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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的汗水浮上加茂宪纪的脸颊,有被被奔跑的动作震落在地板上。

狗卷棘的咒言效力已经很弱,也没有机会联络外界。

要是被那个家伙察觉对付咒言的方法……

就完了。

“赶紧!”

得赶紧跑到帐外才行!

伏黑惠匆忙回头看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咒灵,从灵魂内升起的颤栗感弥漫心头。

高专里面怎么会出现特级咒灵?

这个咒灵有什么目的?

校长和在高专待机的术师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尽量跟东堂……至少跟三轮汇合。

这么强大的特级咒灵,掌握了领域的可能性极大,

有三轮霞的简易领域在,至少还可以在领域里再撑一段时间。

但是……

他们根本没有余力去做这些。

光是跟她拉开距离就已经很艰难了。

他们打开了一扇厚重的木门,从深红色的扶栏处一跃而下,踩在了铺满瓦片的屋顶上。

花御跟过来了。

伏黑惠伸手召来跟在身边的鵺“狗卷前辈会阻止它,别怕,上吧。”

他伸手在鵺红色的羽毛上安抚的摸了摸。

鵺震着翅膀向着花御冲了过去。

“停……”下。

嘭——

红色的血液飞扬。

鵺被花御一只手戳穿了左边的胸腔。

加茂宪纪身后的狗卷棘瘫倒在地,口里吐出鲜红的血液,恶心的铁锈弥漫在整个口腔。

是他们这先坚持不住吗?

加茂宪纪微不可察的往后轻瞥了一眼,立刻就被花御抓住了漏洞,迅速来到他身边往他脸上打了一拳,数颗木种紧随其后,伸出尖刺刺向飞出去的加茂宪纪。

伏黑惠走向前接住加茂宪纪,迅速往后撤了几步。

“还活着吗?加茂前辈。”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咒灵,开口向倒在地上的人问道。

加茂宪纪没有回应。

没有用强力的言语,狗卷前辈的喉咙却已经不行了。

他们和这个咒灵的实力,就是相差这么大。

加茂前辈现在也生死不明。

这里离离开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就到这里了吗?

伏黑惠颤抖的抬起手掌,想要做什么手势召唤式神。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会选择要保护的人。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最少。

所以。

绝不能先倒下啊。

啪——

狗卷棘的手用力的拍在伏黑惠紧绷的肩膀上。

“荠菜——”

他松开伏黑惠的肩膀往前走。

“狗卷前辈,你不能再……”

狗卷棘踩在红砖上的脚步凌乱,比起花御来说略显单薄的背影坚定而沉稳。

“吹……”飞吧。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透着坠入冰湖底般的冷冽寒意。

月他们三人突然出现在花御的身后。

她沉默而匆忙的打量着对面三个学生的状态。

地上躺的哪个昏过去了,狗卷棘的喉咙已经破破烂烂,伏黑惠的式神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全部都受伤了。

“月,夏油老师……”

伏黑惠看到到来的三人总算放松神经,卸力般的瘫软下来,蹲下察看加茂宪纪的情况。

还好,还活着。

月垂下的发丝无风自起,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她轻抬手掌,无数尖锐的金线,从地上、袖口、瓦片缝隙间伸出来,像是有了眼睛的蟒蛇般,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咒灵。

“我说,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平淡,却让人毛骨悚然。

夏油杰从来没有见月这么生气过。

不过生气也好嘛。

这也算是一种鲜活的表现吧?

为什么他们来得这么快?

花御回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那个穿着巫女服的不足为惧,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咒灵操使夏油杰吧?

那刚刚在说话的人呢?

不对。

她不是人类。

【碰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时,不要恋战,直接离开吧。

花御对上五条悟完全没有反手之力呢,还有夏油杰,他就是所有咒灵的克星。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谁要注意吗?

她这样问道。

嗯……有吧,高专里面,有神明噢。

但是她不理世事就是了。】

男人轻笑的模样还在眼前回荡。

不理世事?

那在她眼前怒火中烧的人是谁?

花御召唤出粗壮的树枝包裹住了身体,准备撤离这里了。

她还没有自大到要跟这两个人作对。

“我准你离开了吗?”

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花御的身边。

好快!

她抬起拳头,一拳打烂了即将包裹在花御身上的树枝,花御被打飞出去。

刚刚还在怡然自得追赶的对象瞬间反转。

“在天元所在的入口那里,还有一个咒灵,你去找他。”她往后向夏油杰吩咐了一句就追着花御飞落的地方离开了。

“遵命。”夏油杰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那这里就交给歌姬咯。”他召唤出一只像魔鬼鱼一样的咒灵,直直向着月所说的地方飞过去了。

歌姬来到加茂宪纪身边,简单检查了一下加茂宪纪的情况。

还好,还在硝子可以治疗的范围内。

“伏黑同学怎么样?”她看向静待在一边的伏黑惠。

“……还好,比起加茂前辈和狗卷前辈来说好很多了。”

“明太子。”狗卷棘的声音沙哑如破败的鼓风机。

“你先不要说话了吧。”庵歌姬看着狗卷棘那副满身鲜血的样就发怵,站起身来拨通了西宫桃的电话。

“……对,我看到你了,在你的左边,嗯,嗯,你先带加茂离开吧。”

庵歌姬挂断了电话,看向了坐在加茂宪纪身边,若有所思的伏黑惠。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是哪里还有伤员吗?

伏黑惠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手掌发愣。

“……没有,只是第一次看到月这么生气的样子。”

庵歌姬惊讶的扬了扬眉。

是了。

这个孩子几乎是从小就在月身边长大的。

“她很在乎你们呢。”

庵歌姬这样回答道。

破开的木门被风吹的吱呀作响,刚刚还喧闹的建筑现在出奇的安静,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心跳声还在规律出现着。

伏黑惠坐在地上,看着月刚刚离去的方向,她刚刚带着满腔怒气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

……在乎啊。

身上背负的东西,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