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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家父万历爷 > 第389章 向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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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瀛从了,这婆娘那夜使出了全身解数,不得不从。

一山不容二虎,母老虎也不成。

朱常瀛虽然没有刻意去了解几个女人之间的事,但用屁股想,也知道相处不会太融洽。几个女人都不是任人拿捏的主,索性分开,各忙各的事,朱常瀛倒也浑身轻松。

话说朱常瀛越来越佩服这婆娘了,竟然要筹建一所专门教授会计学的学堂,筹办章程都草拟好了一阵子,从中级学堂毕业生中笔试选取,学期两年,分八个科目,今年建设,明年招生,第一期预招百五十人。

这不就是后世的会计学院么?

快建,赶快建,朱常瀛举双手双脚赞成。

家有贤妻,想不发达都难。

至于能力?完全没有问题,半个瀛州的财务会计官员都是女人的学生,关于如何算账,女人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这些年在她石榴裙下,没少了因贪污做假账而滚落的脑袋,抄家发配的就更多。

被窝里,两人就把这个事定了下来,王府出资一半,女人以及她的志同道合者自筹一半,这女人不声不响的,竟然说服了十几个姐妹共同出资。而所谓的姐妹,都是王府嫁出去的女使,无一例外都是官太太,以军官女眷最多,还真就不差钱。

约了一个美美的晨练,朱老七就出门了,在王府前厅接见了两位久违的老部下,吴天佑同杜勇。

不是朱常瀛不想及早约见他们 ,而是自从美洲返回后,这二人歇息一段时日便一个北上琉球一个南下吕宋,各自忙碌去了。

墙壁上挂着几幅海图,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经纬标注极为精细。

杜勇手拿指挥棒,指向奄美。

“殿下,卑职以奄美为中心,向东部海域探索,动用探险船9艘,历时半年,终于在北纬27.45,东经25.67发现一处岛屿群,三座主岛毗邻,面积接近一乡大小,有淡水,有植被覆盖,可耕种,周边海域渔产丰富,未发现人迹。”

瀛州所定的经度是以北塘,也就是天津为0度。

朱常瀛仔细观察三岛地形,问道,“距离奄美多远?”

“约2500里,夏季航程约需5至10日,冬季半月之内可至。”

“板牙人没有发现这座岛?”

杜勇摇头,“不知,不过上次去往新大陆时并没有航经此岛。卑职估计,即便发现了,板牙人也无力经营。”

朱常瀛点点头,“航程缩短1\/8,确实可做东进新大陆的桥头堡。你以为驻扎多少人合适?有没有可能久居?需花费多少?”

杜勇早有准备,将一份章程双手递过来,朱常瀛接过仔细看。

驻兵一个连队130人、船工20人、需修建堡垒、仓库、维修船坞、灯塔......总计员额300人,银两!就这还只是初期建设,不包含火炮等城防武器。

杜勇这个棒槌,看朱常瀛变颜变色,又补了一句,“这个......运费也不能包含在内。”

朱常瀛咬着后槽牙问道,“你最好一次性说完!”

杜勇讪笑,“还有,岛上连头母猪都没有,兄弟们难免心浮气躁,军心不稳。你看能不能......弄些女人在岛上?嗯,花钱的也可以。”

朱常瀛没有搭理杜勇,而是转头看向吴天佑,“你呢,你有什么要求?”

吴天佑搓了搓手,干笑道,“卑职这边有好消息。”

说着,这厮拿手指向一座岛屿。

“板牙人称此岛为查莫罗岛,距离吕宋东海岸约4000里,从新大陆回程时会经过这座岛屿。岛上有土着,自称查莫罗人,棕肤棕发,男女皆高大强壮,喜纹身善歌舞,男以麻布兜裆,女以贝壳为衣,懂制陶,种植水稻。嗯,用木棍戳个坑,几株水稻插进去,大体如此。

板牙人在岛上建有贸易栈,用铁器、麻布、烟酒等等同土着交换补给品。

那时我等曾登岸与其交流,虽然语言不通,但还是探得了一些消息,有部落头人希望交换咱们的铁器,尤喜箭头、长矛等锐器,卑职就问他用来同谁作战,那头人表示敌人从北方渡海而来。

是以卑职就暗想,查莫罗北部定然还有岛屿,只是碍于板牙人监视,也没有多问。

去岁10月,卑职见风向正好,便率船三艘前往查莫罗方向,天助我瀛州,花费一月时间终于赶至查莫罗海域。未免板牙人发现,卑职绕过查莫罗岛径直向北,行约百二十里,当真发现一座岛屿,岛民同查莫罗人无异,当属同种。

卑职与其交易,打探消息,又得知北方还有两座岛屿有人定居。后来果然在北两百里海域发现两座毗邻岛屿。经勘测,任何一座岛屿都比澎湖本岛面积要大,而又有土着定居。卑职以为,此两岛正合适将来回程舰队补给。”

我滴个老天爷!这俩货真是福将啊。

朱常瀛仔细审视海图,作为半个军迷,对太平洋上的某些岛屿还是知晓大概位置的。

查莫罗,就是关岛,大漂亮国所谓的第二岛链总部。

最北部那座岛屿,应该是塞班岛!

