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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月中旬,G市回温。糯糯崽崽穿上奶白色蓬蓬裙,像块甜美的小蛋糕。

Z大附属小学的冬令营持续20天,糯糯崽崽带的都是裙子,是Y国的helen小姐帮忙邮寄回来的,款式偏洛丽塔的感觉。

糯糯崽崽指甲有点长,凌静怡便拿起指甲钳,给糯糯剪指甲。糯糯的小手,人如其名,也软软糯糯的,芝麻大点的一小团。兴许父母看自己的小孩会有滤镜,凌静怡看着自己辛苦生的崽崽,觉得哪里都可爱。

糯糯崽崽将小脑袋搁在她的胳膊上,有点怯怯地问,“妈妈,我穿裙子好看吗?”

这只崽歪着脑袋,软乎乎的,凌静怡没忍住亲了一口,“好看,会不会有点冷?”

“不冷不冷...就是...就是老师说我太臭美了,所以成绩才这么差。”糯糯崽崽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凌静怡秀气的眉毛不自觉地往内蹙起。怎么能这样说呢?

爱美,爱穿漂亮衣服怎么了,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不作弊,违反哪一条校规校纪?

至于成绩不好,有人擅长学习,有人擅长体育,有人擅长画画,糯糯崽崽的天赋不在学习上,而在体育上,那不是很正常。

无数想法充斥凌静怡的脑海,她深呼吸,勉强找回理智,“是哪个老师说的?妈妈想跟他谈一谈。”

没料到糯糯崽崽眨巴着眼睛,琥珀色的双眸微动,“是语文老师说的。他说的臭美是什么意思哇?”

“是特别臭又特别美吗?像臭豆腐,又臭又好吃?”糯糯使劲嗅了嗅自己,一脸疑惑,“可是我不臭啊?”

凌静怡:“......”

白担心了。这个缺根筋的崽,连臭美都听不懂,被人骂可能都笑呵呵的。

她找了个委婉的说法,“嗯,就是他可能觉得你穿得比较漂亮,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

学校只是要求周一穿校服,其他时候并不做要求,但家长们都让小孩穿宽宽大大的运动服,所以糯糯崽崽穿小裙子,难免有些格格不入。

凌静怡安慰道,“不用往心里去,妈妈觉得你这样穿很好看,你喜欢就好!”

糯糯崽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糕糕崽崽像小旋风一样冲了过来,打抱不平,“语文老师说你臭美?什么时候说的?姐姐怎么没听到?”

“哼,我还没说语文老师是老秃驴,他居然说你臭美!”

凌静怡抚额,刚好剪完最后一只指甲,她收好指甲钳,郑重教导糕糕,“不可以这样说老师,要尊师敬道。”

“至少不要在明面上说......”

在学校,老师就是权威,当众顶撞老师的学生,反而会被其他人认为是无可救药、缺乏家教的,无论这个老师的品质如何,实质如何。

糕糕崽崽眼神飘忽,“我只是回家才跟你们说嘛。这个新来的语文老师,真的一根头发也没有,光溜溜的,可以当和尚了!”

“而且他可凶了,总是拿散架的凳子腿打其他同学屁股,打得屁股蛋上都是一棱一棱的。”

???还体罚?

凌静怡在乡下读的小学,她以为只有她那个落后的小山村,才会有老师体罚学生。

凌静怡脸色严肃起来,“你们有没有被老师打过?有的话,要及时告诉妈妈。”

糕糕崽崽摇了摇头,“没打过我们啦。目前语文老师打过黄唯壹还有邓xx,老师说他们成绩倒数第一,就在课堂上打屁股了。”

凌静怡对这两个孩子没什么印象,但全班30人,成绩倒数第一的孩子又不总是他俩,怎么只有他们挨打?

