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我朝已经耗不起了。而且,听说,匈奴出了一个军师,心思极深,这次进攻边境也是他提出来的。恐怕,煽动皇宫那位和他们结盟,恐怕也是一个人想出来的。”
徐晓妍:“北宣王如何说?”
赵四抿了抿唇:“你也知道大王的性子,他居然这个时候惦念起了兄弟之情,希望皇上主动投降让位,亲自写退位诏书。他忌惮文官的口诛笔伐,也在乎后世史书评价,很是过于在乎这些虚名了。”
徐晓妍皱眉:“当初太子本来就得位不正,这个时候居然想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再说了,当初本来就有一份遗诏,只是至今下落不明……”
赵四忧心忡忡:“遗诏没有现世,便等于没有。”
他浅浅喝了口茶,看向徐晓妍:“子衍,有线索了么?”
徐晓妍面露哀色,缓慢的摇了摇头。
河道下游的村庄都已经找过了,这三年来,她从满怀信心的相信他不会有事情,到后来的一点一点的失望下去,在一次一次的消磨中,她已经从一开始的不愿相信,到后面的不愿意接受。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继续寻找下去,也许是侯府旧部给了她足够的信念和底气,也或许是两个眉眼愈发像他的孩子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吧。
她几乎从刚开始的夜夜流泪,到后面的麻木坚持。
仿佛余生都可以用来寻找他。
失去时,才惊觉,原来自己早已深爱。
上辈子,她过得凄苦,受尽了委屈和压迫。这辈子,他把她养得娇惯,拥有东京城独一份的宠爱,她就像是黑暗中遇到了一束光,不知不觉就已经照亮了她的小世界。
一旦有了光,便再也耐不住夜的黑。
她可以陪伴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好好的教育他们成材,也可以努力经营旧部势力,给子女搏一个好前程,给侯府一个潜龙之功,用心用力辅佐新皇。
给侯府扫清一切障碍,争得光辉殊荣。
只为有那么一天,等到她的夫君,带着盈盈笑意一袭华服归家,不需要再操劳政务只需要和她安享晚年过着儿孙满堂的惬意生活。
她偷偷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赵四识趣的不再提周子衍,见女子眼眶微红,忍不住伸出手,最后还是没有及时安慰她。
手指微颤,便藏进了袖子里,情绪克制的看了她一眼。
“没事,会找到的……”
虽然,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了。
但,他每次都会这样去安慰她。
徐晓妍:“这三年还要多亏了你,否则,就我一个妇人,身份受限,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让侯府旧部的势力在军中保存下来。到如今这般的势力。”
赵四摇头:“不必挂怀,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我决心复仇,你我目标一致,便是朋友。”
话虽如此,但是,她也很感谢,他选择了拥护这些旧部,而不是看着她的人被其他势力瓜分。
匈奴部落。
草原公主布雅戴着一朵野菊花,奔跑在大草原上,裙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她的声音十分甜美:“江,你看我头上这个好看吗?”
被唤作江的男子穿着游牧民族的服饰,头发全部被编成了一条条辫子。
却难掩男人周身的清冷贵气,眼眸流出淡淡暖意,他点了点头:“好看。”
布雅明媚的笑着,跟身边的随从侍女打笑道:“江说好看,你再去摘一些来,我要做一个花圈。”
侍女赶紧跑去采。
这时,一个留着长胡须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头上的装束象征着不可逾越的身份。
粗狂的体型很是威武,脸上的胡渣子很茂盛。
布雅亲昵喊道:“阿爸你怎么来了?”
部落首领示意她下去。
“江,皇宫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我们的计谋成了,你果真是我们的好谋士哈哈哈!你觉得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大举进攻?”
江:“大王,我们是游牧民族,骚扰周边掠夺财产你的手下才是最擅长的,但是,想要进军直接拿下整个赵家江山,还差得远。”
阿达王:“那该怎么办?我们都已经把这帮汉人打得屁滚尿流了,还不能去夺他们的皇位?”
江淡笑:“还不是时候,赵家根基尚在,还未到倾覆的时候。”
阿达王:“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法子了。”
江轻吐一言:“等。”
阿达王摸了摸胡子,反正他只负责打仗,其他的就交给江就好了。
“可不要辜负了阿达家对你的救命之恩啊,江。”
江拱手,与生俱来的书卷气让他单薄的身体在大漠的风中萧瑟,郑重承诺:“放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