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骊只是寻常女子,并不会武功,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多了四条小尾巴。
以他们的功夫想要避过她的耳目,实在太过容易,他们不远不近的跟着,终于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想来这就是铸剑的地方了。
这里的位置挑选得十分妥当,一个年轻的男子,赤裸着上身,围在树炉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炉中之火,因为炎热,他的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虽然时有争吵,但看着自己丈夫,钟骊忍不住有些心疼。
“还是先吃饭吧,嗯,知道你着急,但这种事情急不来,铸剑本就十分讲究天时地利,你这样心急,甚至不顾规矩,非要在这种时候开炉铸剑,只怕……”
那男人一听这话,顿时暴躁起来,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你是不是和你的父亲一样从心底就看不起我?”
面对丈夫的蛮不讲理,钟骊实在有些委屈:“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从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现在你会变得如此暴躁?”
“难道一把神兵利器对你来说竟然诱惑这么大?可以让一个谦谦君子变成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
那男人冷笑一声:“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你现在就是想后悔,也晚了些。”
钟骊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若是在意这些,只怕当初就不会跟你走。你若从一开始就对我冷漠,不用花言巧语来欺骗我,诱惑我,我又怎么会不顾廉耻与你私奔?”
说起这事,男人不禁有些心虚,但很快这点子心虚愧疚,就被心中更大的欲望所遮掩。
这个女人实在令人可恶。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怀疑,对方是否对自己还有保留?
否则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学会了师傅的全部本事,但却依旧无法做出一把能与春雪剑相媲美的剑来?
他再一次看钟骊,忍不住再一次质问:“你们父女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你们不想教给我?”
钟骊摇了摇头:“父亲待你如何你应该很清楚,我所会的所知道的,我已经尽数与你说明,甚至你连着试了这么多次,也应该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对你隐瞒的。”
说罢她望向一旁的废墟,上面堆杂了许多剑,这些东西在旁人眼中已经是比较难得的神兵利器,但在他眼中却只是废铁一堆。
“不,还不够,我费尽心思,用尽最好的材料,可却打出一堆废物来。我想要的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利刃,而不是一堆废铁!”
一想起这事,男人心中更加暴躁,盯着她,仿佛在看自己的仇人。
钟骊被他的神情吓得连连后退,但他却不容许她后退,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不信!”
男人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狠狠地推了对方一把。
钟骊本就是一个弱女子,被他这么骤然一推,整个人跌在了地上,精心准备的吃食也被打翻一地,形容狼狈。
钟骊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也不算不管,只是默默地站起来,这样,那些被打翻的东西一一收拾。
不远处的两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梁风忍无可忍,冲上前去扶起地上的钟骊。
“白宴,你不要太过分!”
金廉也看不下去,忍不住为她鸣不平。
“钟姑娘对你情深意重,为了你,甘愿无名无份的同你隐居在这个小山岭中,当一个乡野村姑,可是你却辜负她一片情深,还对她动粗,做为一个男人,你不觉得羞愧吗?”
白宴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是她自找的,我可没逼她!”
白宴先是看了梁风一眼,又转头看了看低垂着脸的钟骊毫不在意地羞辱她:“我说怎么今日你来晚了,原来是来了旧人,梁风,你不守着你的梁五小姐,怎么跑到这来了?”
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金廉及时给了对方一拳!
干得漂亮!
乌延冲着金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对待渣男,就该这么干脆利落!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钟老头让你这小白脸过来勾搭她,让她乖乖跟你回去,我告诉你,晚了,这女人已经被我睡了,是个残花败柳了!”
这下,顿时谁也忍不了了!
铁哥儿与乌延默契地交换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架着钟骊往后退了数丈,乌延还十分贴心地点了她的哑穴!
然后,梁风和金廉一拥而上,对着他开始拳打脚踢!
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很快,他们就收获了一只肿成猪头的渣男怪!
“让你犯贱!让你犯贱!”
金廉看着晕过去的白眼狼,忍不住边骂,边补刀,踢得脚都酸了!
梁风也不客气,掰开他的嘴,给他那摇摇欲坠的门牙加了点力,成功让它们提前下岗!
都打累了,两人将白眼狼的衣服给扒了,就给他留了条遮羞的底裤,哈哈一笑,将他扔在了外头。
山风寒凉,他们不过是略施惩戒罢了!
“这就是你找得如意郎君?”
现在乌延就是众人的嘴替:“你什么眼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怎么眼瞎找了这么个垃圾?”
钟骊的哑穴已经解了,当看她现在的样子,显然是自己不想说话。
自己当年不懂事,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
钟骊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自己尚且还算平坦的小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如果说,在前一刻,她还顾念着点夫妻之情,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当年看上这人,纯属脑袋被驴给踢了!
这男人,是彻底渣成狗了!
“你怀孕了?”
金廉眼尖,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钟骊点了点头,要不是为了孩子,自己又被困在了这里,她早就跑了!
早知道,自己就该学点武功,当年不肯吃苦,如今才会受气!
爹,我错了!
铁哥儿注意到放在角落里头,和野菜混在一块的草,忍不住嘴角一勾。
谁说这姐们是个恋爱脑的,都会谋杀亲夫了。
见铁哥儿单独将那草给拎在手里,钟骊也不隐瞒。
“没错,我是打不过他,但我给他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