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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炘的话到底叫陆不尘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一些。

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沉冷的眸色慢慢变得柔和。

现在趴在他身上的人一抽一抽的,很快就将他的肩头打湿一片。

半晌,陆不尘才伸手轻轻拍他的背,沉声道:“好了,不许哭。”

谢炘轻微抽泣,眼睛红彤彤的挂着泪。

陆不尘叫他别哭,他忍了忍,就不哭了,这才开始盘问。

“我们都重生了吗?你与陆行则究竟什么关系?对了,还有霍丞相,阿赟呢?他如何了,你在那边现在多少岁啊?朕驾崩后,你可有回来为朕告丧?”

陆不尘皱眉,威严的俊眉微微拢起,“问题太多。”

谢炘冷哼,“刚刚嫌我不问,现在又嫌我问太多。”

陆不尘好好看了看谢炘,昳丽的眉眼,挺秀的鼻,红润微肿的唇,一分一毫都没放过,半晌才慢慢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说是重生也不错……霍丞相与你无关,不必关心外人之事,阿赟很好。”

其余的便没再说了。

谢炘紧张的问:“那,那你什么时候会离开,会突然消失吗?”

陆不尘盯着谢炘的眼,回:“暂且不会。”

谢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拧紧,“可,陆行则呢?”

接收到陆不尘冷冷的一眼,谢炘梗了梗脖子。

我就问。

陆不尘幽幽道:“怎不问我为何亲你?”

谢炘眼神一下飘忽起来。

“我,我……”不敢。

他不敢问。

然而,陆不尘像吃了真话丸似的,直接道:“因为臣心悦陛下。”

他又亲了一口谢炘,亲一口又亲一口。

好像怎么都亲不够一样。

谢炘侧头躲,陆不尘的唇便印在他娇艳的脸颊上。

一路往下。

谢炘羞恼的推开他,“摄政王,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这人怎么和陆行则一样,刚告白就急不可耐。

没忍住吐槽:“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陆不尘:“……胡言乱语,这是谁教坏的陛下。”

谢炘抬着下巴,说:“网友,哼,你知道何为网友吗?”

陆不尘:“……”

谢炘眼睛亮亮的,“不知道吧,我不嫌弃你。”

这双眼前面刚哭过,眼尾还是湿的,眼眶也是红的,此刻又亮了起来,比兔子还乖。

陆不尘心里叹气。

他不知为何好好的气氛能被谢炘三言两语给破坏了。

“陛下,”陆不尘抓住谢炘又握住他耳朵的手,冷漠道:“他们谁都很好,你也可放心了。”

谢炘任由他抓住,垂着眸,闷闷道:“我知道,我看了史书。”

陆不尘突然皱眉,“如今我的身体出了点状况,还不太稳定,我不在的日子,你不可再听取陆行则的花言巧语,知道了吗?谢炘。”

一旦陆不尘喊出谢炘二字,就说明这事很严肃。

谢炘把红肿的唇抿得红辣辣的烫,眼波流转,水润透亮的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吗?所以你吃醋了。”

陆不尘一愣。

“是在朕驾崩后才发现自己心意的吗?摄政王。”

陆不尘:“……”清冷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沉重。

谢炘眼珠子一转,自顾自的问:“那你后来可有过其他女人或男人?”

娶亲应当是没有,谢炘特意查过相关资料的,没有记载。

“你当真喜欢朕啊?”谢炘瞪着大眼睛问,刚刚的羞耻和为难是一点也没了,只要想到摄政王极可能喜欢自己,谢炘便喜不自胜。

陆不尘无奈一叹,“如陛下所说,确是如此,臣心之所悦,乃是陛下。”以防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又道:“没有别人,倘若会有别人,不会等到后来。”

谢炘先是欢喜得意,随即湿哒哒的眼盛了不满,“都喜欢朕了,再有其他人就是渣男。”

陆不尘面无表情顺着他应:“是。”

“那朕允许你以下犯上喜欢朕,”谢炘红着脸在陆不尘腿上挣扎了一番,重新坐回沙发上,和摄政王倾诉:“我来了这,差点没钱吃饭,还被黑粉羞辱,干活特别累,我的手都变粗糙了,霍相和你都不记得我。”

说着说着又委屈得想哭。

若是揽月小屋众人在,必定惊讶,谢炘怎变得如此娇气了。

动不动就流眼泪,简直是一大奇观。

然而,陆不尘皱着眉握住谢炘的手好生检查。

这双手和谢炘原本的一样,细腻如玉,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十分地好看。

但他摸了一下谢炘的指腹,不用谢炘说,他都觉得粗糙了些,有点硌手,一时眉头紧锁,心疼得不得了——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的手长了薄茧,当然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陆不尘自己觉得。

拿起谢炘的手放到唇边,在他指尖轻轻一碰。

“是微臣之罪,没护好陛下。”

因极少做这种不正经的行为,说这种柔情蜜意的话,陆不尘耳根荡起一片红

谢炘心一惊,面红耳赤的缩回手,“你,你……怎么这样啊?骚话连篇的。”

陆不尘:“……”

旖旎的气氛被谢炘三言两语粉碎了个彻底。

陆不尘一瞬沉下脸,厉声呵斥:“谢时令,你并非三岁孩童,当知道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粗言鄙语上不得台面,谁教你学这种污秽之词?”

若是他突然叫谢炘谢时令,那说明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他会打谢炘手板子的地步了。

陆不尘冷脸时,眸光森寒,锋芒毕露,渗人至极。

谢炘脸色一白,像个犯错的孩子,“我,我知错了。”

陆不尘冷若冰霜,没有个笑脸,谢炘鼻头一酸,眼眶一热,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又偷偷抹掉。

好不容易再见到摄政王,不该如此矫情的。

陆不尘心里微叹,他知谢炘这是太过依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成长一段时间后,再看到自己,免不得流露一点脆弱。

但他不擅长哄人,板着脸解释:“并非凶你,但你乃一国之君,便是到了何地,也应当谨君子言行。”

谢炘瓮声瓮气的道:“知道了。”

低落的垂着头。

“但本王也有错。”脸突然被人捧住,被迫抬头,便看到陆不尘满眼愧疚,“我不该再把你当小孩。”

上辈子,他比谢炘年长颇多,一开始以兄长的身份教导小糯米团子,糯米团子长大后,陆不尘有了不轨之心,实为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