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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有外邦使臣亲临,无论裴然还是秦兰羲,这几日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练习射箭。

可以说,二人已经到形影不离的地步。

金桥看着二人的势头,早早把温泉新浴备下。这日二人一练完,他马不停蹄地上前,笑脸盈盈请他们移步。

此事裴然也一无所知,待到地方热气扑面而来,香气袭扰,他耳尖红透。

很早以前,就很想要。

可是一次又一次,总是被不得已的事情打断。

“啊!”

“小刺猬!”

“娘娘!皇上!”

好好的牛奶温泉,水花四溅。秦兰羲被人捞上来时,一整个狼狈不堪。

她眼神本就不好,方才根本没看到前面是一个台阶,一脚踩下去直接摔进池子。

本想抓着裴然,谁知他竟被带着掉了下去。

他浑身湿透的发冷,却还是将斗篷先罩在她身上。

“没事吧,可有哪里伤到吗?”

秦兰羲摇头,抓着斗篷的手发紧,无意间却碰到了裴然的手。

她握住了他,自己却没发现。

“皇上,娘娘。”金桥马不停蹄地开口,“这里温泉都是最新备好的,既然都湿透了,那不妨就下水洗个热浴?也好驱去寒气呀!”

方草抿唇,有些纠结地望向秦兰羲。

这份上,他确实是不适合说话。但只要秦兰羲有吩咐,刀山火海他也下。

“啊嚏!”

裴然骤然打了个喷嚏,金桥还没紧张,方草倒是马不停蹄地喊:“皇上病了!快请太医啊!”

“朕没……啊嚏!”

“这可怎么好啊!皇上病了!病了啊!”

焦急不已的喊声下,裴然抽了抽嘴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驾崩了。

在床上被裹成粽子的裴然,看到方草端来药,头撇开。

“皇上?您得喝药啊,喝药才能好起来啊!”方草语气恳切,倒像是真担心他。

过不多时,换好衣服的秦兰羲来了。他眼神发亮地望着她,秦兰羲弯唇一笑:“给我吧。”

本来只是作势,可没想到还没到晚上,裴然突然发起高热。

就连颜儒都被喊过来,银针入穴,烛火摇曳。

待看到上头的一抹青色时,秦兰羲眼神骤暗。

“娘娘,有人下毒。”

“保护皇上!”方草把立功心切表现得淋漓尽致,真正做到裴然醒着睡着一个样。

秦兰羲意味深长地抬他一眼,眨巴。

“娘娘放心,臣一只苍蝇都不会放出去!”

“啊……好,嗯。”秦兰羲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嘉许。

毒药不致命,且所有入口的东西都经过银针验过,致命毒药根本送不到裴然口中。

可既然如此,对方大费周章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殿内,秦兰羲坐在主位垂眸思索,底下宫人们跪了一地。颜儒施针后,裴然吐出来不少东西。

“晨间膳食和午间,本宫都是同皇上一起用的,并未有任何不妥。”秦兰羲皱眉,看着裴然吐出来的食物。

“难道是皇上去过的地方有问题?”方草猜测着。

见她看向自己,颜儒拱手:“禀娘娘,皇宫之内多用香料,每个宫殿甚至都有专门的香炉。

据臣诊断,这个毒下入的方式极多,可是整个皇宫上下,出现问题的却只有皇上一人……”

这说明对方必然将毒,下在只有裴然用过的东西中。

“若是温泉池有问题,那此刻本宫也该发作。”

她呛得水可比裴然多多了。

“娘娘,这是皇上方才所服用的汤药,臣拿来部分药渣。”金桥递上,秦兰羲赶忙唤来颜儒。

“不错,就是这个。”颜儒闻过便点头,“因着方才皇上落水,太医便开干姜茱萸等温热除寒的药。但您闻这个。”

秦兰羲拿过颜儒手里的干姜,凑在鼻尖轻嗅:“怎么有股淡淡的香味?”

干姜一类最是刺鼻,味道同胡椒有些许类同。可这块干姜就是煮过,都还残留着一点香气。

“臣推断,这应该是一种闻香。”

“闻香?”

“本是使人全身发热,有催情功效。但闻香洒在祛热的药里,失去催情作用,反倒促使皇上发热。”

秦兰羲对医术一窍不通,但颜儒这么说下来她也明白……

对方不是要裴然的命,一定另有所图。

“金桥。”主位上,秦兰羲凤眼抬起:“你立刻带人封锁整个皇宫,所有宫苑挨个搜查,一旦发现可疑人等,即刻捉拿。”

“是!”

“慢着。”秦兰羲踌躇片刻,放下手里的姜片:“不知他们目的究竟为何,皇上醒来怕是要好好审。抓活的。”

“是!”

屋外是侍卫分散的声音,除了床上熟睡的裴然,整个屋内只剩下三人。

“娘娘何不让臣去?”

此事有极大的可能是裴洚云所为,若是方草去,那秦兰羲有任何授意他都会照办。

可偏偏,她选择让金桥去。

秦兰羲抬了眼站着的颜儒,“你觉得,那药的剂量若是再大点,能杀死皇上吗?”

“有臣在,杀是杀不死的。”颜儒摸着花白胡须,“最多便是多昏迷几日,不是死手。”

秦兰羲颔首,看向不明所以的方草:“你想立功,想获得裴然的信任。”

“最好的办法绝不是在外围替他效力,要做,就得做在他面前。”

听着秦兰羲的谆谆教诲,方草这才了然:“臣多谢娘娘指点。”

“小刺猬……”

床上传来男人的呢喃声,秦兰羲挥手,颜儒和方草很快退下。

帕巾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擦汗,可裴然依旧浑身湿透。秦兰羲喊来宫女,站起身,想让她们给他换身衣服。

可床上的人却察觉到她要走,突然坐起身,手臂死死抱住她。

这下哪里还有宫女敢上前,纷纷撒丫子开溜,脸上还笑得心花怒放。

“小刺猬……”

汗味不算好闻,但夹杂着龙涎香的木调,却也不算难闻。

秦兰羲看着腰间的手,神情有那么片刻恍惚。旋即,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将人按在床上盖好被子。

冰凉的帕巾盖在他的额头上,不一会儿,裴然的呼吸就变得平缓起来。

“都说桃花债难还,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也算是还一点吧。”

在原来的世界,其实秦兰羲是信神的。

甚至可以说,很是迷信。

她相信人定胜天,却也相信因缘果报。

所以接任务,她很愿意接干脆利落,甚至杀个人就回来的。

她明白,这世界上什么都好还。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唯独情字难偿。

在任何世界,她都尽可能不去和人产生过多羁绊。

可现实,哪里是她想如何便能如何的?

看着裴然风流倜傥的脸,秦兰羲悠悠叹气:“可惜,我不是你的命定女子啊。”

若是他生在她那个时代,凭借这张脸,不知道能受多少姑娘青睐。他喜欢的人,自然也会喜欢上他。

想到此处,秦兰羲有些愧疚地给他拢拢被子。

风刮,烛火顷刻被灭。

她本来温和的杏眼,在一瞬间变成杀意。

秦兰羲清楚地感觉到,这间屋子,现在有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