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袁大人坐在轿子里,一副精气神十足,两手拄腿,有劲没处使的样子,气急败坏地喊着车夫。
“好嘞!驾,驾……”车夫应了一声,急忙坐稳,快马加鞭的继续往前跑。
“我估摸着,他早晚得落到我手上,不信那劲了呢?”袁大人横着个脖子,眼睛盯着前方,恨得咬牙切齿道。
“大人让快点?驾?”车夫听个稀里糊涂,于是又开始大声朝马发飙。
这袁大人一见马疯跑,觉得车里开始晃荡的厉害,感觉坐得难受,便在车里开骂。
“蠢材,让你快点你就疯,做事没个尺度,没个感同身受。咋这德性呢,真是有病无药……”
当车夫赶着马,又走过了一段路时,再次发现一位倒下的差役,急忙停马下车。
“啊!大人,这还有一个死的,也是咱们的?”
“知道啦!看一眼就行啦?还为了蠢货住下啊?哪个都不是汪瑞?还用总问吗?不信他还长膀飞了不成,等他落在我手心里,看我咋收拾他?”袁大人气得是坐着直跺脚,厉声的喝道。
“好嘞!大人。”这车夫听后,觉得不问也不是,问也不是。然后又得陪笑,还得屁颠屁颠的去看,这也许就是他这种人活法,卑微的方式。
这车夫是快马加鞭继续赶路,这车里的袁大人也是被巅得一怂一怂的,气得嚎嚎直骂:“这套号的,少说一句,都没长脑子。该死?”
刚悠起来顺过架的袁大人,这时又是被猛的一声叫车声,停得“咣当”撞了一下。
就这样,气急败坏的袁大人,忍不住又开嚷:“你长没长心啊?蠢材,也是,和没长心的人,问他长没长心,真是多此一举?”
又走过了一段路,车夫突然停下马下车。毫无耐心的袁大人见了突然喊:“嫌我没脾气啊?这又停车,逞啥风?”
“大,大人,这里只见有一匹汪瑞的马,只是不见人影?”车夫看着受伤的马,回禀大人说。
“废话,废物,人没了,快去找啊?能不能长点脑子。说你八百遍都没长记性吗,就那一根筋的玩意,可咋整?”袁大人站了起来,拢起帘,躬身看向轿外探究竟,一脸不耐烦地喊。
这车夫对突如其来的现状,有点束手无策,一脸委屈的样子,还不时的哭爹喊娘:“娘啊,这可咋办?”
车夫在战马旁附近,左右扒拉的翻遍,终于看到血迹,便顺着血迹,向里面试探的摸去。
袁大人正看着,目瞪口呆的等待结果,突然被惊到。
车夫“我滴个娘嘞”一声。然后卡妈着眼睛,定了定神地说:“这乱藤底下好像有人,肉得乎的?”
“说你废话,没记性,那就拉出来呗?”袁大人坐阵,指手画脚,派头十足地喊着。
这车夫禁着鼻子,是费劲扒拉的把人拽出来,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抖动的双唇猛的一喊:“啊!大人啊!大人,不好啦,是汪瑞?”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要的就是他,有何不好?给我绑结实了,死活都把他给我带回去交差?”袁大人捋了捋胡子,仰天长笑了起来。
“大人,那些还在追其它差役的人呢?用不用告诉他们一声,我们找到了?”车夫点头哈腰,用眼神瞄着大人的眼睛说。
“他们见我就像个人样,不见我不知道再哪偷懒呢?咱们先坐轿回去歇着,等他们饿了,就知道找我了?”袁大人掐个腰,眯着眼睛,大吼道。
“实在不行,我一会儿去告诉他们吧?”车夫嗤硌牙,挤个眉地问道。
“别废话,咱们快走,说不好汪瑞的援军要到了?那些贪生怕死的人,都没事。我估计那个徐章不会滥杀无辜的?”袁大人信心满满,得意忘形地笑着说。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就是大人,想的就是周到。在下自愧不如啊?”车夫忽悠着拍。
“这小子还敢给我耍花招,到底落在了老子手上了吧!啊哈哈哈哈哈……”这袁大人走到汪瑞面前前仰后合的阴笑着。
这车夫是在地上连跑带颠,又是背又是绑,忙得是一头大汗,见到大人又是点头哈腰,忙完又接连问:“大人到了京城往哪拉?”
