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审问我的,你有这个权利吗?”曾老头的表情迅速就恢复了正常。
“我审问你干什么?咱们两个也没有什么仇!
有仇的话我当时就报了!”周博辰干脆就坐在他对面翘起了二郎腿。
“你要报什么仇?”曾老头问道。
周博辰没想回答他的问题。“你的警卫员出身的农村,他媳妇也是农村的。
一个农村妇女没有什么见识,你说,要是深抠一下的话,是不是把该说的都能说出来了?”
“我这一辈子警卫员换了都不知道有多少茬了?
你说的是谁?还是直接说名字吧!”
“他是保护你死的!
你给他的两个儿子都安排了工作!
他家的生活条件真好,他媳妇花了800块钱给她女儿买了工作。
他家三个孩子,一人一辆自行车。
他两个儿子结婚时给了女方不少彩礼。
看来你对你的手下很厚待呀!
你吃肉他能喝上汤!
其实你剿匪时,身边的人牺牲的不止他一个。
不知道其他人家里是不是生活的也这么宽裕。
当时给你任副团长的人,他家的人都死绝了。
其他的人家不一定死绝了吧?
你副团长家是怎么死绝的?我看也应该调查调查?”周博辰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那你就查吧?
我问心无愧!”曾老头垂下眼皮,一副随你怎么样的表情。
“当然我想查就查!
你阻止不了!
曾文海不过是有你这么一个爷爷,有一个小有气候的大伯,就能为非作歹那么多年!
就你,哪一点配和我爷爷比!
我爷爷的职位比你高,影响力比你大,资格比你老!
我老子,如果伸伸手,你大儿子也爬不上那个位置!
就凭我有这样两个靠山,我做点什么不容易?”周博辰说的是实话,不过他从来没有仗着家里的势欺人而已。
曾老头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他的腿,他在生气。“以你家的势力给我扣个莫须有的罪名是轻而易举的。
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为什么?
那你先告诉告诉我,你为什么说话这么流利,偏偏那个时候装作说话不利索,头脑迟钝的样子呢?
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当时病的确实是那么厉害,不过是后来慢慢好了!
但是你也没表现出来你好了,你是不是是想看看周围的人对你是真诚的!”周博辰好整以暇的看着曾老头。
“你当时看着周围的人是什么心情?
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就像猫捉老鼠似的。
可以想怎么逗玩就怎么逗玩,玩够了的时候就可以把他弄死!”
周博辰说完他并不想听曾老头的回答。
而是嘴边带着邪笑,慢慢的往后退。退出了曾老头被看押的房间。
自从周博辰进过曾老头的房间,他就变得有些暴躁。
调查组的人肯定知道曾老头的变化,但是不知道原因。
周博辰的领导把他叫过来。“你做什么了没有?
你小子别说你不知道。
你一直赖在这里不肯走,你能不做点什么?”
周博辰也没想隐瞒。“就是说了点话,这老头大概是做贼心虚了!”
“你说什么我不管。
但是我告诉你:
一,不许动手!
二,你下次进去的时候,我找两个人远远的看着。可以不听你们说什么,但你必须有旁证。
小心他讹死你!
三,不许带进去任何东西……”
“我知道,我不会带进去物证!
这老东西可不是个傻子!”周博辰接住领导的话。
“滚!
不要在我跟前晃荡!”领导虽然骂的挺狠,但是面带笑容。他等着周博辰带给他惊喜。
有领导帮周博辰创造机会,他一天后又见到了曾老头。
曾老头阴沉沉的盯着他。
“你在想什么?
把头撞在墙上,就说我打的!
看见没有?我开着门呢!
门外有人!”周博辰又坐在了曾老头的对面。
“我知道你有一把很喜欢勃朗宁手枪。
这把枪跟随了你很多年,最后的那把枪呢?”周博辰话说得不疾不徐。
“这把枪你最后给了曾文海!”
曾老头听见这话的时候,眼睛突然瞪圆了。
周博辰却不想往下说了。
他站起身来就要走出了房间。
“那把枪我给了小海,我身边的很多人都知道!你知道这个有什么奇怪的?”曾老头的声音有些激动。
周博辰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心里却是一松。
他猜对了。
这老头最在意的还是他孙子。
曾老头怕那把枪是落在了周博辰手里,这就意味着曾文海可能真的落在了周博辰手里。
曾文海落在周博辰的手里就没有活路了!
所以他紧张。
“说实话,如果苏有成不是家里出了事儿……他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你知道他家里出事时他经历过什么吗?”周博辰猜测曾老头后来是知道苏有成遭受过什么的!
他能不调查吗?
曾老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你儿子事情做的太绝了,如果不是曾文海把赵锦霞的牵绊斩断里,就不会有人对你的女儿和女婿下手,苏有成也不会落在 那样的人手里!
当时那个男人穿着红背心儿,他扒光了苏有成的衣服,他那年才多大……”
“你住口!”曾老头的呼吸有些急促。
“不管男人和女人,经历过这种事儿……以后恐怕都要活在阴影里!”
周博辰的话真是扎曾老头的心。
如果当年他大儿子不是那样对赵锦霞,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曾老头又何尝不会这样想啊!
“赵雅,一个女孩子能吃多少喝多少!
她要是活着,你们曾家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下场!”周博辰说完这话看着曾老头。
如果不是曾文海杀害了赵雅,赵锦霞不会那么恨曾家,后来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
曾老头又何尝不这样想呢?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赵锦霞有立功表现。
她由死缓改判无期了!
下一次要是再能减刑,就是有期徒刑了!”
曾老头立刻面目狰狞:“这不公平!
她害了我们曾家那么多人,她这么快就减刑了?
我要……”
“你出不去!
你还能指挥动了谁?你提出的要求不会有人听!”周博辰“哐”一下把门关上了。
曾老头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他很清楚,周博辰说的是实话。
他反对减刑没有用。
他也没有机会说出反对的话。
即使现在定不了他的罪,他以后也不一定能有自由了。
他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