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是哭着回到秦兮身边的。
“宿主,你没看到,老感动了,呜呜。”
“狼狗好可怜啊,自己都要饿死了,还要养着残疾的主人。”
它将一个证件丢给秦兮。
“我在他床头找到的,他应该很宝贝,整个屋子,就这东西是完好的。”
说完好也不算,四个角已经被腐蚀掉,但已经是最干净,保存最好的一个物件了。
“你快看吧,我还要还回去给他。”
呜呜(┯_┯)
秦兮将证件抓在手上,当看到上面缺的一半的字样,她心头的想法彻底验证了,心里莫名发酸。
军犬训导员。
所以那两只狼狗是军犬,普通狗不可能有那般灵性。
男人很大可能就是训导它们的兵。
可一个军人,就算退伍,也不能混得这么惨吧。
两只狼狗又是怎么回事?
偷跑出来找主人?
还是狗受伤被弃,男人偷偷将它们带走?
不管哪一样,秦兮都决定晚上走一趟,摸清情况,才能对症下药。
两只狗对主人感情深,为了养活他,今天跑了,不代表明天不来。
她可不想工人再受伤,继续传出鬼怪一说,影响以后卖房。
村子不远,防止有人说三道四,秦兮邀叶以轩一道前往。
工地发生的事,先前就是叶以轩的人负责调查。
知晓是两只可能是退役军犬惹的祸,他忍不住腹诽。
小兮身边的事,真的是一件比一件稀奇。
鬼就算了,精也不提了,连动物都掺一脚,她这是多遭狗嫌。
遭狗嫌的秦兮:这也能怪我?
夜黑风高,两人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进村。
汽车太显眼,还不知道男人和狗是何种情况,低调点好。
乌漆麻黑的村子,大多人入睡,偶尔可见零星的灯光。
仿佛是为了彰显男人的孤独与无助,屋子独独立在村尾,很僻静。
但是本该宁静的夜,自行车越靠近,杂吵声越明显。
系统先走一步,没等秦兮两人靠近,它急吼吼的返回。
“宿主,快,那个男人在挨打。”
秦兮心里一急,“狗呢,怎么狗没叫?”
村子不小,狗叫,应该会有人去帮忙的呀。
“两只狗被迷晕了。”
好吧,饿得快死的狗,一点吃食就能诱惑。
哎~~~
该说狗可怜,还是人性缺失呢。
两人加快速度。
当两人踏进没门,护栏也歪歪扭扭的院子,一声声侮辱性极强的话语传出。
期间夹杂敲打的声音,以及妇人的呜咽恳求。
当然,不是恳求打人者停手,而是。。。。。。
“罗坤,你行行好吧,不要多管闲事了好吗?”
“家里没米下锅了,叔一年多都没给家里捎钱,继续下去,你还要不要儿子了?你想饿死你儿子吗?”
“我这副残躯躺了一年,什么事都做不了,与我何干?”
打人的男人气急。
“还嘴硬是吧,不是你搞小动作,他能这么久不管我们死活?”
“狗东西,既然你嘴硬,我就把你的狗都剁了熬汤。”
男人急了。
说儿子饿死时他无动于衷,说杀狗,他急了。
狗就是他的命。
就算要死,也是他死在它们的前头。
“不许动它们。”虚弱的声音饱含着坚定。
“哈哈,我就要动他们,老子许久没吃狗肉了,今晚炖了正好。”
“你敢!”
哐当。
重物落地的声音。
男人掉到地上,死死的盯着那只提着晕迷的狗的手。
他想剁了它。
他恨,恨自己无能。
“我什么都没做,连门都没法出过,要钱,你们该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他试图用事实让对方停手。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也无能为力。
可对方哪里会信?
被投喂多年,突然断粮,他又找不到那人,只能折磨罪魁祸首。
“就是你这个狗东西多管闲事,哼,阿英,去架锅,我要他亲眼看他的狗被我炖......啊~~”
手背吃痛,狗掉了下去。
“谁,哪个狗东西打......唔~”
男人捂嘴,再松开手,糊一手血,还有两颗泛黄的牙。
叶以轩抛着手上两颗石子,冷冷的盯着他,只要对方敢开口,他就继续掷。
男人想脱口的话,被吓得生生咽了回去。
他是混,实则就是欺软怕硬的怂蛋。
明明提着棍子,却不敢举向敌人。
妇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想缩到男人身后,被他一脚踹到地上。
没用的臭娘们。
妇人手脚并用爬起来,继续缩到他身后。
男人狠狠呸了一口,死瞪着叶以轩和秦兮。
“你们是谁?”
“你管我们是谁,识趣就滚?留下也行,被我逮着,没钱也能让你吃饱肚子。”
他凉凉的说着,看向满眼惊恐的妇人。
“你家没米下锅?免费饭要吃吗?”
妇人浑身抖了抖,拼命摇头。
村里就有人吃过免费饭,她之前还以为是有好心人免费提供,后来才知道,是进那个地方,才叫吃免费饭。
男人明显也理解话中意思,他疑惑的盯着叶以轩。
叶以轩很贴心的出示工作证。
天色这么晚,小兮一个女孩在外,可不想被乱七八糟的人耽搁时间了。
两人吓得腿软,连滚带爬的跑了。
妈呀,是真的能吃免费饭。
秦兮忍着冲鼻的味道,走上前给两只狗看了看,确实是被迷昏的。
乔坤看着她的动作,本想喝停,见她确实没恶意,才闭了嘴。
同时在心里反问,这两人是谁,为何会来他家?
难道也是那个人的人?
他都这样了,前脚已经踏进棺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叶以轩忽视他眼中的戒备,将他抱到床上,打量起屋子。
屋子没有电灯,地上躺着一个煤油灯,应该是那两人提过来的。
不大的屋子,除了一张破床,别无他物。
哦,床角还有张破被子,棉絮估计掉得差不多了,厚薄不一,黄中泛黑,这能御寒?
这人躺了一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罗坤被他动作整懵了。
自己身上有多臭他非常清楚。
卧床多日,从未洗过澡,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顶多就是小八和小九给他收拾一下。
就连讨厌的人进来都是捏着鼻子。
罗秋打他都站得远远的,只用棍子抽,他怎么敢接近?
“你们是谁?过来所谓何事?”
“罗坤,你不认得我?”叶以轩歪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