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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之中,三人围坐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正当气氛凝重之际,一道红色的身影踏进了院落。正是慕容岳夕,她一手紧握着长剑,一手紧握着一个青色的玉佩,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让整个院子都陷入了沉寂。她的脸色冷若冰霜,让三人都不寒而栗。

白序秋看着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岳夕,你昨夜一夜未归,去了何处?”

慕容岳夕瞥了一眼坐在桌前的三人,她并没有回答白序秋的问题,而是径直朝房间里走去,淡淡地说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白序秋脸色一沉,怒道:“你身为红袖坊未来的坊主,怎能一遇到东方川晓就如此沉不住气!真该让你娘把你关进月湖楼里好好反省!”

慕容岳夕在门口停下脚步,轻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挑衅:“坊主之位?她何时问过我是否愿意?我累了,想休息了,别再烦我。”说完,她径自走进屋内,“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白序秋被她的态度激怒,但又无可奈何。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嘴角挂着一丝无奈:“这孩子,越来越任性了。现在林岚不在,又没人能管住她,真是无法无天!”

赵锦楼和萧昕低头不语,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序秋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水,连饮大口。

萧昕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先生,不知林岚姑姑可有传信回来?”

白序秋放下茶杯,回答道:“她刚去不久,应该还在路上。我知道你担心徐行的伤势,一旦有信,我会立刻告知你的。”

萧昕闻言,心中稍安,连忙拱手致谢。白序秋摆了摆手,脸上露出疲惫之色,道:“我先回房了。”

定西城内,王逢亮已经连续数日搜寻赵锦楼和萧昕的踪迹,却一无所获。他心中焦虑万分,知道若再找不到二人,恐怕事情会愈发棘手。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鸣剑山庄上。这是最后一个可能藏身的地方。

王逢亮站在山庄大门前,望着那巍峨的庄门和森严的护卫,心头不禁一沉。丢失的册子尚未寻回,钱多多依旧下落不明,矿山被炸毁的真相也尚未查明。赵锦楼和萧昕与这些事情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只能将他们视为首要目标。

王逢亮严防死守定西城的各个出口,心中笃定二人不可能逃出城去。在定西城内,鸣剑山庄无疑是最理想的藏身之处。就算猜到两人在里面,王逢亮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中派出人手密切监视山庄的一举一动。再过不久便是名剑大会,他希望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将赵锦楼和萧昕揪出来。他心中也清楚,若是此事不慎传到了天都城中那位大人物的耳中,他恐怕只能以死谢罪了。

赵锦楼和萧昕已在鸣剑山庄住了数日,在这期间,他们足不出户,也无法在庄内随意走动。只能在此默默等待沧浪斋的消息,度日如年。

凌玄那边始终音讯杳无,而先前赴镜清山庄的林岚也迟迟未有回音。距离徐行受伤已经过去不少时日,萧昕内心的担忧与日俱增。若非白序秋屡次劝阻,他早已不顾一切,冒险出城前往镜清山庄探望徐行。

赵锦楼本是个闲不住的人,这整日的在鸣剑山庄空等消息令他心中烦躁难安。他开始整日在院中练剑。

萧昕则多半时间都在静养伤势,偶尔齐谷风会来访,与他们品茶聊天,以解烦闷。然而,每当三人聚在一起,总是赵锦楼话最多,萧昕只是偶尔搭腔,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疲惫。

齐谷风对那私造官刀之事好奇得很,每每聚在一起,便会询问关于霸天门和象鼻山矿场背后势力的事情。赵锦楼不得不频频转移话题,生怕齐谷风涉入过深。

他们心里清楚,齐谷风心思单纯,并无恶意。但江湖险恶,知道得太多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们暂时还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一日,齐谷风又来找两人。茶香袅袅间,他再次提及霸天门的幕后势力,脸上满是好奇之色。赵锦楼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口问道:“齐兄,你可知道东方川晓年轻时候的事情?”

齐谷风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鸣剑山庄和太清宫交情匪浅,对东方川晓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

他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道:“东方川晓,当世最年轻的宗师,据说他十岁便踏入真元地境,十五岁便迈入金元天境。如今不过二十三岁,已是名震江湖的剑宗。”

赵锦楼轻轻摇头,笑道:“齐兄,你说的这些传闻我早就耳熟能详,还有没有其他的?。”

赵锦楼见齐谷风一脸迷茫,凑近后悄声道:“你想想看,如今他都要成亲了,那慕容岳夕还对他念念不忘。风流韵事指定不少,肯定还有不少爱慕者吧。”

齐谷风一愣,随即笑道:“东方川晓的感情之事,江湖上确实传得不多。不过,多年前,我确实听说过有一女子。”

赵锦楼顿时好奇心起,追问他:“哦?是谁?”

齐谷风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缓缓道:“那便是洪山姑娘。你们可知道当初金芳苑女鬼一案?”

