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觉得，麻将的碰撞声还能那样清脆悦耳。
颜色也好看，跟外面麻将馆的麻将看着就是不一样，泛着淡淡的釉色。
“这是象牙的。”凯哥说“这会所真是下了血本了，现在象牙都难找。”
“自摸胡了。”我说。
“这么快就自摸了！”凯哥惊叹，又不忘呵呵的贼笑“怪不得这么快就自摸了，昨晚上没少自摸吧，那位大人物六十多怕是满足不了你。”
“滚蛋。”我板过脸来。
“哎呀，拿钱拿钱。”凯哥假装唏嘘叹气，又笑着嚷嚷。
先从自己钱包里拿了几张百元大钞，又催促着华子跟孟饶拿。
“孟饶算我的。”华子说，从衣服口袋里掏了一沓钱。
“先记着，最后再说吧。”，我随手推开那一沓，差不多有四五千块钱。
我过年过节也是会跟亲朋好友小聚，打打牌，打打麻将什么的。
但玩这么大，总是让人不习惯。
“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
麻将机哗啦啦作响，我朝凯哥问。
他神秘兮兮环顾四周。
这样子难免让人觉得刻意，这会儿房间里就我们四个人。
“是关于钱琳的事。”
“钱琳？她怎么了。”
凯哥说起钱琳，我跟孟饶都一脸疑惑把头转向他。
“钱琳怀孕了。”凯哥瞪着眼。“当然，不是我的，我们才刚一夜情。”他叹气，佯装很的失落，但表情戏谑，贱兮兮的让人看了生厌。
他这表现，似乎在说明，他对钱琳也只是玩玩而已，之前追她，对她动情的事情都只是玩玩。
毕竟对一个有大佬包养，又怀了孕的女人动情，这对他来说是件很丢面子的事情。
“怀孕了?”怎么又是怀孕。
我没敢把头转向孟饶，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敏感话题。
余光中瞥见孟饶面色如常，煞白脸上连细微表情都没有，自顾数着筹码。
“她跟我在海南的时候，就说生理期已经迟了一周，等回去L省去医院查查。”
凯哥摊摊手“我想她还没有告诉你俩，我说就说喽，早晚也不是什么秘密。”
孩子是尹辉的。
今天早上，尹辉跟李锋握手时，那张略带隐忧的脸，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不打了。”我拿起手机，对着麻将桌上其他三人说道。
“这就不打了。”凯哥在后面想叫住我。
我拿着手机出了麻将室，拨通钱琳电话。
“喂。筱雨。”电话那头，钱琳听声音没有什么异样。
“发生这种事情，不告诉我，却是第一个告诉凯哥。”
我没有埋怨钱琳的意思，只是莫名想让她注意一些，见好就收。
现在尹辉知道要调动工作，对于钱琳这样情妇的存在，理应格外敏感。
“是要等你回来告诉你的，怕你跟孟饶在一起，她又听了什么怀孕啊这种事情，会多想的。刚流产的女人都很敏感。”
我摇摇头，尽管这摇头钱琳看不到。
我还是在心中叹口气小声说 “孟饶已经不是原来的孟饶了……”
“嗯？你说什么？对了，凯哥这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不过呢，他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昨晚我给尹辉发了信息的，但他一直没回。只今天早上给我回了个好的，知晓。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嗯，果然尹辉已经知道钱琳怀孕了，才会露出那样的隐忧。
在大多数官员的思想里，一个有着情妇身份的女人一旦怀孕，就很容易变成“烂摊子”。
不管先前她多么漂亮，伺候的男人多么舒服。
钱琳这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让自己变成烂摊子的吧。
可是，电话那头钱琳却出乎我预料的，表露着自己的目的。“有个孩子也好啊，关系稳定，更长久，总要吃定一个男人吧。”
“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很多人去香港或者海外注册结婚的，大陆是查不到的，当个官太太也不错嘛。”
我心里想，钱琳简直是在玩火，她的欲望现在看来，一点也不比刘云小。
“你多注意吧。”我只好叮咛几句，挂了电话。
身边人一个个，最终能落到好下场吗？
从孟饶开始，下一个是我，还是钱琳？
打麻将的心情，就这样忽然没有了。
孟饶又拉我去做spa，我因为胸脯上还留有那些淤青缘故，我选择把spa改成了按摩。
当孟饶毫不掩饰，毫不羞耻的，在技师面前露出那些印记后。
我又一次的意识到，她变了。
时间就这样消磨到了晚上，尹辉在中午时也乘游艇离开了会所。
他走时艳阳高照，可没过几个小时，温差加剧，夜晚的江边比昨夜更加潮冷。
我坐在总统套房大床的床沿上，刘云坐在大床对面，也就是李锋昨天坐过的沙发上。
昨天的我，就那样坐在李锋的腿上，被他用手。
夹杂着屈辱与羞臊。
但现在刘云坐在沙发上，腿是并拢的。他翘着二郎腿，有些看好戏一样的盯着我。
李锋为了稳住他，把一切都答应的很好，今晚他又跟开会所的神秘朋友喝了庆功酒。
看的出来现在心情很是不错。
“我来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好奇想问问，你们昨天晚上怎么做的，他现在是不是一点都不行了。”
刘云哈哈大笑，原本算不上太大的门牙，因为这种夸张的大笑，被硬生生呲了出来。
“今天早上，我那是在饭桌上奉承他。以前一起玩的时候也没觉得他多厉害。”
李锋已经65岁了，刘云也五十出头，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自然是1997年之后，二零零几年的时候。
刘云似乎很想从我这里，听到李锋不行的答案。
为了完成这个幼稚的恶趣味，他酒后不惜专门跑来问我。
可是我又怎么开得了口，给外人去仔仔细细描述我与李锋交欢的事情。
“你不说，那我可要说说，我昨晚是怎么过的。”
他昨晚是怎么过的……我想起身把这个没皮没脸的人赶走，但想想，自己所在的这间房子都是刘云付款包下来的。
尽管这样，我还是想赶他走。
但刘云，已经赖着给我讲起，昨晚上他们三人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