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闻言转身瞧向门口。见那女子一袭蜜粉纱衣包裹的身材凹凸有致若隐若现,脸倒也生的清秀,只是一脸的愁容,显然不想出现在这个地方。
小七不动声色的瞧了青阳一眼,见青阳色眯眯的盯着芙蓉看,还冲着她勾勾手指。
“你!过来!”
芙蓉脚下犹豫,被老鸨猛的一推,冲着青阳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
青阳一捏芙蓉的下巴,左右上下的翻看了几遍,面上有些变态似的阴恻恻的问道:“怎么?你不高兴伺候我?”
芙蓉被捏得下巴生疼,眼中默默透出一缕泪光。
老鸨见状,忙上前打圆场,“公子息怒,能得公子青睐那是芙蓉的福分,怎么还会不高兴呢?”
说着拿脚一踹地上的芙蓉,示意她赶紧讨好。芙蓉却倔强的一别头,急得老鸨哎呀哎呀的乱叫。
小七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往老鸨手里一扔,道:“好了,都出去吧。我家公子有事要做。”
老鸨掂了掂那袋银子,又不忍得看了一眼地上满眼泪光的芙蓉,和一脸疯逼状的青阳,心中不好的预感让她也抖了抖。
满屋子的姑娘心疼的看着芙蓉,心中暗暗庆幸还好不是自己落入这个看似俊朗却有不良癖好的公子哥手上,又暗自祈祷芙蓉自求多福。
众人一见老鸨挥手,迅速作鸟兽散。
小七双臂环抱胸前,往门口一站,众姑娘更是吓得有多远跑多远。
屋内,芙蓉被青阳甩在地上瑟瑟发抖。她自知今日是遇上变态了,左右逃不过了,心下一横,面上凄惨一笑,道:“这位公子,是想要怎么个玩法?”
啪嗒一声,一样东西丢在了地上,芙蓉定睛一看,一个半旧的荷包。她心中一震,几步爬过去,捡起那荷包,颤声问道:“公子,你哪来的这个荷包?你见过彪哥?”
青阳收起一脸变态的表情,走到芙蓉跟前,半蹲下身子。
“彪哥说,叫姑娘你不必等他了。”
芙蓉闻言,突然面色大变。
“不会的,不会的,他说好等他事情办完就来赎我的。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受伤了?”
青阳方才不过拿话诈她。彪哥既然是芙蓉的姘头,又能得到芙蓉亲手绣的荷包,想来两人关系不错。
又见芙蓉一直沉默,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躲在门边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是不想自己被选上。想来是在为彪哥守身。
青阳一抛出两人的定情物件,芙蓉立马就慌了,自己正好下手。
“彪哥他……哎!”
芙蓉见青阳面上悲痛之色,连日来等候的心情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他说过等他做完这一单就有钱了……我这些日子心头老是慌的很……他……他是死了嘛?”
“姑娘放心,彪哥没死。只是他被抓了。本公子今日受他所托,就是来转告姑娘一声的。他说落入官府手中,应是获救无望了,还请姑娘另觅良缘,他不想拖累你。”
芙蓉一听人没死,心中一安。又听被抓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地上腾的跪起,拉着青阳道:“公子,有办法。”
“什么办法?”青阳一听,有门啊,忙追问道。
芙蓉一心想要救情郎,一擦眼泪镇定了一下情绪。“彪哥临走前曾给我留下一包东西。他说若是他死了,包里的银两留下给我,其余东西就扔了。可若是被抓了,就带着包里的东西去城东临四十巷找一个姓木的老头,他自然就会没事。”
“东西在哪里?”青阳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就在奴家的房中,奴家带您过去。”说着就起身,带着青阳出了雅间。
三人一路穿过湖边连廊,朝着后院一片小院而去。
那片小院隐在夜色中,每一座都挂着两串红灯笼,都是一进的院落虽小却精致得很。粗粗数来竟有数十座之多,点缀在湖边甚是壮观。岸上景致和湖面倒影连成一片,被一盏盏红灯笼映衬得似真似幻。
湖边粉头宾客来来往往,各座小院房间里更是淫声浪语,管弦丝竹响彻湖边。
怡红院果然名不虚传,看来这幕后老板还是个风月场上的妙人,极懂享乐之道。
三人绕来绕去,越走越偏,直至走到那片小院尽头时,芙蓉才吱呀推开院门,道:“公子,请进。”
小七一跨腿就要进去,青阳笑着一拦,道:“姑娘,我们在门外等你。”
芙蓉也不犹豫,冲着青阳点头示意,自己推门而入。
“公子?”小七眼中疑惑。
“出门在外,小心为妙!”
青阳心中有小小的不安,今日行事有些过于顺利了,芙蓉甚至都没问一句她是谁,就已经将事情和盘托出。
怡红院里鱼龙混杂,她只想快点拿到东西离开这里。更何况眼前这座小院更是偏僻的紧,里面黑森森的还是小心为妙。
青阳和小七站在院外等候,一开始还能听到里面翻箱的声音,渐渐的就息了声响,不多时就传来一声芙蓉的惨叫。
青阳和小七不约而同一个激灵,暗叫一声不好飞身冲进了小院。
院内一片漆黑,借着湖边的亮光,只见正屋房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冲进屋子,床上一个翻开的包裹,而芙蓉已经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生死不明,一旁的窗户在夜风中摇摆不定。
果然还是出事了。
两人一个健步冲到窗前透过窗户往外看,夜色中不远处一个飞驰的黑影。
“小姐?”小七转头询问青阳。
“追!”这样的机会失不再来,青阳看着那个黑影,当下命令小七去追。
“是!”小七一踩窗棱,一个纵身往那黑影飞扑而去。
青阳不会轻功,紧紧的盯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跃入夜色,渐渐的看不见了。
她转身朝着地上的芙蓉走去。
原本以为事情有所突破了,可一转瞬之间东西却被抢走了。她正要伸手一探芙蓉是死是活,突然心中警铃大响,一股不安的情绪猛冲脑门。
这是她多年战场经验培养出来的直觉,青阳一个矮身,靴间的旭日匕首已经横握在手。
“都出来吧!躲躲藏藏的这么见不得人嘛?”
“哗啦”一声,厢房的墙壁上一扇隐门被推开,一个黑衣人从门洞中走出,屋外和屋顶也同时翻进来两个,三人成畸角之势将青阳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