萧昕点点头,缓缓道:“我在沧浪斋中看到过此事,据说金芳苑是一个废弃的别院。每到夜深人静时,常有女子哭泣之声传出,令人毛骨悚然。镇上的人皆传,那是女鬼的怨念所致,并当许多年轻女子离奇失踪,怀疑是女鬼抓了去。后来有人发现是一个男子将那些女子抓去关了起来,每到晚上就对她们进行虐待和折磨。那男子就是恶名昭彰的虚垣。”

齐谷风听后,接话道:“没错没错!萧兄居然连这都知道。传言虚垣是被一对侠侣所杀!这侠侣中的男子,便是东方川晓,女子就是洪山姑娘。不过洪山姑娘每次都是蒙面出现,世人并不知其真实相貌。”

赵锦楼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对这位洪山姑娘充满了好奇。他笑道:“招惹了慕容前辈,又和连姑娘定了亲。如今还不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个洪山姑娘。唉,没想到这东方川晓还是个多情种。”他想了想,又朝齐谷风问道,“齐兄,你怎么得知这件事的?”

“几年前鸣剑山庄有位长老一夜之间离奇暴毙。“齐谷风缓缓叙述着,语气低沉,“据闻,那位长老的尸体干瘪如柴,浑身精血仿佛被某种邪术吸干,死状极为诡异恐怖。此事在庄内掀起轩然大波,众人皆传言闹鬼。庄主束手无策,只得请来我师父等高人前去做法事超度亡灵。自那以后,东方前辈便被紧急召回庄内,再未踏出过庄门半步。\"

赵锦楼听得心头一紧,这死状竟与唐门大长老如出一辙。他急忙追问:“齐兄,你可曾亲眼见过那位长老的尸身?”

齐谷风摇头道:“当时我并不在庄内,未能亲眼目睹。只有师父和师兄们前去处理了此事。也是师兄告诉我东方前辈和洪山姑娘的事情的。”

赵锦楼眉头紧锁,他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想起自己外公的暴毙而死,之前又听见了唐长老的死也是暴毙,如今鸣剑山庄的长老居然也是离奇暴毙而亡。三起诡异的暴毙事件,死状都如此相似,这背后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心中的烦躁。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齐谷风:“那洪山姑娘后来如何了?”

“听说那位洪山姑娘刚开始每日都来寻找东方前辈,但也每次都被拒之门外。”齐谷风叹息道,“后来,洪山姑娘再也没有来过了。”

萧昕道:“当初东方川晓父母被仇人所杀,幸得连庄主相救,对他宛如亲子。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在加上这救命之恩,他身处无奈之境也是情理之中。”

赵锦楼长叹一声,“为报救命之恩甘愿将自己困于此。”突然,他猛地抬头看向身边的萧昕,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不对!这些事你都知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每次看见慕容岳夕凶巴巴的样子,都只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躲一边去。我看着东方川晓肯定还惦记着洪山姑娘!”

萧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别人屋檐下,我哪敢多嘴啊。”他指了指齐谷风,“况且这些都是齐兄告诉我的,与我无关。”

齐谷风摊了摊手表示无妨:“慕容前辈不在这里,说说也无妨。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赵锦楼冷哼一声,问齐谷风:“齐兄,你刚说的那个长老的事,能否再详细说说?”

齐谷风摇了摇头:“那位长老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师兄们说的。听说那尸体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像干尸一样。”

赵锦楼心中一动,眉头微蹙:“我外公也是暴毙而亡,死状犹如干尸,描述的极为相似。之前唐门大长老发丧的时候我去过,听过那些唐门弟子的描述。我怀疑他们并非暴毙而亡而是有人暗中下手!”

萧昕和齐谷风闻言皆是一惊。萧昕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他们不是暴毙,是有人故意所为?”

“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赵锦楼摇头道,“但如果说前两起事件是巧合的话,那加上鸣剑山庄长老,就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了!”

齐谷风思索道:“一个是唐门长老,一个是鸣剑山庄长老。这二者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关联?赵兄,你外公是谁?是凌烟阁的长老吗?”

赵锦楼面露难色,支吾着回应:“外公他……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身份,也不会武功。”

他心中忐忑,生怕齐谷风继续深究这话题,于是忙不迭地转移话题,目光转向窗外,轻声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慕容前辈要回来了。”

齐谷风闻言,神色一紧,急忙起身道:“慕容前辈最近和连姑娘总是见面就吵,上次我和连姑娘在一起,慕容前辈居然连我都骂。唉,我还是先告辞了!”

赵锦楼见计谋奏效,佯装挽留:“齐兄,别急呀,她又不会吃了你。用完晚饭再回去也不迟。”

齐谷风急忙往外走,边走边说:“不了,不了。我还是回去吃,而且我师兄他们今晚也要过来了。” 说完,身形一闪,竟直接用轻功飞出了院子。

赵锦楼挥手作别,口中还说道:“有空再聚……”话未说完,却见齐谷风身影已无踪影,不禁偷笑起来,“这齐兄,最近一见慕容前辈就如见了鬼魅一样。哈哈哈!”

笑声未落,屋外冷然之声骤起:“你说谁是鬼!”

赵锦楼大惊,急忙从窗户看去,只见慕容岳夕不知何时已立于院中。吓得赵锦楼缩起脖子,尴尬的朝她打了打招呼,“慕容前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呵呵呵。”

他躲到萧昕身边,骇然道:“她……她何时来的?”

萧昕微微一笑,道:“说洪山姑娘的时候吧。”

赵锦楼顿时觉得气恼,咬牙道:“萧昕你!你为何不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