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颜明家里吃完饭出来,何雨水搀着聋老太太,送她回后院。何雨柱刚想开自家的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让他厌烦的声音。
“傻柱,知道哥们今天干什么去了吗。”
傻柱不用看,就知道是许大茂。从小打到大的发小,一个嘴贱,一个手贱,所以许大茂总是吃亏,可还屡教不改,没事就招何雨柱。
“孙子,你能干出来什么好事,是不是偷看女厕所,被关了起来了。我说这段时间,怎么在院里没见你这孙子。”何雨柱对许大茂从来没好话。
“放屁,你才偷看女厕所呢,离那么远,能看见什么。不对,哥们今天也参加技术大比武了。”
“孙子,看来你没少爬女厕所的墙头。就你这个熊样,还技术大比武,你扛得动你爹用的放映机吗?天天打手枪,都虚得没个人样了。”何雨柱一脸的不屑。
这两人互相看不起,由来已久。一个看不起对方恶鬼急色,一个看不起对方就是个伺候人的烂厨子。
许大茂正式露面了,有必要讲一下这小子的一些事情。
这个许大茂不是东西,他爹许广财更不是个东西。可许广财是个有手艺的人,从解放前就是四九城里有名的电影放映员。在这个十个人中九个文盲的年代里,会操作精密仪器,那就是有大本事的人。
许广财凭着好手艺,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这年头能请人到家里放电影的,哪个不是手里有点权利的?愿意请人到家里放电影的,又有几个是小器的?
所以许广财手里很是有两个钱。有了钱,难免吃喝嫖赌,样样都会一些。有了钱,难免就看不起底层的劳苦大众,会做出一些狗仗人势的事情来。
据说许广财解放前是八大胡同的常客,最后一身的花柳病,治了好长时间。据说他媳妇到现在都不愿意和他同床,害怕被他传染。
言传身教,许大茂从小见到的就是,自己的爹处处高人一等的处事方法,他爹对男女之事的很随意。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教出来仁义礼信的孩子。
所以,许大茂从十一二就开始爬个女厕所,调戏个女同学。为了这事,他没少挨打。学校及邻居们都知道许家代代出流氓。
可许家父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是我们有本事,换成你们试试,轻了也得让公安关上十天半个月的,看,我们家就没事,进去小半天,就能大模大样地走出来。
今年夏天,许广财眼看着儿子高中实在没法毕业,总是混着也不是个事,就做起了散财老童子,再卖派点人情,把许大茂送进了轧钢厂当放映员。
不得不说许大茂聪明,经常看着他爹放电影,自己一上手就差不多,再跟着许广财放了几个月,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这一进轧钢厂,就成了正式职工,拿着8级放映员工资。和现在刚涨级涨工资的傻柱一样多。
许大茂毕竟刚进厂,级别没定下来。就等着考核后,正式确定工级。
放映员不像炊事员,他们的级别从8级开始,而炊事员是从10级开始。炊事员的工资是比放映员低一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家定下来的规矩,你还能埋怨什么呢。
再有一点,虽说都是八大员之一,可是在人民群众的心里,炊事员就是烂厨子,伺候人的,上不了台面。放映员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技术型人才,很体面的。
所以许家看不起何家,嘴贱找茬,是由来已久的。
“傻柱,老子从现在开始,就正式是轧钢厂8级放映员了,一个月能挣三十五块五,傻了吧你。干了这么多年,还三十一,不对,听人说了,今天你也涨了级,跟老子一样多了。你可真厉害,在轧钢厂里干了好几年,居然跟老子这个刚进厂的人拿一样的工资,哈哈哈……”
“孙子,你……”何雨柱在轧钢厂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今天,真没想到这个不是东西的许大茂,居然一进厂就跟自己一样的工资。是有些恼火,很想收拾一下许大茂解解心气。
“怎么着,干着急没话了吧。就会做点猪食糊弄人,告诉你,老子可是放映员,算是文艺工作者。傻了吧叽的厨子,累死你活该。老子今天真高兴,喝酒去。”
许大茂说完赶紧走。今天面子找回来了,再多说几句,说不定这个傻柱会打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占了便宜不走才是真王八蛋。
许大茂溜之大吉,剩下何雨柱一个人在家门口凌乱。过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孙子,你给我等着,你进了轧钢厂,最好别去我在的食堂吃饭,否则爷爷让你一辈子在轧钢厂吃不饱。
