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亵渎圣上,唯愿圣上给臣女一个机会,就是做个奴婢也好。”
“臣女,臣女只求留在圣上身边!”
“这不妥,”皇帝面露难色,斟酌道,“你是定安侯的掌上明珠,到朕身边做奴婢,岂不是折辱你了。”
“此事朕不能答应,你再想其他赏赐吧。”
皇帝拒绝。
折桑心里默数了三声,果然,定安侯站出了,扑通一声跪下,粉墨登场。
“臣教女无方,竟让她做出如此冒犯圣上的事。”
“只是,小女在家便思慕圣上已久,所以才不远万里跟来京都,要一睹龙颜。”
“小女生性固执,在家时便说,若是圣上看不上她,她也不嫁他人,只剃了头去做姑子。”
“臣膝下就这一个女儿,作为父亲,就算她再大逆不道,也恳求圣上留下她,就当是赏她一条活路,哪怕是当个小小的宫婢,臣也不胜感激!”
定安侯老泪纵横。
他也不枉皇帝看重,这出戏演的好啊!
先是一舞倾城,后是敬仰追随。早先皇帝收安夫人便坏了一些名声,如今收人当真是环环相扣,谨慎的很。
同样是纳妃,来路不正不听劝谏便是妖妃昏君,若出生名门、才貌双绝、坚贞不二,赞美佳话的同时,说一句皇帝圣明威武,莫说男子臣服,就连女子都倾慕不已。
折桑心想,接下来也该有个大臣出来“劝说”皇帝,成全安岁欢的痴情了。
“圣上何不成全定安侯拳拳爱女之心,也不枉费安小姐一片深情。”
顾衡慢悠悠道,紧接着就有其他臣子附和。
接下来,水到渠成,合情合理。
皇帝盛情难却,收了定安侯之女,后宫多了一个“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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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说,安夫人肚子不舒服,听说附近有个专擅千金科的名医,安夫人偷偷把人带进来看看。”
折桑逗了逗怀里的小兔子。
“筱华她们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安夫人特意支开她们,只同红儿悄悄说,交代红儿把人假扮成太监带进来。”
“那就请吧,按她的意思不要惊动旁人。”
那只兔子脾气出奇的乖,就安安静静的呆在折桑怀里,软绵绵毛茸茸的,折桑看着心都融化了。
“你让红儿和那位“名医”好好说说,安夫人如今怀着身子,可不能忧思过重,若是听了什么不如意的话,动了胎气,这可是圣上的第一个孩子,届时怪罪下来,可不单是脑袋搬家那样简单。”
小白兔窝在折桑怀里,被人一下一下顺着毛,舒服的眯眼直打盹。
“安夫人对红儿倒是信任,不过短短几个月,就什么事情都放心红儿去做了。”
折桑本以为红儿这步棋,要许久才能起作用呢,没想到出奇的顺利。
“原先奴婢也觉得奇怪,担心红儿反水,特意敲打了她一番,才知道红儿原来是景帝身边伺候的人。”
“景帝的人?”折桑有些吃惊。
“圣上登基前不是血洗了一遍京城,她怎么躲过的?”
“说起来,倒是和安夫人有些渊源,景帝还是太子时,她就在屋子里伺候。后来安夫人进了东宫,她被遣去城外的庄子里了,所以几年前她没有跟着景帝他们一起入宫,一直呆在庄子里,直到兵临城下时,她才出来。”
“这么说,她与安夫人还是旧相识了。”
折桑笑道,脑子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却没来得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