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也一皱眉,“小檀,我怎么看到了一个小影子?似乎是你家的小野猪。”
叶檀听到后,一笑,“是啊,有可能家里圈不住了,”
“那怎么办?”李老那意思,是不是开车朝着那一团影子追过去,把小野猪抓回来?
但是,叶檀一想,既然李馆长心事重重想上山,那就应该以人家为主。
所以摇摇头,“算了,都是野的,如果它们想回来就会回来,如果不想回来,抓回来也没用。”
“没错,”李老点头。
其实叶檀倒是觉得,动物对地震的感知,比人类强太多了。
他很清楚小野猪和大橘疯狂逃跑的原因,而且更加笃定了这次的泥石流八成会来,他不光看云能够感知得到,还有就是小野猪奔跑的方向,居然不是十万大山?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心中暗自做出了一个判断:这群小野猪们,过去在那十万大山的山脚生活过。
按理说,它对于这片养育自己成长的十万大山、应当怀有更为深厚的情感才对。
所以,如果当它们面临着危险、需要逃离危险境地的时候,那么毫无疑问,它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奔向那十万大山之中。
毕竟那里不仅是它熟悉的家园,更是能够给予它庇护和安全感的天然屏障。
然而现今,这些生物竟然毫无顾忌地朝着 1314 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所以,按照常理来说,如果这座山存在发生泥石流的危险,那么这些对自然环境有着敏锐感知能力的小野猪们,必然会选择避开此山。
所以从它们如此大胆、且毫不犹豫地向那座山跑去这一行为来看,可以推断出 1314 山大概率、并不会出现泥石流这种可怕的自然灾害。
而十万大山绝对有泥石流!
毕竟动物们的本能反应,往往能够给人们提供一些、关于周围环境安全性的重要线索和暗示。
叶檀站在山脚下,望着眼前蜿蜒曲折、逐渐攀升的山路,心中暗自思忖着。
随着一步步向上攀登,山路变得愈发陡峭起来,仿佛一条巨蟒盘踞在山间。
每转过一个硬弯,都需要小心翼翼地控制车速和方向,以免车辆失控滑落山谷。
而这些硬弯就像是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关卡,考验着驾驶者的技术和胆量。
有的弯道角度极小,几乎要将车身扭成麻花状才能通过;有的则是连续的急转弯,让人目不暇接,根本来不及反应。
叶檀紧紧握着方向盘,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眼神却始终坚定而专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系好安全带,”叶檀又朝着后头嘱咐。
“哦好,”李馆长答应着。
李馆长不禁在心中暗暗惊叹,眼前这孩子年纪尚小,但却如此善解人意、关怀备至,实在令人心生欢喜。
他面带微笑地看向王娟娥,由衷地称赞道:“真是太让人羡慕了!瞧瞧你多有福气啊,竟然能拥有这么一个出类拔萃、且乖巧懂事的好儿子。”
王娟娥一听被李馆长夸赞,脸一红。
“哎呀,别夸赞了,都要骄傲了,”
叶檀在前头认真把着方向盘,他要负责一车人的安全。
“我要是也能有这样一个孩子,那可就心满意足喽!”说罢,见李馆长还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没有这般幸运而感到惋惜。
王娟娥也抓紧李馆长的手,“放心,你也不会差的,未来都会好的。”
然而仔细思量一番后发现,那位李馆长的丈夫,早在多年前就远赴异国他乡了,至今已有整整十几个年头未曾归来。
至于他究竟是否还存活于世,李馆长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正因如此,这便成了她一路走来始终郁郁寡欢、满脸忧伤的根源所在。
或许在无数个夜晚里,李馆长都会默默地坐在窗前,凝望着远方那片夜空,心中暗自揣测着自己的爱人、此刻身在何处,过得怎样。
又或许在繁忙工作的间隙,她会突然停下手中的事务,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度,想象着与他重逢时的场景。
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馆长始终未能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份深深的思念和无尽的牵挂、也只能深埋心底。
而且,她还听有人嚼舌根,说什么在国外,见过她老公的影子,不过人家在另一个国家里,有妻子也有孩子,
当李馆长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时,还有八卦的人给她看她的男人和现任妻子和孩子们的照片时,她的心都碎了。
还有,就是她在自己十几岁时,因为家族的连累,来到了杨村镇的工厂里做工,还生过一对双胞胎。
可是,很不幸,越是双胞胎,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越是不好存活。
当时她19岁,很瘦。
也因为营养不良还有生完了双胞胎、而产生大出血而终生不孕不育,
最后,更是一个不幸的消息,让她郁闷了多年。
那就是,那一对双胞胎。
生出来就不是活的,自那之后,虽然回城后工作就算是顺风顺水,可是,没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有不被自己男人待见,成了她内心多年的痛点。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她的男人是因为什么而离开的,一听说他宁可申请去国外大使馆工作,也不愿意守着家守着她。
那时的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泪水洗面几夜几天。
她整天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当中,无法自拔,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无力,被生活无情地嘲弄着。
难道真的已经厌倦了她吗?
仅仅是因为不孕不育这一残酷现实,就成为了他远走他乡的理由吗?
又或者,他前往异国他乡其实是早有预谋?
……
无数个疑问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么多年来,李馆长独身这么多年,但是,她所承受的痛苦丝毫不亚于任何人。
丧婴的痛和失去男人的痛并存,
反复来回交替折磨着她的身心。
若不是得益于家族良好的基因,让她拥有美丽动人的容貌且不易衰老,恐怕如今的李馆长早已面容憔悴、不知道会老成何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