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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乌叔叫了一桌丰盛的菜,几人在乌叔的屋内用了晚饭。

桌上是大鱼大肉,有荤有素,一共有十来个菜。

乌叔觉得:“在路上前不着店,后不挨村的时候,就啃干饼。能入城住店,就吃好的来补身体。”

他这个说法,得到了景楼的赞同,“乌叔安排得很好。”

他们不差银子,乌叔得了家主的令,“尽一切能力伺候好两位小主人,不要怕用银子。”

净月和古氏像在宫里一样,为景楼和娴春先试毒,再布了满满一碟菜,盛了一碗汤和米饭。

娴春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一块吃。”

景楼也道:“对,以后不要这么做。”

乌叔摆手,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前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实在是因为在外不便,否则,他们这些人,哪敢同主人坐在一桌吃饭。

要等景楼和娴春先动了筷子,其他人才拘谨地坐下用餐。

景楼没办法,只能照办,否则,其他人不上桌,也不拿筷。

这七人虽然相处才一天,但是,因性格相投,品行端方,大家相处很愉快。

对主人来说,跟随的人听话,办事得力,就是一件轻松的事。

对下人来说,主人不挑剔,不责备,就是一件舒心的事,哪怕做事累一点也愿意。

歇息一夜后,第二早上,一行人仍旧是五更天起,用了点早食,赶车继续上路。

由于西山县林家村的位置在西边,所以,同他们赶路要去的地方方位相同。

马车在官道上行了一个时辰,在一条小路口,看见一个刻着林家村的石碑,马车往小路驶去。

行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小路越来越不平,马车行起来歪歪斜斜。

齐景楼道:“马车不要进去了,就停在此处。”

“是,大爷。”

景楼探头往外看时,发现,这条路不像是有马车经过的样子,只能供人行走。

要是再往前走,恐怕马车会陷在泥地里。

景楼先跳下马车,再伸手抱下娴春,轻声道:“春儿,我陪你走进去。”

“好。”娴春满脸愁容,内心充满了伤感。

她的母亲和弟弟就埋在这里。

景楼和乌叔在马车前,商量由谁在此守车,由谁一起进村。

最后决定由乌海夫妻一人守一辆马车。

由乌叔陪同两位小主人,另外再带着古氏母女进村。

娴春站在小路上眺望,这里四处是田野,远处炊烟飘起的地方,有一处村落,想必那就是林家村。

小时候,父亲曾给她讲过:

“我们家祖上有人做过官,战乱回了乡置办了产业。”

“我们在林家村还算比较富的,有十几亩田土,有一处三进大院落,还有几个下人。”

后来,因为林建业聪慧,能读书,家里就卖粮供他。

到后来,进学府所要的银子越来越多,家里就只能卖下人、卖田地。

在父母死后,林建业兄弟二人索性把老屋也卖了。

在林家村只留下一块坟地,葬有祖辈,后葬了林娴春的母亲。

这也就是为什么,林建业会每年给兄弟林建成一笔银子的原因。

“家业全供了我,兄弟什么也没有,理应补偿。”林建业对家人道。

娴春的母亲大王氏做得很好,每年给的银只有多没有少,还时常叫兄弟一家来聚聚。

到了小王氏,银子勉强给了,每次的脸色十分不好,像兄弟一家是讨饭的一样打发。

“拿去吧,这也是我们省吃俭用留下来的。”小王氏冷冰冰道。

林建成不要银子,会让兄长背上不仁不义之名,要了吧,又很受气。

所以,林建成发狠,对儿子道:“你要不考上进士,就去讨饭。”

在小王氏的挑唆下,林家兄弟的关系淡了下来。

林娴春想到这里,暗道:娶妻不贤毁三代,看来老人说得极对。

小王氏是庶女出身,受瘦马姨娘的影响,虚荣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小王氏生的长子,品性同他娘一样,基本上是毁了。

小王氏自食其果,现在活得比猪还不如。猪还能动,还能跳,还能嗷嗷叫。

如今她连这三样也做不了,只是躺在地上,张着嘴,任由别人往嘴里倒潲水。

她的瘦马姨娘,因女儿的牵连,被王氏家族处置。

这样算下来,小王氏还不止毁三下,她长子的后代,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齐景楼拉着娴春的手,小心地走在长长的羊肠小道上。

泥路崎岖不平,时有坑坑洼洼,路面上还有些大大小小的石子。

娴春穿着绣花布鞋走在上面,脚底板被石子硌得刺痛。

想起死去的母亲和兄弟,她的心比脚底板还痛,一抽一抽,像是有鞭子在抽打她的心脏。

景楼见路太难走,他用手搂着娴春往前走,嘴里道:“不如我背你吧。”

“不要,就这样走。”娴春摇头。

她见景楼走在小路上,摇来晃去很吃力,心中有些内疚。

景楼从小生长在宫内,哪里走过这样烂的泥路。

娴春歉意地道:“相公,我们以后去了扬州,我再也不能来拜祭母亲,所以才来这一趟,让你受累了。”

“应该来一趟,我也要拜拜岳母大人,让她在九泉下安心。”

景楼转头见娴春闷闷不乐,心疼地安慰,“春儿,你别难过。以后我会对你好,代替岳母照好你。”

娴春点头,“我们以后在外要相依为命。”

景楼也有些郁闷起来,“要是能将祖母接出来就好了。”

“唉”娴春叹了口气,那怎么可能,太后哪可能出得了宫。

他们的安排是先去西边,等到陛下安全班师后,就随乌叔一家,前去扬州住下来。

他们用官员子女的身份,住在带有园林的大宅内。

以后他们的孩子,也能正大光明地参加科举或者经商。

利用宫乱逃出皇宫,他们隐姓埋名去扬州定居。

这是他们两人最向往的生活,自由自在,快快乐乐。

但也有遗憾,要远离亲人,也许一辈子也再见不到他们。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能拥有的东西少,被迫放弃的东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