为了尽量推迟板牙人发现瀛州的真实意图,那么塞班将是绝佳的立足点。

在帆船时代,中继站的作用毋需多言,而在塞班立足,比之杜勇发现的岛屿还要简单些,因为有人!补给也好,女人也好,总不需要千里迢迢的运过去。

嗯,对的,女人永远是稳定军心的一大利器,没有强大的信念,那就用肉身来补足吧。

朱常瀛沉思片刻,拿起锡制的士兵兵棋,一枚落在塞班,一枚落在杜勇发现的那座小岛。

“建,花多少银子都要建,而且今年就要建好!”

转过身,朱常瀛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向二人。

“你们两个很不错,不负孤之期望,不过还是太过小家子气了。新大陆之地大物博你们也见到了,以土着之愚昧欧罗巴人之狠毒,孤敢说,新大陆早晚必为欧罗巴人所得,到了那时,欧罗巴人来我大明可就不是如今几个毛人了。

世界变了,这些地盘我们不去自会有人去,就如吕宋,那些土着被板牙人祸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跪下来叫主子。

我大明人不能这样,去了哪里都要是爷!不但要做爷,还要做爷中的爷!新大陆要去,而且要尽早去!你们要多少经费,孤就给多少经费。

另外,向瀛州本岛、澎湖、琉球驻军发布通告,公开募集,自愿加入,只要愿去这两座远海驻地,一年一轮换,驻扎期间军饷翻倍,若愿留下定居,公家建房,配妻,婚事孤出钱给他们操办!若有妻,则折银20两。怎样,你们可还满意?”

吴天佑闻言,面带喜色,躬身拜倒。

“殿下英明神武睿智果决志向高远,能人所不能,见人所未见,卑职.....卑职必不负殿下所托,为殖民新大陆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杜勇瞪大牛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曾经共患难的同僚,就没有想到啊,原来这厮这么会舔,难怪同克拉拉分别时,那娘们走路都是拐的。

呆愣片刻,杜勇也跟着跪倒,“卑职,卑职也是这么想的。”

朱常瀛很受用,叫两人重新落座,详细询问他们在新大陆的见闻,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午时许,酒菜摆上,继续聊!

二人从新大陆带回来的物件,朱常瀛不只浏览一次,野鸡毛羽冠、黑曜石长剑、陶器石雕等等,这些只是玩物,只能放在博物馆里供人观瞻,增长见闻罢了,期盼中的橡胶同金鸡纳树落空,带回来的种子同杂物经筛选大多无用,即便发现几味可用作药材的,也并非没有替代。

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带回来上千斤可可豆,数株可可树苗,几株火龙果根系。树苗拿去北吕宋试种,具体结果不得而知,但关于可可豆怎么变成巧克力,朱常瀛还是很感兴趣的。

正旦节时吩咐府中女使去鼓捣,消耗两百多斤,还真就弄出了类巧克力样的玩意。为什么说类,因为不正宗,不是朱常瀛记忆中的味道。

黄油、可可粉、白糖,就好像还缺点什么?

能不能品尝到正宗的巧克力不重要,但每当朱常瀛看到那些新大陆城镇的速写时,就心中腻歪,百年前的新大陆不可能是这样的,但百年后的今日,新大陆已经欧化了,尤其墨西哥城,大概与同时代的欧罗巴城镇没有任何区别。

后世,什么white猪动辄国际社会,自恃高人一等,不就是占据新大陆的先机而产生的后果么?一步落后,处处被动,被动特酿的几百年。

作为黄种人的主体,我大明我大清难辞其咎!

下午三时许,沈王妃仪态端庄的步入会议室,身后跟着两名女使,各端着一托盘。

杜勇同吴天佑急忙起身施礼。

沈王妃从托盘上拿过一沓信件,交给吴天佑。

“烦劳将军将抚慰信转交阵亡将士家眷,代殿下与本宫转达慰问。”

吴天佑躬身再拜,双手接过,“卑职代阵亡将士拜谢殿下,拜谢娘娘。”

沈王妃微微颔首,双手捧过另一托盘,交给杜勇。

“劳烦将军将将士的冥牌供奉在炎黄帝庙英魂塔,使英灵得享蒸晌!”

