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迪质问老人的时候,金益善也终于从沉睡中醒来。
“安迪,安迪?”他坐起身来,发现安迪不在,大声喊道。
“金总,安迪姐已经离开了。”王源源冲进来,“上午十点,股票市场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变化。安迪姐在确定危机解除之后,便叫了一个出租车,离开了。”
“什么股票变化?”金益善听到王源源的话,觉得有些奇怪,立即跑到电脑旁,盯着股市变化。
“不劳而获啊。”金益善看了又看,确定自己和自己的几个盟友均已度过难关,感慨道。
“金总,什么不劳而获啊?”王源源不解地问。
“我们布置了那么久,本来以为将会有一场凶险异常的股市大战。”金益善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什么呢?”王源源很想追问,但看金益善陷入了沉思,她没有再问。她已经渐渐明白了,这时候金益善想说一定会说,不想说的话,追问也没有用。
金益善就那样轻轻地将头后仰,久久没有行动。
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弱小。
在他意气风发地想要挑战人生中最大的艰难时,在他感觉九死一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仿佛有一只大手,在他们努力挣扎的上面,轻轻挥动,他们的困境瞬间变成了顺境。
绝对的碾压。
金益善有些无力的感觉。这种感觉,比他打赢了一场凶险的商战之后的疲倦更让他感觉可怕。
“到底什么样的人,竟然有这种扭转乾坤的力量?”金益善想来想去,不明所以。
但他突然想到了安迪,那个瘦弱的、他突然有了想要保护的想法的女子,竟然在十点危机解除之后立即就离开了。她是真的知道危机已经解除?还是,她就是那个解除危机的人?!
一想到这一种可能,金益善变得更加沮丧和无力。
金益善觉得自己有一些可笑。万万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以为自己终于有能力守护的人,可能是那个轻轻松松化解他艰难处境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我活得像个笑话了呢?”金益善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回到沙发上。
“金总,您还要休息?”王源源问。
“嗯。有些累。下午的事,你帮忙安排给其他人去做。”金益善吩咐,“下午到晚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他不好意思说他想要疗伤。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都是他在为别人疗伤,而现在,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狼,需要独自待着,想方设法舔舐伤口,力图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治好。
王源源显然无法理解金益善此时的心情。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大的危机过去了,金总却好像打了败仗一样沮丧。
他到底怎么了?难道公司的危机还很大?王源源丈二摸不着头脑。
“金总呢?”看到王源源困惑地走出办公室,崔新然问。
“刚刚看了看数据,又躺下睡觉了。”王源源说。
“他最近透支得厉害,是该休息休息。”崔新然哈哈笑着,“让他多休息休息,现在,休息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好。”王源源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