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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草就在外面,满殿烛火熄灭,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现在还没进来,只有一个原因。

“睡一会儿吧,姐姐。”

一阵甜香扑鼻而来,伴随着熟悉的男声。

秦兰羲毫无抵抗地晕倒在床。

漆黑一片中,看着她倒在裴然身上,裴洚云后槽牙忍不住发狠。

咬牙切齿地将人抱起后,本想丢在地上,可真当要撒手,他还是不舍得。

轻轻把她放在椅子上。

他抬手摸过秦兰羲全身,没有。

床下的暗格也没有。那上面还有新的划痕,是她的簪子划过的迹象,分明前不久才被她打开过。

又一道身影翻窗而入,张集蒙着面,布料穿出声音有些沉闷。

“王爷,坤宁宫搜完了,圣旨不在那里。”

“应该是被她转移了。”裴洚云抓着秦兰羲的手,将软成一团的人带到自己怀里。

张集立刻转过身,轻咳两下:“王爷,催眠香支撑不了多久,咱们得快点。”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惦记着那种事?

秦兰羲可真是个狐狸精!

半盏茶后,直到确认她白花花的皮肤上,布满自己的吻痕,裴洚云才满意地起身。

来的时候顺路,他去过一趟敬事房。里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秦兰羲并未和裴然同房。

在看到的那刻,他突然改了主意。

秦兰羲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确认裴然的死活。

等到方草被金桥等人叫醒,得知坤宁宫被人翻了个底朝天,秦兰羲匆匆赶回。

确实是底朝天,就连桌子椅子都乱成一团。

“这贼人真是胆大包天!幸而娘娘今日不在坤宁宫,否则还不知道……”

金桥说到此处,连忙噤声。

宫中最忌讳讲不吉利的话,好在秦兰羲并未怪罪,只是命金桥找人将坤宁宫收拾好。

“说来皇后娘娘胆子也是真大。这坤宁宫才被人闯过,她竟就堂而皇之地宿在那边。”

裴然是下午醒来的,金桥将坤宁宫被翻过的事情禀报。

床榻上,男人靠在高枕上,唇色有些泛白:“知道毒物送不到朕面前,就改为下药。而下药后不久,坤宁宫就遭贼……”

先前种种不过是支离破碎的猜测,甚至裴然一度认为是自己多心。

“他果真没死。”

男人桃花般的眼眸眯起,薄唇轻勾下,金桥大骇:“皇上的意思是,昨夜的贼人是森王殿下?”

“可是他……”他早该死在大火里啊。

担心药草再出问题,金桥着颜儒就在殿内熬制。他端着热气腾腾的药上前,花白的头颅低垂。

“那你觉得,昨夜贼人调虎离山闯入坤宁宫,是为什么?”裴然说罢,苦的皱眉。

他忍了忍,抬手拿下勺子仰头饮尽,连碗带勺扔给颜儒。

“臣想起来了。”金桥一拍大腿,“冷宫当日,皇后娘娘曾从临芒手里拿到过一份圣旨。”

“当时臣就怀疑,娘娘或许并没有烧掉圣旨,而是私自留下。”

这么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对方翻找坤宁宫无果,不惜冒下风险闯入裴然宫殿,为的,就是搜一遍秦兰羲的身。

然而昨夜,秦兰羲泰然自若的样子,显然对方并未得手。

药中加了不少苦味,看着裴然作呕不迭,颜儒递上一粒糖果。

“回皇上,皇后娘娘说药太苦,皇上吃了甜糖会好受些。”

手里染上糖精香味,裴然却并未送入嘴中。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捏着一颗麦芽糖。

“当初边关之战,朕负伤喝下苦药,瞧见有糖想拿来吃,可她说不是给朕的。”

似是想到什么,裴然似笑非笑地勾唇:“后来,森王出事,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她不给朕吃的糖……”

面对金桥和裴然双双注目,毫不知情的颜儒吓得跪地叩首:“皇上明鉴!臣绝无帮着娘娘害您之心!这糖也绝没有问题啊!”

