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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宫宴,由皇后亲自操办。

这事儿倒不是秦兰羲有意揽下,而是裴然想给她些机会,尽可能将孩子没有的事情,以操劳过度小产快速揭过。

诚然,起初她假意有孕,确实令裴然动过尽快让她有个孩子的念头。

但不知怎的,那日见过裴洚云之后,他虽答应秦兰羲不问过去,可心头到底扎了根刺。

从前日日去坤宁宫都嫌不够,如今却十天半月都不来一次,就连宫女都忍不住提醒秦兰羲:“娘娘,这都十几天了。”

“皇上除了初一来过一次,其余时间不是在御书房,也是去其余嫔妃宫里。再这么下去,只怕阖宫非议啊。”

她身为皇后身怀龙嗣,皇帝不常探望不合情理不说,凭借秦兰羲从前的恩宠。如今后宫纷纷猜测,是否裴然忌惮她腹中之子,担心秦兰羲生下孩子荣宠太过,得意忘形。

“皇上将七夕宫宴授意本宫操办,本宫只管好好做眼下的事情。”

见秦兰羲面不改色地核对账册,宫女忍不住焦急起来,音量都拔高:“娘娘是不知道,如今坤宁宫管事的太监王富康,领着下头人三天两头躲懒不说,就连库房里的东西也是多有账目不清。”

莫说坤宁宫,就是整个红墙之中,谁不是见人下菜碟?

秦兰羲自然不意外。但这些见惯她宠冠后宫的宫女瞧了,却忍不住打抱不平。

她一贯善待宫人,风光时不苛待,落魄时不薄待。

偏偏还有人不知足。堂堂皇后宫里,竟也能生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

“小厨房里做的油爆香椒不错,”秦兰羲拿筷子夹起通体焦红,递到她面前:“尝尝?”

“娘娘!”宫女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末了屈膝道谢,双手捧着接过乖乖吃下。

······

夜色朦胧时分,宫门大开。皇城之下停了不少达官显贵的马车,熙熙攘攘地好不热闹。

“皇后娘娘金安,臣叨扰了。”

屏风后滚滚热气伴随着白雾,层层叠涌。置身木桶中的秦兰羲,转头时分唇半吐雾:“怎么了?”

金桥拱手低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地板:“启禀娘娘,平主公大人已经抵达宫门,说是自己身子骨不舒服,他带了一名医士随行。”

医士……

秦兰羲指尖撩起桶中的水仙花瓣,眼尾弯起。

“娘娘,颜太医将安胎药送来了。”

“先放会儿凉凉吧。”

按照颜儒所说,小产一事最好是能让人众人见证,所以药效格外强劲。

梳妆打扮完,服下催月事的汤药。好巧不巧,顶着苍白无力的唇色,在宴席刚开场的第一支舞曲结束,只听宫女一声惊呼。

秦兰羲所坐的椅子上,早已血流成河。

宫宴乱成一团,裴然为表焦急对她寸步不离。

有他在,自然有金桥在,也就有羽林卫在。

秦兰羲被隔绝的严严实实,除了裴然和颜儒,就连寻常宫女都不得靠近。

平主公却不肯善罢甘休。

坤宁宫外,盆盆血水不断送出,平主公冷眼旁观,领着身后的医士跪地。

“臣!身为股肱之臣,龙嗣之事一事,是为国事。且涉及一国之母玉体,更是国事!”

“国事为重,臣更有义务照拂皇后!”

“还请皇上令臣家医士进去探望,也好同众太医一同寻找良方。纵使这个皇子保不住,也好为皇后将来绵延子嗣,以备不虞!”

被拦在门外的平主公,当着众臣及其家眷的面,高声呐喊。

“平主公大人说的有理啊!还是让医士进去看看,也好叫我们安心啊!”

“这半天都没传出来消息,估计是不成了。”

官员忧心忡忡得说着,却被自家夫人瞪了一眼:“别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这并非浑说,夫人是有所不知。”官员叹息着,“这皇后也是命苦,前不久才曾在慧根寺中毒,还是宫里一个嫔妃,借了皇上的手送过去的。”

“这……”官员夫人脸色沉重:“中毒又再逢小产,只怕伤身啊。”

“可不是吗!这谁也不能保证,她这个孩子没了,日后还能不能有身孕。”

两人的交谈声落入不少朝臣耳中。

秦兰羲若是日后还能生育,倒还好说。

但若不能,他们这些臣子家的女儿,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机会。

思极此处,坤宁宫内请求医士进去的声音,几乎整齐划一。

平主公悄无声地勾起嘴角。

“好一个照拂,他这是要将皇后按死不成?!”

裴然气得摔碗,秦兰羲躺在床上,身下月事的血早已止住,可颜儒的药也着实厉害。

为了能达到血流成河的景象,她到现在都虚弱得抬不起胳膊。

眼皮愈发沉重,秦兰羲强撑着精神头,道:“无论臣妾是否小产,平主公当着众臣之面这般逼迫,实在同谋反无异。”

“皇上,还不能不让医士进来。”她抬起杏眸,楚楚可怜又为难地说。

一语中的的话,令裴然放在腿上的拳头气得发抖。他若不许进去探望,便是做实秦兰羲身孕存疑。

“可若让他的医士进来,你的肚子又如何瞒得住?”

终归,她是不能再离开他身边的。

“自然是瞒不住的。”秦兰羲冷眸抬起,乌黑的眼珠直逼帷帐后,跪地不起的朝臣。

“所以,臣妾小产一事不是过度劳累。”

“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半盏茶的功夫,平主公正扬扬得意之时,只见金桥带领无数官兵,顷刻间将坤宁宫内所有朝臣围住。

“金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啊!”

看着侍卫各个手持兵刃,朝臣和家眷纷纷慌了,这架势摆明是要杀头啊!

“奉皇上口谕,”金桥身穿黑色铠甲,气势凌然地站在寝殿门前:“皇后娘娘于方才确定小产,颜太医诊断,皇后娘娘不止是过度劳累,更身中砒霜之毒。”

“砒霜之毒?!”

“这怎么可能啊!砒霜……那娘娘玉体可会有碍?”

官员们还是更关心,一国之母还有无能力诞育龙嗣。

金桥只觉秦兰羲料事如神,当真讽刺:“皇后年轻,体格健壮。颜太医医术高超,已然将毒彻底排清,于日后生育无碍。”

“虽说有颜太医在,但皇后身中之毒可是砒霜。如此,更该请平主公大人的医士,进去好好瞧瞧。”

朱元面不改色的说着,金桥一眼就认出来,他便是当日太元殿上,呵斥秦兰羲私自回宫之人。

平主公领着医士,昂首挺胸地上前一步,却被剑身拦住。

“金侍卫,是你说皇后娘娘身中砒霜之毒。”

平主公抬眸,义正言辞地放声道:“本官忧心娘娘玉体,带着医士看望慰问,你再三阻拦到底因为何故?”

“难道说,皇后身孕实则另有隐情?”他阴狠的眼神下,难掩光芒。

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秦兰羲有孕。

后宫中的棋子偷偷看过档案,秦兰羲和裴然在慧根寺之前,并无同房之录。

从前都不曾有过,怎的如今突然一下就有。还什么,怀胎三月?

如此拙劣手法,当他三朝元老是个废物不成。

“砒霜此物,可毒可药。”

金桥侧脸俯视着他,“平大人,七夕宫宴所有人进出,都按照御令将身上毒药器械清除一空。”

“唯独您安置在宫人区用饭的医士,不曾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