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这老头不好好吃饭,不是耍脾气就是骂人。
有这种变化是好事儿,说明他沉不住气了。
周博辰端着一个茶缸子,晃悠悠的又去看曾老头了。
曾老头明显这几天的状态很差,脸上有点浮肿。
“怎么?这几天吃的好,你都长胖了?
你也真是心宽,在这里能吃得好睡得好!”周博辰喝了一口热水。
那悠闲又自得的样子,好像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里赏花似的。
也许是曾老头下定了决心,把周博辰的话当成放屁。
周博辰说了半天,他都低头坐在那里没动。
周博辰慢慢的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张纸条,他慢慢的打开,原来是一张纸。“给你看个东西!”
他缓慢的把纸在曾老头面前晃动。“哎!老头,你睁开眼瞅瞅!
就这一次机会啊,你也可要抓住了!
这个'曾'字你认不认识?”
听到“曾”字,曾老头抬起了头。
这个字他太熟悉了,还是这个字体。
“你哪来的?”曾老头的嘴唇都有些哆嗦。
“勃朗宁的弹夹上!”周博辰说着,慢慢的把这张纸又叠起来放进了兜里。
“你给我看一下,让我认认真真的看一看!
你肯定是骗我的,骗我的!”曾老头情绪在此刻失控了。
周博辰从兜里把纸条拿了出来,递给了曾老头。
“救命啊,救命啊!”曾老头突然大喊。
周博辰站在原地,把一张纸条放到了他自己的茶缸子里,盖上盖子。
曾老头手握着纸条往后退,一副防御的状态。
“发生什么事了?”在外面守着的人员迅速的跑了进来。
“不知道!
他问我要了一张空白纸,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周博辰不慌不忙。
曾老头听说是一张空白纸之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周博辰泡在茶缸子里的纸。
这老家伙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在前线打过仗,他也曾经做过情报工作。
有一种特殊的药水,遇热或者是遇水之后,上面的字迹就会消失。
用这种药水写出来的情报,如果发生意外情况的时候,可以迅速的销毁。
比如说用火烤一下,或者是扔在水里。
只需要几秒的功夫,写满情报的纸张就会变成一张白纸。
他明白,周博辰放在茶缸子里的那张纸上的字,就是用了这种药水。
而他手里的,周博辰从兜里掏出来的,根本就是一张白纸。
“真的是一张白纸吗?”曾老头不甘心,还是把这张纸打开了。
果然是一张白纸。
“他骗人的!
他威胁我……
有一种药水遇热或者遇水就没有痕迹了。
周博辰用的就是这种药水。他茶缸子里的这张纸肯定有问题。
要不然谁会把纸塞进喝水的茶缸子里!”曾老头指着周博辰的茶缸子。
他不想放过仅有的一次机会。
因为周博辰的这个动作解释不清楚。
周博辰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问我手里有纸。
我还真有!
他拿过去两张纸,一张纸还在他手里,另一张纸就塞进茶缸子里了,然后就喊救命!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茶缸子里的那张纸已经被泡的透透的了。
曾老头拿着张纸呆愣愣的看了半天,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就应该想到这个小狐狸不会那么容易的让他抓住把柄。
本来这些人全都在怀疑他,鄙视他。现在他这样无缘无故的喊救命,自己在说什么,这些人根本就不会相信。
那把手枪上的字,是自己亲手刻上去的。自己的手法不熟练,加上本身是弹夹,金属特别硬,他用刻刀力道过猛,滑了出去。
所以,“曾”字就不那么完美了。
周博辰给他看的那张图,也带着这个瑕疵。
如果说,周博辰以前见过,根据印象画下来的。
根本就不可能。
小海是不可能把手枪给别人看的。更何况是关系不好的周博辰。
那就是小海真的在他手里。
曾老头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周博辰嘴角微微的上扬。
这小子不爱笑,而此时却得意的露出了笑容。
曾老头有深深的无力感,他此刻虎落平阳。
他能给小海活命的机会吗?
“老曾,你现在完好无损的,你为什么喊救命啊?”
原来他们都叫他曾老,后来是老曾同志,今天竟然直接喊他老曾了。
曾老头眼前阵阵的发黑。
这回是他真实的感觉。
他用手努力的抓着床头才没有摔倒。
以前他故意夸大自己的难受,现在他坚持着,想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进来的几位同志喊了他好几声,见这位老同志就是直挺挺的站着,闭着眼不说话。
谁都没有耐心等下去。
屋里的人一个个的走出去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周博辰最后一个退出去,他还不忘了端着自己的茶缸子。
他出去后就将茶缸里的水倒进了厕所里。
之后,这几天他都不打算去看曾老头了。
现在就要比谁更有耐心。
周博辰没事就拿着曾老头的调查记录看。
曾老头很注重他家的血脉传承,他很怕老僧家断了香火。
曾老三虽然他不可能再生孩子,可他也是曾老头唯一剩下的儿子了。
也不知道曾老三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果然两天之后,曾老头就要见周博辰。
他想见就见吗?
周博辰拒绝了。
他说累了,他要去休息。
周博辰这一觉就从九点多钟睡到了下午3点都没醒。
谁叫他昨天晚上想事情太多了,基本都没有睡觉呢。
“咚咚咚!”
周博辰是被敲门声吵醒。
“周连长,我进来了!”是左小军端着饭盒进来了。
“周连长,吃饭吧!”
周博辰看看时间确实是该吃饭,肚子里都空落落的。
周博辰准备打开饭盒的手停住了,他盯着左小军。“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