“糕糕,糯糯,你们的衣服爸爸收拾好了,已经9点了,该出发了。”柳守义一手拉一个行李箱,天气热了,他穿着很薄的针织,往上挽起,露出的肌肉线条很漂亮。

凌静怡想起昨晚的旖旎...小脸通红

好耶!”糯糯崽崽欢呼起来,从柳守义手里接过跟她差不多大的行李箱,“年年哥哥,快走啦!”

行李箱里的东西,除了贴身物品是崽崽们收拾之外,其他都是他连夜打包的,包含20天内穿的衣服、感冒发烧的药品、花露水、创口贴、速食泡面、零食等等。

至于为什么连夜收拾,当然是——三个崽崽都参加冬令营,就能拥有一个无崽打扰版本的两人世界。

沙发、客厅、厨房......

柳守义喉咙滑动,他好久没能试这些新战场了。

糕糕崽崽也拿回自己的行李箱,大声催促道,“哥哥,你是乌龟变的吗?怎么这么慢!”

“你一定是乌龟群里最慢的那只小乌龟,慢吞吞的,磨叽得很。”

年年崽崽没好气地应了一声:“马上!”

哼,爸爸只给妹妹们收拾东西,却不给他收拾!现在妹妹还反过来催他。

糕糕崽崽调皮地给他倒计时,“快一点!60秒......10秒...1秒!哥哥你又超时了!等下校车开过头了!”

年年崽崽:“......”

糕糕牌手表,60秒相当于3秒,而且只对他发作。

等三只崽崽都收拾好,婆婆周琳正好也到了。告别了他们,凌静怡跟柳守义提起体罚这件事。

柳守义回想了一下,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黄唯壹的父亲是Z大没编制的合同老师,母亲是后勤处的员工。另外一个孩子,家世也不好。他们俩,是全班最没背景的孩子,老师体罚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凌静怡:“......”

等她和柳守义在菜市场买菜时,遇到黄唯壹的父母,柳守义认了出来。她便提起这件事,结果黄唯壹的妈妈大惊小怪道,

“糯糯妈妈,打屁股有什么大不了的?成绩差就该打,往死里打他才能长记性!

现在不吃点苦头,难道等他连初中都上不了,去社会上讨饭吃再吃苦头?”

“糯糯妈妈,我们比不得你,糯糯成绩这么差,你心里还这么安稳。

要是我哦,能急得冒火。孩子不打不成器,我还得拜托老师狠狠抽他几顿!”

“我们家没钱,家里就指望着黄唯壹成才了。做父母的,哪个不望子成龙?他年纪这么小就成绩倒数,该打!”

凌静怡:“......”

呃,这跟生个蛋孵出来,让小鸡自己飞有什么区别?算了,自己孩子自己不心疼,她一个外人,也没有立场质疑。

但糯糯崽崽的语文老师,确实要找个时机专门聊一聊。她的崽崽她心疼,不管怎么样,不许体罚她的崽崽,也不许用不良词汇批评她崽崽。

柳守义找时间,约Z大附小的副校长,谈了糯糯崽崽被语文老师公开说太臭美、影响成绩这件事。

李副校长眼神躲闪,“还有这回事?”

糯糯崽崽的语文老师,与李副校长一样,住在附小的教师公寓。上楼梯到五楼,就到了。

门开后,出来一个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光头男人。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凌静怡,目光格外让人不适。

他做作地倚靠在门上,暴发户一样地从兜里掏出一沓十元大钞,扭了扭脖子,故作姿态,“妞,你一夜多少钱?这钱够不够?”

凌静怡:“......”

活久见。

当老板这么久,从没哪个男的敢这么跟她说话。

而且这架势,好像拿的钱是几百万一样,结果也就是一沓面额10元的纸钞,还不够买她脚上一双鞋的钱。

柳守义脸色铁青,他快步上前,强势地掐住光头男的脖子,把他掐得脸色发紫,“这种话不要让我听到第二遍。”

高大的男人,掐这个矮了两个头的光头男,像掐小鸡仔似的。

光头男被掐得面色发白,他使劲挣扎,却发现完全挣扎不了,随即吃力地发声,“你居然...敢...,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

“呵,说来听听。”柳守义冷笑。正好,他也好奇是哪个人为这个傻叉保驾护航。

个头比较矮,体力也比较差,气喘吁吁终于赶上来的李副校长,看到眼前的情况,刹时眼前一黑,有点腿软。

他坚强地走过去,厉声责问光头男,“小李,快跟柳院长道歉!”

