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君到底有什么要事把大家聚集在一起?”
“颇为紧急.....”
“最近九重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是又要添一件吗?”
苓芮在一旁静静的盯着准备发言的如桁,艳丽的面容难得严肃。嘴唇不再妩媚的勾起而是轻微抿着。
酒酒能力是强,但面对的是九重天能力数一数二的两个人以及他们背后的一切乃至天道的偏爱,担忧到焦躁。
“感谢各位大人,本尊此次聚齐大家,为的是告诉大家一个事实——九重天不再纯净。”
“原本这里应该和魔族栖息之地泾渭分明,但在近些年来越来越模糊。各位大人们有没有发现银煌云河周边的婆罗花开的诡异?暗物质的侵染让它馥郁到泛着糜烂,下界的洪钟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故响起仿佛哀乐,就连纯粹白昼都短了不少。
日头在黄昏时期停留的越来越长,那样泛着血红的天际几乎日日可见,被霞光渲染至惶然的天边下掩藏的七杀越来越明显。
大家想必都有所察觉。”
他顿了顿,苓芮若有所感的看去。
如桁面上的笑容温柔谦和,可在她这个角落看去莫名诡异。鼻子打下的阴影因为日光的倾斜打在嘴唇外周,仿佛那些笑意盈盈的东西只是虚浮在躯壳之上的面具,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潦草若谁随手刻画的线条。
可其他看他发言的看客对这诡异都恍若未觉,甚至还在如桁话语落下之后交谈着自家宫殿发现的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为了印证如桁的话般点着头。
或是在满园仙草中隐秘攀爬上柔嫩花瓣的红色脉络,或是在履行主神职责时在下界遇到的诡异仙人,亦或是当年大劫过后神力从九重天的外泄......
总而言之,那些变化单看着不大,但多了就足矣骇人。
如桁把眼前这些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轻轻的抬手止住了那些人的话头,笑容僵硬。
“这些东西都发生在第一次常态被打破之后,各位大人都知道,一旦既定的轨迹被一片哪怕是浮毛轻轻扫过,都会因为这发生滚雪球一般的东西。”
“新的阿鼻祖地狱在仙界又有了形成的趋势,这一次恐怕没有上一次那样来去匆匆了。”
“此话当真?”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玉泽君是专门掌管仙界的,他第一个发现也不足为奇,只不过不知道真假。”
“捏造也没有捏造的必要,刚刚荣光大人让手下的仙人探查了一番那处。确实有此事阿”
“都怪她!!!!”一道带着微怒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自从她上来以后,平和了百万年的九重天一次一次的因为她出事,先是有半神这样不伦不类的东西出现,后来又有了地狱裂口的形成差点发生大劫,就连高贵如神尊大人都因为她的连累重伤散落三千小世界。”
“向她这样腌臜的变数迟早滚下九重天!!!!”
“单单滚下去在仙界以强者自居?这怕是便宜了她。”
没长时间的闲适日子以及某些人若有若无的引导磨灭了这些主神们最初的模样,很少有人能够在无数个轮回的时间里坚守本心,他们渐渐的或是因为内心的害怕心虚,或是嫉妒,甚至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慢慢的把矛头指向了那个最无辜的女孩身上。
殷酒酒早已为了所谓的大义相当于死过一次,可他们还是不想放过她,叫嚣间的声音逐渐变得渺远诡谲,苓芮看着眼前还端着神架子的这些傀儡,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九重天......居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她一开始答应帮助殷酒酒是因为觉得这些不好的风气可能被扭转,她想念刚刚进入九重天时的海清河晏,天道仁慈的对待一切,公平的从仙界选择能人继承神位,婆罗花也不似如今这般肥厚好像遮掩什么一般的疯长。
细嫩的花瓣透着里面的叶脉,在风扬起时带过的风都是甜的。白昼清亮通透,天枢星挂在东南总是熠熠生辉。
那才是她向往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