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之后,并未声张,而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苗御史。
结果正巧对上了苗御史的眼神,谢尚书尴尬地笑了笑。
小声道:“这两人还真是小人得意啊!”
苗御史接道:“就是!不过是一次比试罢了,瞧他们那张狂的样。”
“就是,我老谢平生最瞧不上这样的!”
二人同仇敌忾了一会,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第二日,谢尚书就备了礼拜访成国侯,经过几日的努力,终于了解了五皇子等人重病的真相。
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送自己的独子到宋琦瑶处的时候。
昨日一下衙,又被谢书君写得狗屁不通的文章给气了个半死,谢尚书当机立断决定,今日便来了安国公府。
谁曾想,这茶还没喝上,江老夫人也没见上,居然就看了个老熟人——苗御史。
二人见到对方之时,先是心中一虚,随即又笑呵呵地寒暄起来。
“我说这安国公,可都是跟在谢大人您身后做事的,怎么谢大人您还亲自到这安国公府来了?”
没想到,谢尚书却压根不接这茬,反而神色自若地反问道:“这安国公毕竟是在我户部,我身为户部尚书,来这安国公府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倒是苗大人您,今日来这安国公府,可是有什么要事?”
说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苗御史,那眼神就像是要把苗御史生吞了一般。
苗御史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强作镇定地笑了笑。
二人你来我往,言语之间尽是试探与拉扯。
谢尚书看似无意地提起自家儿子,又装作不在意问起苗子淳的情况。
苗御史心中早有思量,含糊其辞地应了几句。
二人相互试探了一番,最终谁也没能从对方嘴里探听出什么来。
但心中却已经有了某种思量。
不一会,偏殿中来了一小丫鬟,请谢大人先去花厅等候。
谢尚书站起身来,贱兮兮地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先行一步,苗大人再慢慢品会茶吧。”
苗御史瞅了他一眼,便静静端坐在位置上,一派安然。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那小丫鬟去而复返才将他带到花厅之上。
坐在上首的宋琦瑶刚和谢尚书相谈甚欢,正端着茶盏,而谢尚书人已经不见了。
见到苗御史立即道:“原来是苗大人,真是稀客稀客啊!”
“江老夫人。”苗御史含笑回应了两句后,便直接道:““江老夫人,晚辈闻听您调教的孩儿,皆为文武双全之人,晚辈家中有一子,却是过于顽劣,难以管教。若是能有幸得江老夫人出手教诲,晚辈定然感激不尽!”
宋琦瑶明知他的来意,还不解地问道:“苗大人真是会说笑话,我家安宇不过在鹰飞赛上取得一点小成绩,何来文武双全之说?”
见宋琦瑶还在跟自己装糊涂,苗御史也不着急,一脸严肃地说道:“江老夫人莫要妄自菲薄了,整个大瑞要说教育晚辈,您若称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了!”
“先不是直到如今圣上依旧每日念叨着您当年的谆谆教导,就说自佛堂归世后,安国公府便是如同旭日东升,焕发出新的生机。安国公与江二少爷因您而备受圣上与太子的赞誉,这等智慧与眼光,举世无双。”
苗御史顿了顿,又道:“加之卢大人也在晚辈再三恳求之下透漏过,向荣侄儿也是您出手才在鹰飞赛崭露头角。”
苗御史说着站起身来,朝宋琦瑶深深行了一礼,道:“晚辈人微言轻,但对您却是万分的敬仰。还望您能体谅晚辈的一片苦心,教导犬子一二。”
苗御史真不愧是御史台的老大,这口才还是比谢尚书好上不少。
不说他这一口一个晚辈,就是那些马屁能如此严肃地说出来,也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然,宋琦瑶这个俗人对他这番夸赞也很是受用。
于是又故作为难地道:“既然卢大人已经将那事告知苗大人您了,您也应当知道,老身去年也是看着那几个孩子着实有些不像话,才出手教育了一番,而却孩子们教育期间的费用...”
苗御史早有准备:“老夫人放心,为了犬子,晚辈就是砸锅卖铁都会将这学费凑出来,必不会让老夫人白忙活一场。”
可不想宋琦瑶还是摇摇头,“老身年纪大了,去年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一次性收拾了那三个小子,但今年过后明显感觉到精力有所不济了。不瞒苗大人您说,刚刚谢尚书来我安国公府也是为了此事。”
苗御史听到这里就暗道不好,果然被那个老东西捷足先登了。
“您也知道,这安成到底还在户部,加之谢尚书亲自上门,老身便应了下来,因此不如明年老身若得空...”
苗御史哪里还等到到明年,这明年万一江老夫人身子骨更不好了,这孩子该怎么办。
于是又十分恳切地请求起来,最后还咬咬牙答应将家中收藏多年的三百年人参送出。
宋琦瑶最终十分“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还十分尽责地说:“这‘特殊教育’自然还得提前准备一番,这段时日您在家中对贵公子好上一些,还有这张表格您带回去,将贵公子的个人情况、性格,还有您对贵公子的期望什么的都写详尽一些,有助于老身做出更适合贵公子的法子。”
苗御史从谷雨手中接过那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纸张,看着宋琦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一时间心中感慨良多。
半刻钟后,苗御史笑呵呵地从安国公府走了出来。
听到身后的门关上的声音,脸上的笑意立即敛了下来。
不敢骂宋琦瑶,只小声骂了句捷足先登的谢尚书:“姓谢的这个老东西!”
【明天女主就亲自下场演戏,给自己安排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