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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

清晨拂晓,陈逸的父母像往常一样,喝着卤煮火烧,观看早间新闻。

当看到向来没个正形的小儿子陈逸,穿上正经黑色西装。打着蓝色领带,一副青年才俊模样出现在电视中,接受记者采访时,夫妻俩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陈父:“这是小逸?没被掉包?”

陈母:“约摸是同名同姓?”

顺着看下去,原来是陈逸卖的优颜旗袍店,掀起了京市冬日街头的旗袍风潮,引来记者采访。

陈母满是惊讶,“这也能行?”

当陈逸提出跟陈母借一笔钱周转,是要去G市订购大批量的优颜旗袍,陈母还觉得他脑袋发瘟了,头一回见大冬天卖旗袍的。

这京市的冬天特别冷,最低温度在零摄氏度以下,怕不是只有棒槌脑袋才会买旗袍!

何况优颜这个牌子,向来在京市受欢迎的都是美白溶液、护肤溶液、祛痘溶液这类美颜美容产品,从没听过还会做衣服。

考虑到前阵子卖二手车、亏得只剩裤衩的陈逸,还有折腾的心气,陈母看他可怜,便给了十几万。陈家从事土方生意,就算败光十几万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陈父心有戚戚焉,“这回挺有进步,好小子,终于长进一回!终于没赔个底朝天,没给我丢脸。”

儿子陈逸做生意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失败经验早就能写成一本书,惹得陈父总被生意场上的好友调笑,说陈父的生意头脑,这儿子是一分也没遗传到。

叮铃铃,家里的座机电话响了。

陈父一接,“原来是乔总,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噢,你是说小逸最近卖的优颜旗袍你也想来一件?”

......

刚挂完乔总电话,陈父还没能缓口气,新的电话又来了,“孙总,久仰久仰,是有什么事?啊,你也想买一件优颜旗袍?”

......

早间新闻都已经结束了,桌上的卤煮火烧也凉了,然而陈家的座机电话接二连三响个不停。所有生意场上的熟人,都不约而同地打电话找他,直把陈父讲得口干舌燥。

接完最后一个电话,座机电话终于回归平静。陈父深呼出一口气。

陈母面露担忧,“怎么了?小逸卖个旗袍,怎么惊动这么多老板?”

陈父摆摆手,“别提了,他们听说在小逸这儿买一件优颜旗袍,就能送一小包优颜桃花茶包,都来跟我确认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陈母瞪圆了眼,满脸震惊:“就为了一小袋茶包,就要买一件旗袍?”

家里茶柜堆了好几盒优颜桃花茶,陈母还没喝过一次。她不爱喝茶,哪怕是花茶,她觉着凡是茶,喝起来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再说了,桃花茶主要功能是祛斑,陈母目前还没长过斑,自然不感兴趣。

陈父也惊讶,他顾不上吃早饭,便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茶柜,将家里无人问津的桃花茶的包装盒拆开,“我倒要看看这茶有多好喝。”

“真是奇了怪了,古代有买椟还珠,如今是为了得到一小包桃花茶,买一件1500元的旗袍。”

桃花茶的包装盒上,绘制着胖乎乎的唐代仕女,脸蛋肉嘟嘟的,身材也丰腴,看着很喜庆。

陈母看着可爱,便道,“包装盒给我留着,可别给丢了!我用来装口红。”

妻子还真是物尽其用,陈父应承,“成成成,都留给你。”

一盒优颜桃花茶里拢共有十小包,拆掉一小包,露出饱满、新鲜、完整的桃花,淡淡的桃花香沁人心脾。

陈父来了兴趣,很快泡好一杯。喝上一口,桃花的香气弥漫周身,微微清甜的口感在舌尖散溢开。向来只爱喝茅台的陈父,一拍大腿,心潮澎湃,“好茶!”

更妙的是,这一小包桃花茶喝完后,一股热流涌入腹部下处.....

陈父感受着突然变得活跃的某种器官,面色变得微妙:他终于懂那些老总为何如此看中桃花茶了…...

让不“行”的人变得“行”,难怪大家趋之若鹜,大清晨就不停打扰他。

陈父又泡了一杯,给陈母喝,“你也尝尝,我保证,一点儿也不苦。”

陈母皱着眉,满身抗拒,“万一苦,今天换成你来遛狗!”

养狗人真是不容易,不遛狗,狗就死命拆家!不管是雨天阴天下雪天,还是晴天烈日大热天,总之都是养狗人的遛狗天。

原本年老体弱的陈母,硬是在遛狗活动中获得大量的锻炼,气血羡煞旁人。

“行啊,你喝喝,味挺好的。”陈父仍是规劝。少年夫妻老来伴,和陈母结婚四十多年的陈父,已经习惯有好吃的,也让妻子尝一尝。

在白手起家的同龄人都纷纷甩开了“糟糠妻”,满面红光地娶如花似玉的小妻子的当下,陈父却从未想过离婚。在他心里,无数的美人都比不如陪伴他风风雨雨多年的陈母漂亮。

陈母喝上陈父泡好的桃花茶,惊喜地点头,“确实好喝!难怪那么多人打电话找你打听这个。”

陈父笑笑,没有解释。

他用手捏了捏妻子腰间的软肉,却被妻子拍了一下,“你不是不行?我们都多老了......”

陈父憋屈:“谁说的,老骥伏枥,我老当益壮!”

古诗被用在这方面,陈母乐不可支起来,“这件事待会儿再谈,你赶紧打个电话,跟小逸讲讲。既然这么挣钱,得让小逸赶紧再进货一大批优颜旗袍和优颜桃花茶,趁热打铁!”

“这风头啊,过了可就没了!”

“小逸这性子,也不适合接我们的班。”

做土方生意没这么轻松,三教九流都得打好交道,黑道白道阳关道都得有人。陈逸性子软,胆子小,经不起吓,陈母已经放弃让他接班的想法。

陈父连忙打了电话过去。

天刚蒙蒙亮,仍在昏睡的陈逸被大哥大吵醒。他眯着眼睛,满脸不爽地接起来,“哪个龟孙子扰人清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我还要睡觉。”

陈父满脸问号,???

陈父怒气冲冲,“我是你爹!”

陈逸头脑发困,顺嘴说道,“你是我爹?那我还是你祖宗!”

“啪”地一声,电话就挂了。这段日子陈逸太忙了,从早到晚连轴转,困得不行,哪有精力接这个破电话。

陈父气得七窍生烟,“小兔崽子胆肥了,敢这样对我说话!”

陈母笑弯了腰。她缓了缓,为小儿子解释道,“可能小逸生意忙得脚不沾地,没听出来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