杜勇眼圈泛红,闷声道,“请殿下娘娘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所托!”

说罢,两人躬身退去。

沈王妃坐在朱常瀛身旁,有些郁郁不乐。

“唉,15条性命就这么没了。”

这15人死的很惨,跟随吴天佑探索塞班周边海域,触礁船毁,偏那处水域极其古怪,海水流动如漩涡,其他船只根本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随着漩涡下沉,消失不见。舰队在周边海域搜索半日,连个衣角都没有找到。

朱常瀛能说什么,他们死得其所?那自己为什么不去死。

就都是命,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只是人死了还要被利用,朱常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每年,王府都要签发数百封类似这样的抚慰信,而这还仅仅限于公职人员以及王府名下商行的职员,这么多抚慰信自然不是小夫妻埋头写的,而是秘书室草拟好,将名字同日期留白,谁死了就把谁的名字填上去,朱常瀛落款。如果朱常瀛不在家,那就王妃落款。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表达的意思,你死的很值,好让人更勇于去死。

效果很好,朱常瀛在军中的地位无可撼动,因为这封抚慰信会被家属小心翼翼的封装,摆放在家里最显着的位置上供起来,用以彰显家门荣誉,惹的十里八村投来羡慕。

有了这封抚慰信,也不说有什么特权,但保家宅安稳,不受欺负还是可以的,而亡者的子女很可能也会因此而受益。尤其在军队,优先提拔重用同僚遗孤,这是不见诸于文字的规矩。

朱常瀛没有接话,转而心疼道,“将这些伤神的事都放一放,多找点乐子,你这肚子......嗯,还是要仔细一些。”

沈王妃轻揉小腹,秀眉微蹙,“我怎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是不是沈医师看错了?”

这女人,神经紧张,这都疑神疑鬼了。

“沈医师说有,那定然是有了的。”朱常瀛咧嘴一笑,“为夫的这般用功,我琢磨着也该开花结果了。”

沈王妃脸泛红晕,羞羞答答道,“就你话多,恁的不顾场合。”

家里的田虽然多,但朱常瀛那是勤勤恳恳,相当敬业。

沈王妃这个月没有落红,找医师问诊,再三确认,怀上了!只是未足三月,不宜向外界公开。

朱常瀛自然高兴,娃子越多越好,反正不差钱。沈王妃更加得偿所愿,作为正牌娘子,恨不得霸占朱常瀛不放,早早开花结果。可这有了,又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对于孕妇,朱常瀛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时候就不能同她较真,更不能讲道理,哪怕她说母猪能上树,你就说昨天刚见到母猪在树上趴窝下蛋,总之哄着来就对了。

不为别的,就为生孩子时遭的那份罪。

拉着媳妇的小手,两人来到后花园散步,沈妃将头倚靠在男人肩头,嗫嚅道,“我听说程姐姐要筹办学堂?”

“是有这么一回事。”朱常瀛说道,“你也知道,孤最不屑于将女人琐在府里,那是要憋出病来的,不单单是她,便你想要做什么,只要是正经事,我都支持。”

沈妃咯咯一笑,“殿下是不是想多了,倒好似臣妾是来兴师问罪来着。程姐姐的才学,臣妾也是佩服的紧呢,由她来筹办学堂,定能为殿下多多培养人才。”

“你能这样想,就是我的福气。”朱常瀛揽着媳妇的腰,意味深长说道,“孤不喜宫里的规矩,所以早早就想办法就藩,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规矩吃人!可等出来了,就发现有些大户人家把个女人裹住脚,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当宠物养着,比之深宫还要可怕。所以孤说,谁家有女人裹脚,他家的男人非但不能担任公职,还要被流配,丢到深山里挖矿累死他个王八蛋的。有些规矩是要改改了,身为瀛州之主,咱家要做个表率。你也要多出去走走,只是要低调,莫要扰民。”

沈妃吐了吐舌头,呢喃道,“臣妾知道呢,夫君喜大脚。”

“那是,我还喜欢身材高挑的。”

......不知不觉间绕了花园两圈,沈妃不经意间瞥见门洞处有秘书官候着,似是有事禀报,便告辞去了。

朱常瀛问那秘书官,“说吧,有何急事?”

秘书官回道,“殿下,西洋商行的大掌柜二掌柜来了,说是有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