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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城外随时开战,但有皇帝坐镇扬州,柳树照绿,摊铺照开,无人朝外逃窜。

战况未定,可百姓对于皇家的信任之深,已然应出“天子之德,太平安邦”的景象。

扬州城的军营,就设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张贴入选名单的士兵还没贴好,旁边已然乌泱泱围了一堆人。

张集的名字,毫不意外地出现在上面。可找遍整个名单,却没瞧见半个姓裴的。

“少爷,这可如何是好?”

张集焦灼地原地打转。

入选后的士兵,立刻就得去军营报到。

裴洚云身边无人,张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但若是二人都进不去,那他们此行来扬州,就失去了意义。

“听说了吗,司马府的秦小妾,以前是京城楚馆的歌姬。”

“这谁不知道啊!大司马抵达那日,皇后娘娘还亲自召见过她。”

两名女子交头接耳地路过。

“不愧是司马府,真是好大的脸面。”

“啧,都说女子嫁人,是睁着眼睛的第二次投胎。这秦小娘当真好手段,满朝都找不出第二个,如她一般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

她们丝毫不知自己的闲言碎语,让一旁的张集多么胆战心惊。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脸色,只能轻声安抚:“少爷,她在司马府过得好,才能保住性命。”

闻言,裴洚云眨了下眼睛,似乎刚回过神。他将身侧的手朝后背去,却藏不住脚边的血迹。

昔日锐利的双眼,如今只剩下一片落寞。他抬头望着城墙上的布告:“给京城那边去封信,让乌头想办法找个名帖递过去,名字就写……”

“秦长森。”

······

裴然是第二天早晨回来的。

秦兰羲刚睡醒还在洗脸,头发松松垮垮地用木簪挽在身后,骤然被抓着手丢到床上,她的发丝垂落腰间……

“就这么耐不住寂寞,皇后你都敢调戏?”裴然将人圈在怀里,指尖轻点着她的鼻头。

秦兰羲刚想拍开,想起那句你别给脸不要,她忍了忍露出笑容:“哪儿能啊,我和皇后娘娘其实……是老相识。”

裴然挑眉,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真的。”她坐起身,状似无意地躲开他的圈禁。

“早些时候我还在楚馆跑堂,望月楼人手不够,我被调去赚赏钱,当时见过还是太子妃的皇后。”

裴然靠在床头,手撑着脑袋眼眸淡淡。

“后我有了些名气,能去好一点的铺子采买妆钿,有幸再一次见到皇后。”

秦兰羲大脑飞速运转,努力维持着平静地阐述:“一来二去她对我眼熟,官眷席面上,我们也曾同昨日那般玩笑。”

“是吗。”

裴然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目光落在她尾曲的黑发。他抬手,发丝在他指尖绕了两圈:“这么说,我的小娘子还很有本事?连皇后都敢开玩笑。”

秦兰羲抿唇,一脸委屈:“我也是昨日相见,才知道她如今已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为人亲和,又再三和我说和从前一样就好…”

裴然挑眉,纵使他知道这小刺猬嘴里没一句实话,可亲眼所见不会假。

位极帝后的人,要经历多少刀光血影自不必说。

能从中脱颖而出,又获得满朝赞誉的贤后,张增配是开国以来的独一份。

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和他的小刺猬玩闹在一处……裴然卷着她的发尾,目光越发意味深长。

秦兰羲努嘴,仿佛失去挚友一般难过得低下头。

“皇后和我判若云泥,你不信也是自然。总之,我下次必定会克己复礼,规矩不莽撞。”

还知道同他放软。

裴然眼神一暗,伸手将人拉入怀中。秦兰羲骤然撞上他身上的花香,眼眸一颤。

他想干嘛?难不成还是那些龌龊事?

