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淮生以前在左军时一直不得势,女儿在宫里怀上龙胎之后,又被灵国公打压。
还是太子提携他到了兵部做侍郎,负责管理军部的粮草军器,这是一个极肥的差事。
太子见彭将军人还算老实,在出征前,将这么重要的差事派给他,明显有要提携他的想法。
在太子的心中,未来就是想要用彭将军来替代甄尚书。
但彭将军没有军功,很难升到尚书之位。
大军在阵前杀敌时,只要彭将军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安排好兵器粮草,大军得胜后,就能攒下一份军功。未来再积累军功,升尚书之职也容易很多。
只是,彭将军看不透太子的想法。
他在甄尚书被拿下大牢审问后,很渴望得到尚书之职,因而渐渐地失了初心,变得急躁起来。
他不停地索要官职,还纠结别人来为他要尚书之职或者左军都督之位。
让陛下对他生出了戒备和厌恶之心。
太子得胜归来,皇上提出,“让吴将军为尚书,他这次立了大功。”
皇上连彭淮生的名字也没提一下。
彭淮生在女儿死后,失去了所有的期盼,他要报复太子妃。
可是,他又不如以前的灵国公和甄尚书那样有手段,寻到人来相助。
彭淮生寻不到合适的女人,既要可靠,还要有姿色,更要怀孩子。
他打上了自己外室阿绫的主意,要阿绫扮成外族女子,去皇宫外叫喊,“奴家在边关同太子殿下欢好,还怀上了孩子。”
彭淮生笃定,只要阿绫挺着大肚子,说是太子殿下在阵前的女人,准会气得太子妃半死,搞不好会流产,那样的话他女儿的大仇就得报了。
哪知,他对阿绫说了此计,阿绫坚决不答应。
他掳走了儿子,用来威胁阿绫,“你要是不去,我就卖了他,甚至杀了他。”
“你是畜生吗?他是你的儿子。”
“你一个妓女,谁知道这个种是谁的?” 彭淮生一脸不屑地道,“那个灵国公以前那些外室,好些儿女都是嫖客的种,他不知道而已。”
阿绫大怒,“你说什么?奴家虽不是清白之身跟你,但是跟你出了青楼后一年才生下的儿子。”
“奴家在哪来的客人?”
“谁知道,我前脚走,你后脚招来老相好也不一定。”
“你这没良心的人。”
……
两人大吵了一架。
最后,在彭淮生用儿子性命的威胁之下,阿绫只能答应照办。
她交代完之后,哭着道:“奴家没办法,不答应他,我再也见不到儿子。”
“一个畜生。”潘大郎怒骂。
潘尚书摇头,“近来犯事的几人,一个比一个更不像东西。”
在场的人知道,尚书大人说的是之前的灵国公和兵部甄尚书。
刑部当即将口供送往御书房,皇上看后冷冷道:““既然彭淮生要往死路奔,那朕就成全他。”
他下旨意,“将这份口供张榜公开,以谋逆大罪拿下彭淮生全家老少以及三族审问。”
“末将遵旨。”
武挥带着一队禁军出宫,直奔南门,那处还在燃烧的地方。
汤将军也拿了一份供词,送回东宫。
“太子妃,那名女子果然是被人用儿子来威胁,才来陷害太子殿下。”
汤氏双手敬上供词给太子妃,又道:“那男孩子是彭淮生的亲儿子,他将人塞在地窖里,里面老鼠成群。”
“那男孩子被绑住,嘴被塞住,在下要是再去晚一点,他恐怕要被活活吓死。”
“一个畜生。”文嬷嬷忍不住骂。
“的确是个畜生。”
太子妃接过供词看了后道,“他这是活得不耐烦在寻死。”
彭淮生为了报复太子妃,去诬陷储君,此罪为以下犯上,等同于谋逆大罪。
林娴春就等着看彭淮生怎么死。
不久,长寿回来禀报,“太子妃,陛下下令以谋逆大罪拿下彭淮生全家老少以及三族审问。”
“好。”林娴春笑着点头。
长寿又道:“太子殿下问,那位大肚子妇人和孩子怎么处置?”
本来陛下是想全杀了,他说:“这妇人本来可以告官,她借口是为了儿子来攀咬太子。实则心中还是存在侥幸,万一太子骑虎难下,收了她呢?那样她一位青楼女、官员的外室,就入了东宫,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这种人留不得,太子你看怎么处理她?这事由你来定夺。”
太子很恶心那位叫阿绫的妇人来攀咬他,一想起这事,就像是他走在路上,不小心踩了一堆牛粪那样糟心。
但是杀一位怀胎的妇人,让太子有点犹豫,这是鉴于太子妃怀着孩子的原因。
太子道:“让长寿问问太子妃的意思。”
所以,长寿才跑回东宫来问太子妃,又说了皇上的那一番话。
林娴春点头,“陛下说得有理,此妇人虽是被逼,但心怀不善,污蔑太子的清白,一定要除去,等她在牢里生下孩子再杀。”
“那两个孩子留下?”长寿惊讶地问。
“孩子无辜,到时送远一点,让他们在不知的情况下长大,也不会有什么。”
“奴懂了,奴去告诉皇上和太子殿下知道。”
林娴春点点头,“你去吧。”
太子听了长寿的禀报,当时就下令,“将此妇人关在牢中,生了孩子后砍首。”
几个月后,此妇人因为生活在恐怕害怕后悔之中,怀中的孩子夭折,她在牢中难产而死。
她到死也不知道,她的男人为了一直控制她,悄悄给她下了药。她得不了解药,在牢中加上害怕,一尸两命。
她的儿子被人送离京城,转手几次后,在一处小镇一户不知情的人家为子。
此为后话。
武挥带着禁军奔到了南城门,彭府被大火烧得只留下断壁残垣。
彭府人守着烧毁的地方悲伤哭泣。
彭淮生懊恼地对众人道:“别哭了,我们还有商铺的田庄,再重建房舍。”
“拿人!”武挥下令。
禁军持着兵器围上去,将彭淮生几家人围了在中间。
彭家人看着禁军围上前,惊得张大嘴,石化在当场。
大卫从禁军身后走出来,大声道:“宣陛下口谕:彭淮生指使外室阿绫攀咬太子殿下,损害太子名节,属于以下犯上,以谋逆大罪处置,彭府人拿下地牢审问,连带三族。”
围观的火灾的众人们,被这突然来拿人禁军,和皇上的旨意给惊呆了。
大家万万没料到,之前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居然为彭淮生所为。
那位说自己怀了太子孩子的外族女人,原来她是彭淮生的外室。
有人震惊之后,大声说道:“看来彭府被烧毁还不是最惨的事呀。”
彭淮生当场否认,“不是我。”
“不不……”彭家其他人全惊恐大叫起来。
“不关我们二房的事呀。”
“你们拿长房,不关我们三房的事。”
“女子已全招了供,将这些人全拿下。”武挥挥手。
禁军上前,将人犯一个一个绑在一起。
人犯的家被烧,没什么可抄,这一处宅地,名下的铺子、田庄、下人全由宗正寺接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