“剩下的路,你只管走就是,见到有死的活的人,都不要再喊我了。尽管往地牢里拉就行,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他是死是活?”袁大人拍着胸脯,甩着袖子说。
“死了也不好弄,活着也不好弄。这家伙嘴硬的很?”车夫怕担责任,甩锅地说。
“就算是活,我也让他先开口,后死。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出活口的把柄,再死。哈哈哈……”袁大人坐在轿子上 ,得意的哈哈大笑的说。
“好嘞!大人,那俺这就开始准备走嘞?”这车夫一见大人笑,急忙陪笑着说。
于是车夫上车拽起缰绳,鞭子一摇,就是一顿大喊:“驾,驾……”
只见车轮滚滚,直奔往京城地牢。
当徐章师傅他们走到山谷里,四处抓人打听,却杳无音信。最后弯来绕去,终于发现血迹。
“不好,汪瑞一定被袁大人带去京城地牢的方向。他不会在这审,因为这里,没有他的靠山,他没把握,所以?”徐章师傅看着众人说。
“所以把汪瑞带回京城。那我们快追啊?”洪风说。
“好!”朵儿说。
随着袁大人的车影,渐行渐远,离京城地牢也越来越近时,朵儿和师傅他们也快马加鞭,赶在了半路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在欲望的唆使下,来到了恶魔他们想要发生的碰撞思想下,已经开始变化。
已到京城的袁大人们,随着车夫的一声:“吁,吁,吁……”
马蹄停下,轿子帘掀开,车夫扶着袁大人,慢悠的从轿子上抬脚下来。
袁大人下了车后,看着眼前的地牢,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仰面朝天,好一顿阴笑。
“老天啊?你的宠宝也好,你的神仙也好,到我手里,不都是要过我活阎王这关吗?让你痛不欲生,尝尽滋味,有来无回吗?”袁大人恶狠狠地一边狂笑,一边说着。
一旁的车夫,还在旁边躬身点头,傻乎乎的候着,一听这话,不由得眨巴一下眼睛。
“来人,快把这小子,不管他是死是活,都给我吊起来,然后架上火,烤成外焦里嫩。第一块冒油,冒香味的地方,好抓紧拿给我尝尝?哈哈哈……”袁大人看着门口的两位差役,哈哈大笑地说。
还昏迷不醒的汪瑞,这时被差役拉进地牢。
说完的袁大人,在后面迈着四方步,甩着袖子,随即也进了地牢。
地牢里看门的差役,那是一见大人来了,急忙点头哈腰,做出一副舔狗的姿势,笑嘻嘻的说:“啊!哈,大人请!”
“这眼睛就知道盯着我,帮我把那个姓汪的死鬼,给我吊好了?”袁大人横愣着个眼睛,一副谁欠了他八万丈的样子说。
“啊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去干,然后禀报大人?”看门的差役,点头哈腰的去地牢帮着吊汪瑞。
这汪瑞在昏迷中,又见到了铺锦在人间受苦,又见到娘亲王母喊天庆啊!
只是人间这面的现实肉身,经过上下这么一折腾,像散架的骨头,从车上捞到车下之间,这么个过程。把昏迷中的汪瑞,突然拖得有点意识挣扎。
他突然感觉,好像是从天堂一下被拉到了地狱一样,头脑中顿时发出一阵阵轰鸣的震颤声音,不同的闪现出各种前世今生的画面,又是他曾经在天界时,当公主时爱笑的天庆模样。
还有那看了一眼青云,便有了一眼万年的感觉。
又是去见母后身边叩拜的画面,母后慈爱的目光。
又是和青云去那天牢炼狱,经历生死与共痛不欲生的滋味。
又是铺锦今生心疼的眼泪。
又是佛祖声声的唤醒回家声音……
仿佛曾经的一切一切,都一股脑的交杂在一个迷蒙的脑海世界,翻江倒海的折腾。
当汪瑞的灵魂,还在朦胧的意识中时,看到母后的幻影。
泪流满面的他,呼唤着母亲:“母后,我是您的宝贝天庆啊!娘亲你醒醒啊,女儿来看您来了,女儿好想您啊?”
“天庆啊!娘看见你了,可是任凭母后百般心疼,我们终是天人永隔。人间不该插手的事,母后也无能为力,救不了你啊?”
王母娘娘话,直切主题,想让原神女儿天庆,今日汪瑞早做准备。
“孩儿你就这样,睡才是醒啊?你历尽劫难,让娘亲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你说为娘这心里啥滋味啊?”
