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站在我背后,以这种近乎变态的手段,拽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脸生往后拧。
脖颈处的酸痛让我失声叫了出来。
风不管这些,他拱起背,拨开我被浴巾系带束起的手腕,朝我深深吻了下来。
然后,瞬间的事情,这场暴风雨,也终于就要平息了。
我感觉身后的男人,气势也随之低落……
……
“去吧”,风离开贴着我的后背,指了指洗手间方向。
而他自己,不知从哪里抽过一张纸巾,然后把拉链拉上,坐回沙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看看表,拿起手机,我想他再也不会给我放音乐了,放邓丽君的微风细雨。
果然,我想的是对的。
风拿着手机,贴到耳朵上,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而我,到了现在,竟然还在幻想上一次与他见面时的情形。
我躲进洗手间里,宽大的洗手间内,有一面全身镜子,但我不敢照。
我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的妆肯定早就花了。
也许因为哭泣,我的眼线也已晕成了熊猫眼,我现在一定是很丑的吧。
我将那件原本就不属于我的旗袍脱了下来,它差不多已经被撕的四分五裂,只是藕断丝连着几块布料而已。
这场暴风雨,如果说真的有快感,那也是生理上我无法左右的事情。
但心里,像经历一场蹂躏与虐待,我感觉自己被生生扒了一层皮。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喷射而出,细密一片,像极了那晚木屋别墅外的细雨……
我抚摸着自己酸痛的脖颈。
方才,在那最后的一瞬间,在风长长的呼啸中,他的手从发髻握上我长长的脖颈。
他扼住我的咽喉,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他是恨我的罢……
在仔细冲刷了两遍身体后,我才战兢着来到镜子跟前,将全身水渍擦净,小心裹上一条浴巾,走出洗手间。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风,不,应该是李锋,我不知道他现在处于什么状态,又会对我做什么。
我低着头,往卧室走去。再抬头,却看见身穿西装的李秘书,正站在沙发前给李锋汇报工作。
他将一打材料递给李锋,感觉到有人出来后,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我们四目相对。
我惊了一跳!
我跟风刚刚做完那事,他怎么就叫人进来了,我甚至感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男女交欢时的味道。
李秘书微笑,朝我点点头,我则快速闪身躲进一旁的衣帽间。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想给钱琳发信息诉苦,但,算了吧……
孟饶现在不知道在干吗?跟刘云在床上,还是又被安排给了谁吗?
我思绪乱飞,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一亮,竟然收到一条短信,短信竟然还是李秘书发来的!
“老板今晚有些生气,我也许久未见他这样动怒了。不关你的事,他对你……”
他对我怎样?短信的最后,似乎李秘书也不知道如何用词,如何来形容这畸形的情愫。
就干脆省略了去罢……
手机屏幕在漆黑一片的衣帽间里,发出的莹白亮光,但这没写完的短信,还是让我觉得身体生出些许暖意。
李锋这样的人,如果生气,那一定是天大的事情吧。
紧接着,李秘书又发来第二条信息,“我以离开。”
信息很简短,但言简意赅,我重新裹了裹身上浴巾,走出衣帽间。
卧室里的灯,已经变得昏暗,除了几条灯带,跟沙发上的阅读灯外,其他明晃晃的射灯已经关了。
床上,也已经重新被收拾齐整,我红着脸,想象着李秘书刚才铺床时的场景。
风坐在沙发上,脊背微微弓起离开靠背,他手里拿了几页待批的公文。
一旁小茶几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我踮着脚,轻轻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如果我现在有眼力劲的话,是不是应该主动提出离开的要求。
毕竟,他恨极了刘云拿死去的沐雨舟来绑架他,连带我这个赝品也是一起恨极的。
或者,我现在如果穿上衣服一声不吭的就走,他也不会拦我,他也是默认的。
我低头焦躁不安,听着不远处沙发上,纸张被刷刷翻动的声音。
忽然,这种翻动声停了下来,我抬头,就见李锋放下材料,拿起旁边茶杯吹气,然后小小抿了一口。
他放下杯子,起身,径直朝我走来。
我,我双脚下意识蹬在地毯上,身子往后缩去。
我好像忽然有些害怕这个,原本已经生出情愫的男人了,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下一步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