄若桦知道吗?”

似没想到她如此敏捷,被她逃掉后,没抱够的人第一反应想要再捉回来,于是两人在她家门口拉扯了起来。

而如今的许云幼在他手下,也已经可以游刃有余…

“和黄若桦不是你想象那样的关系,幼幼你误会了,从无越界。”

接连躲掉他的手,巧妙避开他的触碰,让敏锐的男人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异样,但他不可能放弃,不由得手上动作直接上了强度。

佯装去牵她右手,实则他动作到一半,转了向,直扑她人,作势要把她扯回怀里。

她现在不是小白,面对他的突然袭击,她也能出乎他意料的闪躲,让他抱了个空。

不想和他拉扯,趁他抱空之际,她跨出屋子,朝门把手靠近了两步,整个人贴在了外开的门上。

可身高的距离,让段易燃轻松一步跟上,封了她计划中的退路,挡住门没法关起。

她被困在了他和门之间。

一点点压近,一直到到呼吸可触的距离,他捧起她脸,一字一句说得极认真,“幼幼,都是我不好,你生气可以,但是不准离开我。”

她扭开脸,就不看他,视线在瞟两人的位置,欲躲欲逃,“你有意思吗?分手一个多月了,你现在跑来说这些?你当我是什么人?”

“没分手,我没答应。”

她回过头,瞪大眼睛盯着他,眼里满是诧异,但很快又变成厌恶。

“你真的很无耻,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又莫名其妙跑出来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果然根源是自己想的那样,而且她也确实误会了有关黄若桦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欠她了,但我只爱你…”

谁稀罕啊,难不成为了你一句爱,还要做小三去?他越说,她越气,“你既然承认,你就好好还你的债去,你欠谁还谁去,不要再带上我。”

“不可能,放不下你,永远都放不下。”

在临近发脾气的阀域值时,她连着深呼吸了几次,硬是压住了想要爆炸的情绪,和想歇斯底里和他闹一场的冲动。

不值得,

没必要,

放下了。

不管怎么给自己洗脑,那些一直刻意克制不去想起的过去,这一刻却在脑海里越发清晰可见。

过往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了出来,蔓延,包裹,将她淹没。

整个人像泄了气般,眼里的怒火也没了,挣扎的气力也没了,无尽的失落裹挟着她,像个破碎的娃娃,无助的靠着门,了无生气。

牙关咬紧,嗓子发出的悲悯带着哽咽,“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

以前的许云幼有脾气会直接发,吵架从不嘴软,但她那些小脾气往往总是发泄出来就见好了。

所以见到她冷静下来,他反而更慌了。

心疼的把她的哀伤都收进眼底,想安慰,想解释,可仿佛有什么哽住喉间,言语不出。

暮然间,他低下头,吻上了她抿紧的嘴唇。

唇瓣相触的瞬间,脑海里白光频闪。

时间仿佛至此陷入虚无。

依旧是熟悉的热烈,热烈到她躲不开他的桎梏,他的嘴唇不凶狠,甚至有些温柔,但又强势的一点点入侵着。

记忆里的缠绵缱绻,早以习惯的深情炙热,她一瞬间恍了神,仿佛纷纷扰扰与他们这一方天地无关,心头的风卷起的只有眷恋。

谁知道她有多想他,谁又知道逼自己忘记他,她有多难受…

没人知道,他也不知道。

伴着眼角的第一滴眼泪落下,她从短暂的五感尽失般的迷离中恢复了神志。

真的不应该…

不带任何犹豫快速抬腿一个膝击,撞在他腹部,再双手一推,拉开距离,接了一脚正踢。

这一瞬间的爆发,将毫无防备的人,逼得后退了好几步。

趁着这个机会,拉上门把手,快速关了门,把他隔绝在了门外。

门外的人捂着腹部,看向紧闭的那道门,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样的情绪。

诧异,她怎么还会这一手。

难受,这次她被自己伤得很深。

焦虑,还没得到原谅,误会也没解释清楚。

窃喜,自己还在她心里。

担心,爱掉小珍珠的人这会儿肯定又在哭。

经过她这一顿袭击,他眼前的世界模糊了一瞬,脑子也越来越不清晰,后背的冷汗越发汹涌。

给卢译发了语音过去,“上来接我。”

他手有些脱力,收起手机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