她伸手抚上床垫下方藏着的匕首。

他要真敢对她做什么,早点动手,顶多帮不上张增配。但她把人杀了传送就会到,没毛病。

可谁知,裴然按了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小刺猬,连头发都扎我。”

秦兰羲呆愣了下,腰间的大手将她环得更紧,他磁性的嗫嚅在她耳边烫着:“我眯一会儿,两个时辰后叫我。”

她一动不动地被圈着,明眸的杏眼时刻保持着警惕。

可没过一会儿,香炉的白丝无声无息浸染满屋,秦兰羲不知不觉间睡着,而她头顶上的男人却睁开了双眼。

裴然挠挠她的下巴,犹如逗宠一般。可挠着挠着,他忍不住将头埋入她的脖颈。

“小刺猬,我好想做你。”

他的鼻尖蹭过她的,望着那双丰盈红唇,裴然喉结上下一动。

不一会儿,屏风后的木桶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约莫半个时辰后,裴然踏出屏风的那刻,整个人瞬间怔住。

寻常人中了迷香,不说三个时辰,一个时辰晕厥总是要的。

可此刻,他的小刺猬穿着一身绣着粉画的白裙,就那么呆呆站在屏风边望着他。

这还得多亏章雅茹。

六旦刚风生水起那会儿,双相就曾被人下过迷药。

好在是章雅茹给每个人都配了暗卫,可暗卫也是人,险些招架不住。

经此一事,她特意让六旦每天闻一柱香迷药,久而久之身体适应,借此克服有心人的残害。

当秦兰羲拖着浑身乏力的身体想要走出去,却听到男人的喘息声……

他不是强抢民女吗,还把王兰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杀害……那现在他,在做什么?

把她迷晕,却又自己解决。

在秦兰羲迷惑不解的目光中,裴然英俊的脸上,难得出现尴尬之色。

他没说话,拿下屏风上的外套,饶过她径直走了出去。

······

不出三日,秦长森成功进入了军营,成为炊事家族的一员。

主要负责的项目有,换洗士兵们的衣物,擦拭用过的兵器,洗刷各处的地板,出门采买膳食所需材料等……

好在他曾于楚馆后厨待过一段,各种菜式的做法虽不甚熟悉,但倒也不会放错盐糖。

“不要小看你这个职位啊,责任重大!”

每日每日,校尉都会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一句。

裴洚云永远笑着点头,“是,明白。”

皇帝坐镇扬州,就算是乌头想方设法拿来京城的盖章,也只能做到把人塞进去。

这件事不能走督府的路子,否则不单裴洚云的身份瞒不住,就连乌头也没把握,裴占山会不会因为疑心一查到底。

直到现在,他依旧对安声声之死,耿耿于怀。

张集本身体格精瘦,如今在军队里操练了一段时日,肌肉更加发达,精气神都变得强大起来。

屋内,他小心地用热水沾过布巾叠好,敷上裴洚云红肿不堪的膝盖时,张集忍不住开口:“少爷,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哪儿?”

“回京城啊。”

张集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我们可以先杀了裴占山,将爵位夺回,再行禀告皇帝种种旧事。”

土坑那日,裴洚云的膝盖本就受挫,后又赶路来到扬州,无疑雪上加霜,如今在这里还得日日做苦……

莫说他是督府少爷,就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日日这等艰辛,又有谁能遭得住。

见裴洚云摇头否决,张集忍俊不禁地红了眼眶,“小人敢问一句。少爷,您到底是为了有功名在身,替自己光明正大的平反,还是为了她?”

裴洚云眼眸一颤。

秦兰羲的动向他知道,张集也知道。甚至她去给裴然送过食盒,他也知道。

“我只想护她周全。”

不在她身边,即便派遣暗卫保护,裴洚云也不放心。

别人不了解裴然,但他很清楚。

此人上可怼天王老子,下可荼毒良家妇女。

现在裴然的温柔可能因为新鲜,但如若秦兰羲触犯到他的底线,将她杀了泄愤也不过一念之间。

所以裴洚云不仅要有功名在身,还得尽最快的速度回到督府。

只有承袭爵位拿回身份,他才有能力地将她护住。

才有资格,让她回到他的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