想完报复许大茂的方法,何雨柱心里好受了许多,又想到跟着颜明一起挣起外快来不太费劲儿,心里更加平衡了。一个月从鸽子市上就能挣个一百四五,这日子也没谁了。
想到这里,何雨柱看看自己光亮整洁的家,再看看墙角的自行车。美得很,这要是有个媳妇就更好了。
你说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得找个漂亮的,最起码得跟秦姐一样漂亮。
你说秦姐怎么这么命苦,就嫁给了贾东旭,动不动就挨打挨骂的,我要是娶了秦姐这么好看的女人,搂还搂不过来呢,哪里会舍得打她。
何雨柱想着媳妇,手不由地开始忙碌起来,本来何雨水收拾的屋子就很干净,他又找来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掸掸……
院里人凡是涨了级的人家,基本上都要做顿好吃的庆祝一下。一个月多拿个五六块钱,对于一家子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是该庆祝。
不说院里的主角们,就像路人周、张、黄、郑、王、沈、彭、孙等这样的,又涨了五六块钱,家里的日子更有盼头,能不乐和一下,喝上两口酒。
贾家没有动静,死气沉沉的。贾东旭又就着花生米喝着酒。他边喝酒边想着厂里的仇人们。
姓郭的,你不得好死。凭什么一个车间就压着我一个人。
易中海,你个没用的老东西。手艺不愿意真心教我,我被那个姓郭的欺负,你也帮不上忙。你说你这个师父有什么用。你特么就只想着你自己涨级,为了你涨那十来块钱,不管我的死活。
……
有心事的人最好不要沾酒,因为这样醉得很快。贾东旭就是这样,很快又开始在家里发着酒疯。
这次贾东旭心中有恨,打秦淮茹比以往更厉害。秦淮茹怕了,不敢再在家里呆,开门就往后院跑,她要去找一大爷庇护自己,要不然今天自己可能要让丈夫给打死。
院里人很快就知道贾东旭打老婆,一开始抱着看笑话的心去看热闹。等大家看到站在一大妈身后,鼻青脸肿,两个眼乌青,一个眼肿得快睁不开的秦淮茹。看热闹的心一下就没了,纷纷骂着贾东旭不是人。
“我说老易,贾东旭这样打老婆,咱们院里可从来没有发生过。我看还是召开个全院大会吧。你看小秦被打得,一点人模样都没了。”刘海忠哪能放过易中海一系的事情。
“我看算了,再怎么说也是他自家的事,回头我说说他也就完了。大会就别开了。”
易中海当然明白刘海忠话里的幸灾乐祸,他决不会给他这个嘲笑自己的机会。
“老阎,这事你怎么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要开个全院的大会。这样的人可不能惯着,你说是不是?”刘海忠寻求着联盟。
三大爷鼻子微哼了一下,心里说道,你们两个人就斗吧,关我屁事。开个大会有什么用,不能当吃不能当喝的。有这功夫,我还得批改作业呢。你说我也真是的,布置这么多作业干嘛。
孩子们废本子,我虽说用的是公家的墨水吧,可钢笔是自己的,用多了废笔尖儿。
“贾东旭这事吧还真不好说,按说打老婆是他的家务事,咱们都是外人,不好插手。可这事又发生在咱们这个四合院里,而且打得还比较严重,不插手又说不过去,毕竟咱们是管事的大爷。这事我也拿不定主意,老易你说该怎么着?”三大爷说的话可不少,管用的一个字都没有。皮球又给踢了出去。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东旭这是又喝多了酒,回头我好好批评他。他一大妈,快把淮茹扶进屋里去,今天就让她住在咱家里。”易中海根本不接任何人的话茬,自顾着安排着事情。
“老易,你这样可就不太对了。别人家一有点小事,你就嚷着开全院大会,你徒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想这么糊弄过去。你这个管事大爷可不太够格。”
刘海忠被逼无奈,只能图穷匕现,做最后的争取。不过他还真就误打误撞,说出了院里大部分人的心声。
“老刘,我可不像你说的这样吧。你看淮茹都被打成这样了,不得赶紧用毛巾捂捂。再说东旭这会子根本就没醒酒,开这个大会对他有什么用?等酒醒了也不晚。”易中海沉得住气,你急我不急,看你还能有什么招。
“那你说什么时候开大会批评教育贾东旭?”刘海忠让易中海来做决定。只是没让他决定开与不开,只是决定什么时候开。
“过两天等淮茹好了再说吧。”易中海冷眼看了一下刘海忠,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回了自家的屋。
一个拖字诀,不想干的事,早晚就给拖黄喽。再说,真过了两天,谁还能有现在这样的心劲,去管别人家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