用毒,颜儒好歹是个行家。东西到手闻一闻,就知道有没有问题。

再说,这有问题的东西,秦兰羲也不会交给他办。

“起来吧,朕也没说她给朕的有毒。”裴然抬手,将糖丢入嘴中。

甜中带酸的味道弥漫开来,他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

······

六月阳光普照大地,距离外邦使臣来朝已有半月,围猎被提上日程。

秦兰羲眼神不好,裴然特意准备了一项骑马射箭的项目,以弥补她这个缺陷。

飒爽英姿的女人翻身下马,身后跟着太监高声呐喊:“一炷香到!”

“皇后娘娘射二十猎豺!五只白狐!得头筹!”

鼓槌击面,周遭叫好声连绵不绝。

“早就听说皇后娘娘不仅样貌秀丽,更是能提枪上阵!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哈哈哈哈!”

外邦使臣对于秦兰羲的出身,自然是有所耳闻。她这样的身份为后,惑乱朝纲不过迟早的事。

但外邦是不会去为难她的。

难得的是,众位大臣一一敬过秦兰羲,就连平主公竟也举杯:“皇后娘娘,今日老臣以茶待酒,给您赔不是了。”

百官侧目之下,秦兰羲玩唇一笑,举杯:“新朝旧臣,磨合自然需要机缘。”

“所幸,本宫同平主公一见如故,竟是一拍即合,实乃缘分。”

她仰头一饮而尽,空杯倒悬。平主公自然不会马虎,喝完酒双手作揖:“老臣谢娘娘。”

逢场作戏,秦兰羲脸都快笑僵掉,终于等到裴然率众人围猎而去。

底下满当当的座位瞬间空去不少,她孤身一人坐在凤位上,独自饮酒。

说来也是奇怪,今日这酒十分好喝。

有梨香的清甜,有梅子的微酸,她还从未喝过这样的酒。

许是太好入口,秦兰羲不一会儿就喝下三壶。方草见她有些醉了,裴然又还没回来,忙将人送到后头帐篷。

“娘娘休息会儿,等皇上回来还得再应付,怎么也得两个时辰。臣先出去,叫宫女给您煮碗醒酒汤可好?”

秦兰羲顶着两坨红彤彤的红腮,郑重其事的点头。

“去!”

她豪迈出声,惹得方草摇头轻笑。

方草人一出去,她就形象全无的倒在榻上。迷糊中,有些热又有些冷。

她抓着毯子想盖上,可那毯子像是被巨石压着,怎么都拽不动。

“呀!”秦兰羲猛然坐起,眼睛却还没睁开。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想将毯子拽过来,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道压制。

绕是醉酒,她也察觉出不对。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庞,她抬手戳了戳。

“怎么着,没拿到圣旨不服气了?”

她当然知道闯宫的人是他。

沐浴时脱下衣服,胸前密密麻麻的吻痕,想不知道都难。

“在哪里?”

他的嗓音有些发哑,只因为此刻她妆容太过艳丽,一想到方才她被外人瞧去,就忍不住想把她关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

可现在不行。

她的身体几欲瘫软,一会儿朝后一会儿朝前,裴洚云抬手搂住她腰。

将人禁锢在怀。

“姐姐……”

他闻着她身上浓厚的酒味,眼尾染上得逞笑意:“告诉我,圣旨在哪里?”

“好呀,我告诉你。”

她骤然的应允,让裴洚云受宠若惊。似乎嗓子发干,她舔了舔嘴唇:“嗯……在那个,那个……”

“哪个?”裴洚云目光紧紧盯着她,越是关键时候,她反而越结巴。

一只小手默不作声地摸入被褥下方,还以为她是在乱动,可下一秒,冷冽的刀锋划过他的眼睛……

她的杏眼,哪里还有半分混沌?

所幸裴洚云的本能快过反应,直接朝后一闪翻了个跟头,还顺势踹掉秦兰羲手里的短剑。

“姐姐?”

站在里床榻不远处的地上,裴洚云猩红的鹰眼里,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