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黯起身答话,但也就简短的一个字:“是。”
师珩看了看伏黯,再看看太子,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倒是心里疑惑,这太子怎么这么蠢?
伏黯摆明了就是他的人,拉着他作证有什么用?
不过,蠢好啊,蠢点儿好!
龙椅上的皇帝却不由得蹙眉,不是说太子已经开始病入膏肓了吗?怎么今夜还这样有力气去找珩儿的茬?
莫不是,陈德福看走眼了?还是说,太子掩饰得太好了。
师淮笑笑,不再说什么,气定神闲坐了回去,二皇子不是想跟他抢功吗?妃妗姻不是还要帮着二皇子要在清江城做出实绩来吗?
那他就成全他们,就不知道到时候二皇子担不担得起这样的美名了。
酒过三巡,一群各怀鬼胎的人推杯换盏,而后,宴席结束,所有皇子公主告退散去。
师淮也迫不得已喝了许多,他酒量不差,只是有些晕乎,但理智仍存,因此也没有用精神力缓解酒意。
任由无名搀扶着他,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姿态。
前面带路的宫人一直谨慎带着路,时不时回头,生怕师淮没有跟上一样。
师淮将她的动作收进眼底,心道终于来了。
越走越偏僻了,师淮疑惑开口:“这...这条路,是出宫的路吗?孤,孤怎么不知道?”
宫女顺从答:“这条路上种着些不同品种的小花,清香习习,奴婢想着太子殿下喝了不少酒,现在去坐马车回府,马车摇晃,殿下贵体兴许会有不适。
于是便自作聪明带殿下走这条小道,希望殿下闻着花香,能稍稍解酒,奴婢擅作主张,还望殿下恕罪。”
师淮挑眉,开口仍是醉醺醺的,“无,无事,你有心了。”
“谢殿下。”
于是又接着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一小宫女,打着灯笼,小心前行。
师淮看不见这宫女的神情,但是也看出了这宫女的来者不善,不过他没打算躲避,他倒要看看她们想做什么。
只见那宫女走了过来,和师淮打了个照面,她恭恭敬敬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师淮没随意摆摆手,醉得连眼前之人是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时,宫女眼底一个发狠,故意扭了下脚,‘一不小心’从侧面撞过去,‘正好’撞在师淮身上,师淮‘躲闪不及’。
灯笼被她打翻,里面的蜡烛瞬间点燃灯笼,连带着师淮的华服上沾满了蜡水和火星,也不知道为什么,燃烧的速度越来越快。
师淮大喊一声,惊慌得酒都醒了,“大胆宫婢!竟敢行刺!”
两个宫女尖叫一声,顷刻间就跪下了,急急忙忙喊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奴婢并非有意!还请太子殿下饶恕奴婢性命!”
“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说着她转身就跑了。
有这求饶狡辩的功夫,早就把火扑灭了。
无名握紧掌心,眼神发狠,看了一眼师淮,只见师淮摇摇头,脱下外裳,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下,才将火灭掉。
此刻的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寒风拂过,带来许多寒意。
撞了他的宫婢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见他将衣服脱下,她声音颤抖道:“奴婢不慎,损伤了殿下的龙体,已是死罪。
奴婢不敢再让殿下贵体有损,此处离殿下原先居住的宫殿不远,还存放着您的旧衣,殿下现在衣着单薄又喝了酒,若是这样回去,定会受风寒的!殿下随奴婢去拿旧衣吧!”
师淮咬牙切齿道:“孤现在就是把你活剥了,都不过分!你这个宫婢好大的胆子啊!”
宫女连忙道:“奴婢罪该万死,可死之前也不忍让殿下贵体受损啊!奴婢知道如何从这里去东宫,殿下,殿下随奴婢去东宫避寒吧!”
一股寒风窜来,师淮咳嗽几声,而后学着原主踹了她一脚:“走吧!”
宫女迅速忍痛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引导师淮走去另一个方向。
师淮在心中猜测着师珩究竟要做什么,想了许多可能,可当腹下传来一股热气,涌上冲动时。
他恍然大悟,师珩用的是他最不希望,且最下流的一种方式。
他本来因为酒精上头的脸色,变得更红了,这回是红潮中带着些不可言说的勾人,浑身都发痒,身体滚烫,热浪一波接着一波,来得更狠。
师淮咬紧牙关,才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原主是阳痿没错,但是他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将这功能用精神力调理好了。
早知道,就不调理了!!
明明知道他阳痿,还要给他下春药,他真是服了,师珩到底是怎么想的?
偏偏是他真中招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
膳食他确定没有什么药物,酒亦是...
唯一他没有提防便接触的,就只有...灯笼。
师淮是可以用精神力强行压下来春药的作用没错,但现在更着急的是,先解决眼前的宫女。
他伸手,手刀下去,宫女一声都没发出,便晕倒了。
他毫不怜香惜玉,将人直接丢给无名,喘着气道:“你先带着她回去,看着她,别弄死,也别让她自尽。”
“是。”无名道:“殿下,那您怎么办?”
“孤自有办法解决,你现在带着她,便走暗道出去吧。”
“是!”
待无名走后,师淮按着记忆中皇宫的布局,走到一小花园,强撑着精神,躲在假山中,他总要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再解决自己的春药。
只是,还没等他开始,就听见外面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
“二皇子待你不好?”
“哥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可你神色郁郁,忧愁比之前更甚了。”
“我与他,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日子就这样过了,不算不好。”
是伏黯...
师淮的动作蓦然停下,他喘息两声,缓缓闭上眼,鬼使神差中故意发出了动静,使他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