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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米花人永不认输 > 红红火火的一百六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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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怪盗察觉了其中猫腻——都说了东京市民对警方的水平心知肚明——皆川兄弟又不像白鸟还要在体制内混,自然兴致高昂,凑在一起准备头脑风暴一波。

和树倒是有个猜想,踌躇着寻思挚友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刚要张嘴,就被哥哥比手势打断。少年扭头,发现旁边安全门上正靠着一位大汗淋漓的陌生老人家。看来经过一番长路跋涉,终于,来自七十楼的第一位客人抵达了天台。

对身娇体软的年轻人来说,一口气爬六楼尚且足够艰难,更何况一位头发雪白,身形佝偻的老爷爷。他气喘如牛,也顾不得讲究什么体面,抬手胡乱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汗,缓了好几个呼吸才慢慢察觉自己已经成功登上天台。昏花的眼睛倏地瞪大,老人长舒一口气,偏偏随着那口气散掉的似乎还有他最后一丝力气,脚抬了好几次硬是抬不起来,看得人心急如焚。

更急的当属那些被堵在老爷爷身后的人,要知道他们后面也是源源不断往前挤的人呐!不耐烦想推一把吧,偏生前面那瘦成竹竿的老头喘得跟个破风箱一样,叫人根本不敢伸手推,反而得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别被后面的家伙推动带倒在地上。于是好不容易爬到顶楼的老老小小们只能白着一张脸,喘一句喊一句,嚷嚷着叫老人快点往前走。

老人家那是不想走吗?他是没力气走!老爷爷布满沟壑的脸红红白白闪烁不定,然而嘴全程忙着喘气,完全腾不出空为自己辩解。

总不能让局面就这样僵持下去吧?

刚在天台小小休息五分钟的青壮们满脸麻木,料定之后的人里肯定也有不少这样累坏了的,只好暗叹一声自己的劳碌命,能起身的都站起过来帮忙了。

和树与他哥哥当然不可能在旁边躲闲,不过他俩没去门口,而是由克彦招呼着先跑去连扶带抬把他们七十一楼的伤员集中在一个区域,以免这些需要躺地上休息的同伴被汹涌的人群踩伤。

忙活了好一会儿,和树还没歇歇脚呢,又莫名其妙从苦力工转职成了战地护士,什么就地取材制造临时绷带、临时夹板啦,都是最基本的操作。少年跟在哥哥身后忙的不亦乐乎,没多久便感觉自己腰都直不起来了,苦着脸一边咬牙从海盗旗撕下一绺布条递给大哥,一边认真琢磨为什么明明来搭把手的人也不少,却还是觉得活儿越干越多。

和树不信邪,抬头借着天上朦胧月色一看,好家伙,源源不断的重伤人士正在被亲友或好心人从楼梯间扶到这片区域,活能不变多吗!

“弟,支架用完了!你再去找大家借借!”

“啊,知道啦!”

也幸亏是化装舞会,众人身上意义不明的装饰物特别多。和树只在围观群众中问了一圈,便抱回一堆类似仙女棒的“医用夹板”回来供医生们使用。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呻吟声,看着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伤员,和树简直一阵后怕。楼下发生爆炸的时候,他们七十一楼的三十多个同伴站得比较开,一半以上的人毫发无损,顶多吃了一嘴灰。流血的那几个格外倒霉不说反应还慢,才不慎被落下的挂饰砸伤;剩下几个表面看不出伤口的人呢,大概是摔倒的姿势不对,扭伤了筋骨实在疼得厉害。

但七十楼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人口密度太大,危机来临时避无可避,没发生踩踏事故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或许目前上来的那些人本身就属于身子骨比较弱、容易受伤的,所以和树目之所及,几乎人人带伤,不过最重的还要属那些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的伤员,大部分还得去医院接受进一步诊治。

随着人群持续涌上天台,大伙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个早该发现的问题。那就是一层楼理论上是可以容纳剩下的一千多个人没错,但前提是地上不能躺人,也不需要给直升机预留停放的位置——总不能把骨折的重伤员绑根绳子吊上去吧?

