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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到部队电话厅,在接线员异样的眼光中,顾池烬冷着脸拿起那个没有挂断的话筒。

“喂。”

裹着寒冰的声音,在话筒这头响起。

另一头,一直在等他的黎少禹,立马开口:

“顾池烬。”

“你们黎家这么废物?连个人都保护不好?”

沉着眉眼,顾池烬眼底酝酿着风暴:

“如果时栖出了事, 黎家跟曲家都要付出代价!”

黎少禹沉默的听他说完,静默两秒,才冷静道:

“现在不是责问的时候,我们的人已经查到绑架柠初的人是曲峰。

根据他行车路线,可以推断出,他正载着柠初往你那边来。

如果猜得没错,他想用柠初威胁你。

这几天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在部队待着,黎家的人会全天保护你安全。

若是,曲峰出现,用柠初做要挟,向你提出要求,你全都答应。

先稳住他,我们再想办法把柠初救出来。”

顾池烬听得阴云罩顶,整张脸黑得可以滴出水。

胸腔中怒气震荡翻涌,想到这几天时栖会遇见的危险,他恨不得现在手里有把枪,一枪崩了曲峰。

没有回答黎少禹,顾池烬啪一声挂断电话,转身大步离开。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滴滴声,黎少禹没有动怒,在手下的注视中,平静地把话筒挂到电话上。

“把直升机安排好,我要在曲峰之前,到顾池烬那边。”

“好的少爷。”

手下领命而去, 黎少禹低头再次拨通黎元良电话。

黎元良听见女儿被曲峰抓了,怒不可遏,不留情面的斥责黎少禹一顿,转身去安排直升机跟他在顾池烬那边会合。

跟自家父亲通完话,黎少禹拿起外套往外走,往直升机坪方向赶去。

时栖是早上被曲峰抓的。

中途,曲峰一直没停过车,一直在赶路。

路过人多的城市,曲峰担心时栖大喊大叫,引来麻烦,直接用车上帕子,把她嘴堵了。

整整四五个小时车程,时栖整个口腔被帕子撑得酸胀发麻。

双手被绑在背后,几个小时下来,血液不流通,一双手泛着血脉不通的惨白。

时栖倒在后排,发晕的脑袋里,高速旋转,思考对策。

眼看天就快黑了。

曲峰还在往偏僻的路开,根本没有在城里住宿的打算。

时栖看在眼里,心里急得不行。

曲峰不在城里住,黎家再厉害,也没办法百分百追踪到他们,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曲峰开着车,停到偏僻山林边,找了个草木葱郁的空坝,把车子开进去。

这个位置,就算大路上开车经过,不注意都发现不了。

时栖看着周围环境,忍不住用力踹了一脚车门。

听见动静,曲峰回头扫她一眼,熄火抽钥匙,阴着脸下车。

大力拉开车门,曲峰冷冷盯着她:

“你这双腿不想要了。”

对上他毒蛇般的视线,时栖脊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想起自己的目的,时栖壮着胆子呜呜两声。

曲峰俯身过来,一把抽出她嘴上帕子,盯着她不开口。

时栖痛苦的咳嗽两声,眼睛泛起泪花。

“我,我想上厕所。。”

咳嗽过后,时栖抬头看向曲峰,轻声开口。

曲峰一脸不耐烦,说出的话也十分刺耳。

“直接拉在身上,别妄想我会放了你。”

转身离开,曲峰没打算搭理时栖。

她是抓来当人质的,就该搞清自己定位,要她敢做小动作,他绝对会敲断她一双腿。

“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是想上厕所。

要是我真拉在车上,接下来几天车程,你怎么忍受这股异味?”

时栖对着他背影大喊,生怕他真的就这样让她忍一晚。

虽然她现在想上厕所的感觉不强烈,但忍整整一晚,肯定不可能。

但让她做出这种丧失尊严的事,她完全不能接受。

看着曲峰走进林中,时栖咬着牙,吃力坐起身。

目光快速在车中扫过,她快速寻找车上可以用的东西。

可惜车子里清理得很干净,别说刀具,车里熏过熏香,连个异味都没有。

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她的工具。

看过驾驶位跟副驾驶,时栖没发现任何东西。

正当她失望的收回目光时,却在后排车椅一个角落发现了一把小剪刀。

仔细辨认了下,时栖激动的心咚咚跳。

这是她上次出来买布料时,顺带买的,看剪刀小巧漂亮,一只手能轻松操作,她特意买下来,准备带回家裁剪东西。

没想到,回到家里,在布料中翻找许久,都没发现,感情是落在了后排车椅下。

往曲峰离开的方向望了眼,时栖发现他已经折身回来,立马伸出脚把那把剪刀往车椅下踢了踢,确保曲峰完全不会发现。

走近时栖,曲峰在她身上四处看了看。

在时栖紧张的目光中,直接伸出左手,一把将她提出了车。

时栖还以为他会把自己手臂松开,没想到曲峰扔下她后,直接从身上翻出另一条绳索,蹲下身把她双腿紧紧捆了起来。

手上的疼痛还没散去,一双腿又被绑住,时栖用力咬着牙,厌恶的盯着曲峰。

“这样你就脏不了车。

今晚你就在地上睡着,不要想搞小动作。”

说完,曲峰起身走进车里,车门一关,直接闭眼休息。

时栖恨得牙痒痒,想不通书中男主,怎么会是这种品行下作的男人。

把一个女人捆了扔在车外,寒冬腊月的,也不怕把她冻死了。

车子车窗开着,时栖用尽全力从地上坐起来,挪动屁股靠向车子,背靠上车轮那一刻,才狠狠松口气。

天色越来越暗,曲峰睡在车里,时栖被寒风包裹着,小脸通红,在车外瑟瑟发抖。

半夜曲峰下车看了一次,看她缩成一团靠着车胎,淡淡瞟了眼又回车上继续睡觉。

在他眼里,只要时栖没死就行,其它什么都不用管。

顾池烬从来没有这么心绪不安过,时栖在曲峰手里,比他在生死边缘徘徊,都来得可怕。

一整天,他脑子里的画面凌乱血腥,全都是时栖被曲峰虐杀的画面。

这些画面,像把钢刀,狠狠搅动他的心脏。

让他剧痛难忍,心绪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