柳院长?柳守义???

那他旁边的女人......

是优颜的凌老板???

期末才被调过来当语文老师的李南国,一直知道班上最惹不起的家长是柳延年、凌高琪、周诺诺的家长,却正赶上凌静怡忙着核海外市场的账单、柳守义忙于实验的关头,故他还没见过。

光头男呼吸一窒,脑袋混沌一片。

谁知道凌老板居然这么年轻漂亮,他以为能做老板的女人,一定长得像母老虎一样,才能威慑员工。

李副校长尴尬地解释,“柳院长,烦请您高抬贵手。是我的侄子不懂事,冲撞了您。”

凌静怡也怕闹出事,便让柳守义松手,“别为这种人脏了手。”

柳守义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衬衫袖子,一派斯文有礼的模样。

光头男川剧变脸,能屈能伸地朝柳守义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喝多了,说错了话,误了事。”

鞠完躬,光头男哐哐哐就当场狂扇自己巴掌,扇得脸部高高肿起,力气大到脸色潮红甚至发青紫。

柳守义冷冷看着,轻笑一声,“就这点力度?”

凌静怡却说,“算了,别扇了。”本来光头男人就丑,这下更丑了,伤眼睛。

光头男心上一喜,以为自己有救了。

柳守义淡漠孤高地俯视李副校长,“把他开除。如此品德,怎么配做老师?”

李副校长擦着不存在的汗,“这...这...我家侄子还小,不懂事,烦请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凌静怡莞尔一笑,“您侄子这都三四十岁的人了吧?这还小孩呢?”

???三四十岁???

他明明刚从中师毕业!才18岁!

他只不过是头秃了点,脸上皱纹多了点,胡子没刮憔悴了点,身材走样肥了一点,这就被认成三四十岁的人了?

光头男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大受打击,满脸委屈,敢怒不敢言。

李副校长面色一僵,也忙鞠躬道歉,“柳院长,凌老板,实在对不住!是我没教养好我侄子。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饶他一次吧!”

柳守义面色沉沉,风雨欲来。他忽然勾起嘴角,“也成。你们一起忏悔吧。”

光头男既然背靠李副校长,估计都做了不少破事,经不起查。而他正好也擅长掘地三尺,挖出一个人的黑历史。

......

两周后,光头男收到鲜红的解聘通知书,不可置信,“这是不是弄错了?我叔叔可是李副校长!你怎么敢动我?”

前来发解聘通知书的干部喷了他一脸唾沫,“你个人渣!你算是惹到铁板了!”

“连你叔叔李副校长也下岗了!正好,他的解聘通知书你也帮领回去吧!”

举报证据被提交到市教育局,光头男期末才来Z大附小当老师不到一周,却劣迹累累......

同样证据也被递交检察院了,只不过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还在走起诉流程,没那么快。光《未成年保护法》就够光头男喝一壶的,非常有“判”头。

一丘之貉的李副校长也经不起查,他绿了市教育局局长,出轨局长的老婆好几年了,给局长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这也是两人的解聘流程走得这么快的原因。

胆大包天的李副校长,最喜欢人妻,因为人妻比较熟,姿势熟、身材熟、性格熟,而且又有家庭限制,不用负责任,玩弄起来没成本没代价,各方面都合他利益需求。

等李副校长拿到解聘通知书,解聘原因也传到他妻子的耳里,他瞬间老十岁,无比后悔,早知道不惹柳守义了......

李副校长的老婆可不是软柿子,儿女已经工作,她也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便索性离婚,分掉大半家产,她可不想退休后还要照顾糟心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