诶,为什么不可以呢?

……

好吧好吧,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楼顶上还有几个医生与救援队成员,相信他们能与直升机配合好(目移)。白鸟警官劳神费力半个多小时仿佛老了十岁,他双目失神,一边打定主意等回去要请假休息,一边努力跟警视厅交流这边的窘境。

不过就算把那一块给直升机的地扒拉出来站人,地方也不够大。楼下那个爆炸几乎可以认定是人为的恶性事件了,先不提犯人有没有安装其他炸弹,哪怕是七十楼的前车之鉴呢,大家也不敢冒险全部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说了那么多,该如何劝最后的那些人留在楼下七十五层呢?

警视厅那边的说法是,调度到的直升机管够,天台的人很快便能撤离一大半,到时候叫楼下的人上来就行了。如果是理性的人,兴许会被说服吧?然而看看现在的情况,火焰不断上涌,据楼下安保室的报告,目前已经蹿到了六十楼;而消防员们苦苦追逐烈焰,好不容易才把四十楼清理出来。

这么危险还要人怎么冷静啊!

唉,说到底,也不怪消防员。电梯、安全通道还有廊桥全部报废,消防车上的云梯又不可能保送到四十楼,想要灭火,他们不得不扛着设备爬楼梯——就说不能建那么高的楼啊!怎么想都是那个早早退场的议员的错吧?居然顶着非议把摩天大楼的项目批了下来。

作为帮凶的议员提前死了倒是轻松,可这些被困的人呢?尤其是好不容易忍住恐惧,主动或被动垫后的青壮年。当他们终于获得许可,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来,然后把守天台安全门的老弱病残告诉对方,“这里名额满了,请下楼”。

那场景,任谁想都容易变成灾难啊!

一直在围观、从来没离开过的兰迪.怪盗基德.霍克先生依旧格外靠谱,他艰难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在众人的连连抱怨中淡定找到小皆川,请他把手机借给自己用用,眼下这情况至少要给后面的人打好预防针。

和树被神出鬼没的朋友吓了一跳,他当然不会拒绝“新一”,何况这还是正当要求,随手把电话递给对方就低头继续跟布料搏斗了。

咦?

平凡的高中生顿了顿,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之前距离远没感觉就算了,新一刚才离我那么近,怎么完全没感应呢?

怪盗基德并不知道自己在绝对意想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破绽——都说了是意想不到了啊喂——他点开通讯录,望着那一排排名字严肃思考该联络谁。考虑到之前看见毛利家的兰小姐已经上来了,正在那头努力安抚一群哭闹不止的小鬼,所以毫无疑问,他的选择是……

柯南的声音逐渐嘶哑,尽管心智是高中生侦探,身体却属于实打实的小学生,现在经过一番高强度指挥还是有点撑不住。他放下蝴蝶结型变声器捂嘴清了清嗓子,突然注意到兜里手机在振动,掏出来一看,颇有些意外。

和树?

高木警官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情况,连忙过来接替了他的工作。要这位老实的警察先生说,柯南早该休息了。

被当作小朋友优待的柯南无奈笑了笑,接起电话:“喂,和树?”

“是我啦,小侦探!”

这陌生的音色,这熟悉的说话方式,柯南镜片……哦,这次没亮,因为比起组织跟大火,怪盗基德完全分不了他任何注意力,甚至如果是这家伙的话,和树的安危也完全不用担心。

柯南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怪哦,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这空气不干净,鼻子痒痒的,难道烟尘上来了?

其实……是某只热心小鸟在帮忙时不小心掉下的羽粉哦?心虚。

小男孩言简意赅:“有事?”

