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应该快了。微臣已经从祖父书中查到解此阵之法。”墨展抹了一下头上汗,手下动作却没停。
西梁皇如今每天像是例行打卡一样,下朝就来墨展这里问一下,无一例外,都是快了快了。
强忍怒火拂袖离开,当听到侍卫来汇报姚治
姚大人及他儿子,确实曾和北歧通信,谈及过西梁各地兵力布局。
侍卫把一封有些破旧的纸张呈给西梁皇。
西梁皇砰的一拳锤在御案上,声嘶力竭吼出:
“抄家,发配西北苦寒之地。若无朕的旨意 ,姚家不得回京。”
西梁皇正要找地方发泄怒火,这可刚好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不过,姚治和他儿子,在出西梁京城百里处,就被流匪给杀了,并且身首异处。
至于是不是流匪,无人在意。
收到消息的陆景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敢下令让人来杀我天泽将士 ,屠我天泽百姓,就做好偿命的准备。
看向候在屋内的青衣卫,陆景珩淡淡开口:
“墨家老爷子现在可好?”
“回殿下,独孤前辈新得了一付残棋棋谱,墨家老爷子如今正和独孤前辈在天青山望日崖研究棋局。”
“据独孤前辈说,可能等他们研究出来,得到三月底了。这段时日不要去打扰他们。”
陆景珩勾唇一笑,“既然师父吩咐了,你们注意把那里清理干净,不要让阿猫阿狗去打扰二位前辈。”
“属下遵命。”青衣卫应声闪身离开,几个起落间,已经隐入夜色之中。
天泽京城的朝堂气氛也有些诡异,谁也没想到蛰伏这么多年的平日总是病歪歪的楚王殿下,突然一出手,居然震惊朝堂。
皇上在朝堂上说起影卫得来的消息,西梁主使偷袭我天泽溪城的西梁军机大臣姚治,突然被西梁皇发难,抄家流放。
姚治及其子,在流放路上被人斩首。
若说与楚王殿下无关,大家不太相信。
还有西梁大营突然暴毙的那四五百名将士,也是在楚王殿下领兵出发之后的事儿。
溪城驻军谢老将军听到通传忙迎了出来,看到一身黑衣修长如竹的陆景珩,当先跪地请罪:
“末将谢林见过殿下,若是末将早些派兵把西梁到咱们天泽这条线给围起来,也不至于被西梁狗屠了咱们一村百姓。”
“谢老将军请起,此事不只是将军 之责。唯今之计,是咱们如何把西梁一举打趴。”
陆景珩上前一步扶起谢将军,“咱们进去说话。”
谢将军挥退其他人,大帐内只有陆景珩赵清悦和沈煜他们几人。
当陆景珩把收到的消息和大家说了一下,并把下一步的计划提了提,谢将军微愣了愣,随即不赞同的抱了抱拳,
“殿下,以末将来看,西北有平阳候镇着,谅西梁也不也敢真在此时分兵去打平阳。”
“而且,赵小姐年幼,又从未带过兵,只怕,”谢老将军犹豫了一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楚王殿下,会把这里的兵权交给赵清悦这么个小姑娘。
“老将军莫怕,清悦自幼随平西侯在战场上刀里来火里去的,她可不是京城那些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小姐。”
陆景珩勾唇一笑,
“而且,沈煜留在这里,还有谢老将军相助,本王也可放心。”
“从得到的消息来看,本王担心西梁这次是假打溪城,真攻平阳。平阳兵权除了外祖,只有本王可以调动。”
陆景珩此刻很痛恨这种兵权制度。
“这,”谢老将军犹豫了。
平阳侯乃楚王殿下外祖,先皇后亲父。血脉至亲,楚王肯定不能不管。
平阳候两子均早年间战死沙场,若是平阳候再有什么不测…
更重要的是,平阳乃西北通往中原的重地,一旦真的攻破平阳,那西梁可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中原。
到时百姓就将卷入战乱之中。
赵清悦笑着起身,给谢老将军吃定心丸:
“老将军放心,小女随师父独孤老人习武,同时也学了不少阵法,虽然未曾实践过,但也随父亲多次在战场上见过各种排兵布阵之法。”
“而且小女是皇上亲封的神机营总教官。这次我也把神机营将士带了一部分来。到时有他们在战场上打头阵,想来咱们也不至于打不过西梁。”
“赵小姐是独孤老人的徒弟?皇上亲封神机营总教官?”
谢老将军惊讶的看向赵清悦。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竟然是独孤老人的徒弟。
她若没有真本事,皇上也不会封她为神机营的总教官。
“是末将眼拙。还请赵小姐莫要记在心里。”
“谢将军放心。”赵清悦笑着点了点头。
这边安排好之后,陆景珩要马上离开,赵清悦送了出去。
“陆景珩,这里交给我,你就放心去平阳吧,我一定会守住这里的,只要西梁狗敢来,我定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赵清悦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如今战事要紧,以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
陆景珩看着她笑着说让他放心离开,不由抬手把人揽进怀里,用力抱紧,
“清悦,等我回来。”
微微后仰,低头用力亲在她的额头,
“我一定尽快把西梁灭了,不能影响咱们回京大婚。”
“好,我等你。”赵清悦笑着回抱住他。
他们之前不是没想过,还像在泉城一样,把他们的粮草全搬光,让他们自己鸣金收兵。
但是像西梁这种屡教不改之人,根本不长记性。
“你要小心,西梁这次派来攻打溪城的是老将霍光,他的阵法是一绝。若真算起来,可能岳父能和他匹敌。”
陆景珩虽然相信赵清悦那不按套路的打法,但还是有些不舍和不放心。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西梁真的是假打溪城,真聚集兵力攻平阳。
赵清悦抬手揉了揉他的俊脸轻声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她哪是那种会按部就班,和西梁排兵布阵正正经经的打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