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羲怒怼督府，仗义相助李子园的消息很快散播开来。
章雅茹这一举动，不仅压下外界对李子园的多方非议，还成功将秦兰羲再度翻红。
最后一月，光是二人接下的宴席，都能抵得上楚馆大半年经营。
楚馆和寻常商铺不同，过年是绝对不会休沐的。只有赶在这之前，同章雅茹告休七日。
秦兰羲数着银子，“十二月的最后两天，和明年年初的前五天。两天在京城里玩，还有五天可以带上长森出城。”
她捧着手里热气腾腾的奶茶，“啧，就是不知道去哪里好。”
仨人围坐在炕上，场面沉吟良久。
“我听说京郊和临近的城镇开设了夜市，应该有很多新奇的布料。”李子园打破僵局，“对了兰羲，上次你不是说想看打铁花吗，那边肯定有。”
“夜市京城去的人多，长森身份不便，恐怕不好。”秦兰羲托着下巴否决，丝毫没察觉身侧，少年望向她的眼神越发炙热。
她桩桩件件都在为他考虑。
她现在特别照顾他。
她不赶他走。
听着她这么维护这小子，李子园咂嘴，心中暗自腹诽没他多好。
这么想着，她眼神颇有几分不耐地瞥向多余的人，却见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兰羲。
李子园一愣，这种眼神她无比熟悉，就和裴占山一样。
浴火般的热情让人窒息，爱意里夹杂着的欲念燃烧不尽。
不对，不一样。
他看秦兰羲的时候，眼神专注而认真，更像是……
在看这世界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李子园眼眸一颤，她想起来了。
这是她看金弓的眼神。
“干脆直接露营吧。”
秦兰羲一拍桌子，“就近的夜市都逛逛，到时候买个斗笠给长森罩住，一切应该就没问题。”
见她看向自己，裴洚云笑：“我都可以，姐姐去哪我去哪。”
秦兰羲挑眉，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可再看另一边，对她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子园？子园？”
裴洚云抬眸，见李子园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不满地皱起眉，眼神挪移。
“姐姐在和你说话。”
李子园回神：“啊？啊，都行。”
秦兰羲：“……”
······
露营要买的东西就多了，不仅是帐篷，还有配套的桌子椅子，晚上要用的蜡烛，防止野兽侵袭的工具等等。
当李子园对秦兰羲嘴里的露营开始有概念以后，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现在是十二月啊，一月更冷，我们没有炭炉不得冻死？”
“桌子椅子你是要摆摊吗？我们怎么拿得动？”
“睡袋？棉花和蚕丝缝的？你知道棉花要多少银子吗？”
李子园的夺命三连问，令秦兰羲哑口无言，裴洚云望着她眼眸眯起。
她说的好像，这些东西的存在是理所应当。
帐篷，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游牧族人的用物。听说那里面的确有桌椅，但却似乎没有她说的那么轻便。
楚馆里的人都说秦兰羲无父无母，可如今看来，她的身份另有隐情。
或许曾是哪个游牧族的一员？
系统：【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
秦兰羲：【……谢谢。如果我想露营该怎么做？】
系统：【做梦。】
系统：【让你之前喊我滚凸^-^凸】
秦兰羲友好微笑：【我知道你编号，别逼我回去找你领导。】
系统：【(o_o)……】
系统：【亲，按照目前您目前的经济实力，离开京城露营，风险指数将是百分之七十，不推荐哦～(*ˉ︶ˉ*)】
最后三人商定，找章雅茹要一辆马车。届时若遇到什么事，他们还能在马车上歇息。
李子园：“退一步说，我们又不是没银子，找个临近城镇的旅店住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事情商定，秦兰羲转头看向少年：“你不方便出门，我和子园去采买，你在楚馆等着就好。”
临出门前，她推开隔壁的屋门：“有什么吃的喝的要帮你买吗？”
裴洚云坐在案前，手一翻将信件压在书下，神色自若地展开笑容：“还真有。”
“城南的梅子酒，就是价格有点贵，姐姐帮我带一小壶回来就好。”
城北到城南几乎是最远的距离，秦兰羲皱起眉，少年却吞起口水。
她无奈笑开：“行，给你带。”
屋门关上，不过片刻又再度关上。
荣安受命盯着裴洚云，他前脚出门，后脚消息就递到章雅茹手上。
“按理说，我们楚馆算是出入自由，他却偏偏从后院绕道出去。”
荣安眉头紧锁，“难道息肌丸之事真是他做的？”
赵飞燕的事情在京城传的过于突兀，章雅茹派人打听，得知此事是有人塞了大笔银子给说书先生，这才闹得沸沸扬扬。
息肌丸的事情知道的人只在楚馆之内，而裴洚云在事发之前曾离开过楚馆，说是药草有问题。
章雅茹面色平静地望着账本，指尖飞快拨动着算盘上的算珠：“差人跟着了吗？”
“已经跟着了。”
“别太近，”她将桌上的账本翻过一页：“到底是兰羲带回来的人，面子别闹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