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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阵法突然一动,叶微尘垂下眸子,发现阵法中所指方向有了轻微的改变。

有马匹从国都城门狂奔而入,吓得路上行人惊叫。

“驾!驾!”

马上的男人脸色惨白,全身血迹,一路朝皇宫奔去。

叶微尘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振袖一挥,有一颗血珠从男人身上坠下,飞到他掌心,接着被投入阵法之中。

佛宗舍利微微亮了一瞬。

顾庭渊看了眼:“师尊找到些线索了?”

叶微尘将红伞收起:“此人身上有为欢的气息,与其必有联系。”

顾庭渊熟门熟路地搂过人:“那便跟上。”

叶微尘淡淡看了他一眼。

*

马匹溅起泥泞的土,以急报至宫殿门口,疾驰数百里的男人下了马扑倒在地面,声音带着几分惊恐:

“西晨与靖落二国联手,已大军压境,陈兵在外!”

有人听了连忙进了殿中禀告,片刻后退了出来:

“陛下有令,请长公主入殿一叙。”

天空不知为何阴沉下来,山雨欲来。

*

豆大的雨滴砸落地面,有一道重紫华袍的女子穿过层层雨幕。

身后跟着的侍女连声惊叫殿下,却得不到主人的回应。

雨水顺着东泽云的脸庞流下,那双美眸染着怒火。

她不顾门口太监侍卫的阻拦,几下就将人打倒在地,一把推开宫殿大门。

灯火通明的宫殿中,她的父亲东泽明面无表情坐在皇位上看着她,眼神冷漠。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上面坐着的人,是她的父亲,还是一个无情残暴的刽子手。

东泽云捏紧拳头,顾不得行礼,带着几分愤慨:

“边境草木积尸,白骨压河,皆因父皇您出兵所致,东灵数千年不曾发动战争,为何您此次要一意孤行?”

东泽明神色不变:

“东灵已沉寂太久,万年前灵族为一方之首,何须困于这小小一片天地。”

东泽云满脸不可置信:

“灵族是灵族,东灵是东灵,凡人之国如何与万年前的大族相比?”

东泽明:“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你只需按照朕的吩咐,将西晨与靖落打下便是。”

东泽云只感到荒诞,她看着上方的男人,半晌才缓缓开口:

“……父皇,我不会对无辜黎民出手,此次本就是东灵出兵在先……”

皇位上的男人冷冷看着她:

“若你不愿,便交出兵权,当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便是。”

东泽云脸色一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皇甩袖离去。

她有种恍然梦中的感觉,幼时父皇的话语还落在耳边。

男人将她驮在肩膀上,大笑:

“我的云儿以后将是东灵最尊贵的公主。”

年幼的东泽云不满地开口:

“父皇,我要做大将军!”

“好好好,云儿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乐呵呵地笑着:

“我东灵皇族为灵族后人,受万民供奉,理所应当守一方山河,黎民百姓不易,望你不负初心,以后好接下父皇的位子!”

而现在,发动战争言说不愿困居一地,对百姓苦难视而不见的人,真的是她的父皇吗?

东泽云站在空旷的大殿中,只感觉周身一冷。

有一道身影从层层帘帷中走出,苍白着脸小跑至东泽云身边:

“殿下,奴婢听您的吩咐,发现……发现陛下每日都会前往镇宫……”

“镇宫……”东泽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望向天空中黯淡的云层。

“难道是……奉羽天珠……”

她喃喃道。

灵族耗损数千族人镇压的存在。

传说中能蛊惑人心,夺天地机缘的邪物。

——奉羽天珠。

*

叶微尘一进入东灵国的皇宫,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

除此以外,有一股力量,隐藏在这座皇宫的深处,让他脚步微顿。

雕栏玉砌、亭台相连、玉顶飞檐,雨幕中的皇宫在他眼里,有一瞬间仿佛化作废墟残骸。

将神识覆盖在整座的皇宫搜寻的顾庭渊,感受到身侧人一瞬的停顿,骤然看向他:

“师尊,怎么了?”

叶微尘静了静,淡淡道:

“无事,只不过有些意外发现罢了。”

“什么发现?”

“衍天碎片。”

顾庭渊扬起眉:“衍天……碎片……?”

如此巧?

他看着身侧人清冷的轮廓,微微眯起眼,眸中似有深意:

是真的巧,还是一切尽在掌握?

预感越来越强烈,叶微尘眼底有微光划过,他拿出之前一直摆弄的阵法,在这一刻如有神助,阵法不过稍稍变动,很快指明了具体位置。

二人穿过长廊,走进东宫。

窗边的散发男子面容温润,额间一点朱砂,神色宁静。

他一手握着佛学典籍,捏着一串佛珠,像是感受到什么突然往窗外望来,待看到空无一人的院中时,又带上几分疑惑。

顾庭渊看着那隐带佛光的男子,微微挑眉:

“师尊,这便是为欢大师了?”

叶微尘望着那张带着几分悲天悯人之色的太子,淡淡“嗯”了一声。

天际劈下一道闪电,他眸光微动,缓缓望向皇宫另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有人从雨幕闯入东宫,顾不得满身狼狈,喊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长公主闯进镇宫,和陛下吵起来了!”

东泽川一愣,连忙站起身来,却不想一阵晕眩差点没站稳。

他面色白了几分,勉强扶着桌边:

“扶孤去镇宫。”

*

暴雨倾泻而下,东泽云全身被雨水打湿,湿发贴在脸侧。

手中握着的长剑滴落血水,她望向握着“奉羽天珠”、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男人,闭了闭眼,喃喃道:

“父皇……”

东泽明神色淡漠,眼底一片空洞,他望着底下的女儿:

“你要拦朕?”

东泽云突然笑了下,紧紧握着掌中的剑:

“灵族千年来遵循先祖之令,镇压奉羽天珠,是女儿不孝,未能发现您被其蛊惑。”

东泽明不为所动:“天意如此,何不顺天而为?”

东泽云喃喃道:“天意?”

“如果所谓的天意是需要东灵血流成河、山河颠覆,那这天意,恕女儿不能从命!”

她抽剑而起,对准那颗蓝色的、刻着翎羽图案的珠子劈过去。

下一秒却被东泽明轻易一掌震开,跌倒在地。

穿着黄袍的男人全身是陌生的力量,他捡起地上的剑,一步一步走来。

东泽云望着他,又死死盯着那颗幽蓝色的珠子。

她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缓缓闭上了眼。

剑光闪过,利刃入肉。

有重物落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