基德一听便知道与对方成功对上了暗号,他忍不住为这种默契感到雀跃的同时,直接切入正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请你转告还没上来的大家。”

快斗还真没挑错人,如果说和树跟隼的语言能力可以勉强考个小学毕业证,那江户川.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一流作家与顶级影星之子.柯南,妥妥能拿下大学博士学位,只要他愿意在这方面努力。

有毛利父子俩(?)以及其他警员悉心劝导并保证同甘共苦——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反复保证本次救援真的来了许多直升机——大伙虽然有所不满,但还是在一部分家人已经在楼顶的同伴的劝说下勉强接受了这一提议。

白鸟说十分钟,还真只用十分钟。

为了给受难群众提供足够的安全感,周围建筑的楼顶都安置上了大灯,直升机群便是在那一片雪白强光的照耀下,黑压压一片轰轰烈烈靠近火场中心的。终于等来救援,两层楼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了。

是的,所有人。

或许在平时,十分钟内组织一千多个之前从未有过交集、年龄不一、社会经历不同的普通人从七十楼全部转移到七十五、七十六楼属实天方夜谭,那么等火焰先生联手毒烟先生,再加上一点格外懂事的风,这种事想要办到简直不要太简单。

隼忙完回来,精神还不错,站在好友的肩膀上蹦蹦跳跳,努力帮忙按摩。或许人多的好处就在这里,人多,能交换帮忙的人手也多。和树早累得快不行了,软绵绵与同样柔软的哥哥依偎在一起,堪称一个气若游丝,也就看到隼跟直升机出现的时候开心了一下下。

“真快啊……”克彦懒洋洋吐槽,“我还以为那十分钟是日本时间呢。”

白鸟有气无力地附和:“别说你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和树伸手,隼莫名却乖巧地跳上去,任由好友用两根手指捂住自己的耳朵(如果玄凤鹦鹉有耳朵的话),原来是和树憋不住问道:“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黑羽财团帮忙了呀?”

“嗯?确实有这个可能耶?”白鸟警官拳头抵在下巴上,越说感觉越像那么一回事,“把事情搞成这样,黑羽乾那个老、先生怎么也得做出点表示,否则之后的舆论不得活撕了他?上千个活生生的人在众目睽睽下被困在燃烧的大楼里啊!这谁敢帮他把事压下去,不怕受害者……”

“呸呸呸!”克彦勃然大怒,“警官大人你会不会说话!还受害者,我们马上就能得救了!”

和树与依然能听见大家声音的小鸟同仇敌忾地点点头:“而且按照常规流程,不应该等大家脱离危险,舒舒服服窝在救护车上才开始推理的吗?”

令白鸟不爽的是,连那只涂着腮红的小鹦鹉也用鸟版日语吐槽了自己:“呆瓜!呆瓜!危险的时候不能推理!”

白鸟、白鸟忍了忍,硬是没忍住伸出魔爪一把捏住小鸟的喙,物理禁言。隼哪里想得到,看似可靠的警察先生会整这一出突然袭击,一时还真没躲开,回过神后愤怒拍打翅膀抗议,大把大把的羽粉融入空气,涌入鼻腔,引发一片片剧烈的呛咳声。

自作自受还拖累一大群人受罪的白鸟悻悻松手,捂住口鼻无情吐槽:“克彦,这真不是你家的鸟吗?说话的那股呛人味儿跟你们兄弟简直一模一样。”

真、真的一样吗?

隼瞬间就不生气了,他一直特别希望跟皆川家关系更近一些的来着。鹦鹉不光合拢翅膀,甚至仰起小脑袋,用那双黑豆眼期待地瞅着特别会说话、尤其有一双擅长发现亮点的好眼睛的警官先生。

会说话你就多说一点呀~

克彦凝重了表情,直觉隼这小子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直接岔开、哦不是,说回了正事:“弟啊,你说的那是电视犯罪节目常用的套路吧?你又背着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没、没有哦……”和树与小鸟同步缩了缩脖子,心虚地眼神乱飞。

“哼!”

白鸟任三郎无言侧目,这傻孩子也不想想,他哥要是不研究那些犯罪节目怎么会对这套路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