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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他主动给和姜姝砚主动要是两码事。

她主动要,是不想与她扯上关系,还是不想陪在他身边,亦或者两者都有。

赵司衔眸中的笑意慢慢消散,冷着一张脸盯着李管家。

李管家被吓得一个激灵,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抬手摸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细汗,踌躇道:“姑娘她要了……避子汤。”

说完完全不敢看赵司衔脸上的表情,将腰弯的更低了些。

赵司衔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不知死活……”

话音落下,大步出了院子,朝着兰苑的方向走去。

走到厢房门口的时候,银月瞧见赵司衔的身影,心里不由得窃喜,率先上前行礼。

动作神态她对着镜子练过数次,绝对柔美又勾人。

只是还没开口说话,便被赵司衔抬手打断,“都退下。”

银月脸上笑意一僵,咬了咬唇,又十分不甘心的朝着院外走去。

可看见赵司衔一身寒意,心里也跟着打鼓,莫不是里面那位姑娘惹到了殿下。

若真是这样,那殿下可得早日厌弃了她才好。

一想到这,银月心情又跟着好起来,不急不急,慢慢来。

赵司衔走进室内的时候,姜姝砚正坐在窗边的圆凳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姜姝砚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来人脸上神色未变。

起身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容神情淡淡,疏离漠然。

赵司衔冷冷盯着她,一股无名火在心头涌起,让他控制不住的想发脾气。

忍了又忍,赵司衔压下内心的怒气,坐在她对面的软榻上。

“听管家说,你要了避子汤?”

此时赵司衔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姜姝砚站起身,双手交叠于腹前,“奴婢身处宫墙之中,与殿下有染便是祸乱宫闱的大罪,奴婢不敢置殿下于险境。”

赵司衔冷笑,“那这么说,本王还得谢谢你。”

“奴婢不敢。”姜姝砚垂着眼睑,低眉顺眼。

“是不敢还是不愿?”赵司衔冷声又问。

姜姝砚深吸一口气,抬起了眼睑,“殿下,您答应过奴婢的。”

答应过她让她继续留在太医院。

赵司衔冷冷地盯着她,脸色越发的阴沉,“本王能答应你,亦能反悔,凭什么觉得本王答应了你就不能反悔,谁给你的胆子敢给本王讲条件的?”

姜姝砚垂下眼睑,几乎是面如死灰,“奴婢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生死早已看淡,死人也就管不了活人的事情……”

这话说得有气无力,也让赵司衔更为恼怒。

“威胁本王?”

“奴婢不敢,是殿下不讲信用。”

赵司衔扬唇轻笑了笑,眸底神色一片冰冷。

指尖缓缓摩挲着,片刻后他起身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姜姝砚,伸手抬起姜姝砚的下巴,强迫着她与他对视。

“死了多可惜,本王还没腻呢!好好给本王活着。”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也不信折不了她的傲骨。

说完,赵司衔陡然转身,“来人。”

“殿下。”李管家的声音在外间廊下响起。

“避子汤拿来。”

药也是刚刚熬好放凉,李管家亲自从膳房端过来。

端过来的时候药还冒着热气,并不烫,姜姝砚捧着碗,不带丁点犹豫的一口气将药喝完。

李管家接过药碗,心惊胆战的退出房间,合上房门。

姜姝砚依旧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屈膝行了个礼,“殿下,奴婢该回宫了。”

赵司衔慢条斯理的走回软榻处坐下,“急什么?”

“本王是答应了你,但本王可没说什么时候送你回去。”

姜姝砚一怔,猛地看向赵司衔,瞳孔放大,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什么意思?

不想让她离开?

还是想将她留在王府里?

赵司衔也笑了笑,笑意散漫,“明日本王休沐,你自然得留下来陪本王,至于什么时候你能回去,看本王心情。”

不等姜姝砚回复,也没看姜姝砚的脸色,起身朝着房门处走去。

走到房门处时,赵司衔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姜姝砚,“你身上这身衣衫,本王看着实在碍眼,若还想回宫,知道该怎么做吗?”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的意图十分明显,若她还想回宫,那就讨好他。

姜姝砚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明明是酷暑七月,却手脚冰冷,浑身发抖。

再次睁开眼时,眼眶中的水气被掩盖,里面的屈辱和不甘也被她一点点咽下。

赵司衔出了房门,得了他准许的两个丫鬟推门进来,从楠木衣柜里面拿了衣裙出来,伺候着姜姝砚换上。

又给她重新梳了头,上了妆容。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姜姝砚就已换了副面貌,明眸皓齿,姿色天成。

午间姜姝砚一个人用的饭,她没什么胃口,用的也比较少。

用了午膳后,便倚在软榻上发呆,没出过房间。

这边书房内,赵司衔正询问李管家姜姝砚午后的一举一动。

赵司衔端坐在椅子上,垂首提笔写字,“让厨房送点燕窝过去。”

李管家微怔,抬眸看了赵司衔一眼,心中暗叹殿下是真的上心了。

连忙垂眸应下,退出书房去到后厨。

银月将燕窝送到的时候,姜姝砚还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声音平静淡然,“放着吧!”

过了好一会儿,她从软榻上起来,在左手边的小几上拿了本书。

看了两页,上面内容是本兵书,里面内容晦涩难懂,姜姝砚也只能勉强读个囫囵。

但聊胜于无,姜姝砚虽然不知道有些词的意思?但结合前后文,也能猜个大概。

夕阳透过窗扉,在床边器具上落下一层金色光晕,金丝锦织牡丹花地衣上的冰鉴中冰块已慢慢化成冰水,散发着微不足道的凉意。

姜姝砚倚在软榻上,依旧翻着那本兵书,旁边小几上放着只缠枝花瓷碗,里面的燕窝装的满满当当。

房门被轻轻推开,屋内的蜡烛被一一点燃,散发着浅浅光晕。

不知过了多久,银月走到榻前,“姑娘,殿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