王母娘娘的幻影,在汪瑞的意识里呼唤,在那里看着汪瑞,一副无奈哀伤的表情。
“都是孩儿的错,没想到在我痛苦的时候想起娘,孩儿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啊?”
汪瑞在幻影的梦里,一副愧疚的表情。
“为娘不怪你,因为事已至此。为娘本想把罪恶滔天的本源,给你消灭在萌芽中,可是你没经历过,我当初再多的横加阻拦,都是枉费心思啊?今日不仅你要尝此滋味,命运链接的铺锦也好不到哪去?”王母娘娘语重心长地说。
“娘,我在意识里,看到铺锦了?”汪瑞望着母后,母后望着这场噩梦里挣扎的铺锦。
只见泪水横飞的铺锦,喊着汪瑞:“汪瑞,汪瑞,你怎么样,我怎么救不了你啊。我好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啊?”
“娘,谢谢你救我元神,我本来也是要看你的,只是灵魂不出窍,很难在意识中见到娘。不过这场劫,也算圆了我一个心愿?”元神天庆,跪在娘亲面前说。
“你看你的肉身,正在人间受难,你禁不起那种恶魔般的折磨的,一会儿就让你无语了,我有多大能力?”王母娘娘难过的说。
这时,汪瑞听了母后的话,脑海里再次浮现天上人间,那些曾经为了爱别人,自己付出的情景,他开始反复再幻梦中挣扎着过往的痛苦。
而现实中的他,已被牢牢的梆在地牢的柱子上。
人间这面,差役早已把炉火烧红,让铁烙烃面对着汪瑞的皮肉。
而旁边的差役,手中正拿起一盆凉水,猛的一泼,然后大声的喊道:“唉?家伙,快醒醒吧!醒醒……别做美梦了,让你尝尝眼前现实的滋味?”
差役见泼了两盆水,汪瑞还没反应,急忙问一旁坐阵的袁大人。
“大人,泼了两盆凉水,还没醒?”差役点头哈腰,伸长了脖子说。
“继续泼,直到浇醒为止,那面再看好火。准备给我大刑伺候?”袁大人缕缕袖子,厉声喝道。
这时汪瑞开始被左一盆,右一盆的凉水猛泼着。
只见这浑身上下,直至鞋底,无一处不是湿漉漉,滴着水。他的样子,在那里像一具血肉模糊的僵尸,惨不忍睹。
“哈哈哈哈……下汤肉,啊,哈哈哈……继续?”袁大人看到汪瑞的样子,缕着胡子笑道,然后眯着毒眼阴森地说。
经过差役的残忍手段,最后还是把汪瑞从死去中弄到活来中,从求救母后和铺锦的梦里,硬生生的拉进现实的噩梦里。
只是他好不容易,用半醉半醒的眼神,能在一点迷朦的视线中,微微的睁开眼睛,瞄了一下眼前,然后又有气无力的,昏迷的闭上。
“大人,大人,这个姓汪的,还以为他死了呢,真没想到啊,还能动一下眼皮子呢?”差役惊讶般笑嘻嘻地向大人禀报。
“嗯!这套号的,就是收拾的轻,给他点颜色看看,让我好好看看他的能力,是我姓袁的高明,还是他姓汪的高明?”袁大人仰了一下脸,然后得意地阴笑说。
这位差役听了大人的话,呲个牙,咧个嘴,借着大人的威风,吹嘘道:“就是,在大人面前,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我们家大人是谁啊?量他也不敢瞧?”
“谁都让我三分,他算老几。让他这臭小子是该醒醒啦,不要用装睡,觉得可爱,再说装睡是你这样的?”袁大人抻着眼皮,瞪着眼睛说。
另一个差役在一旁扯起汪瑞的耳朵说:“听见我家大人训话了吗?”
“多上刑,不能浪费这小火苗,快烤出点香味,让我尝尝?”袁大人坐阵,煽风点火地支配差役。
天界王母娘娘看了看人间袁大人的德性,忍不住说:“畜生坐高堂,放屁算人话。人住草堂,说话不如屁好使,真是人性的悲哀啊?”
汪瑞的原神,虽有护法,但也在体会万箭穿心之痛。
人间这面差役溜须拍马,敬听袁大人发话。只见他笑嘻嘻的拿起铁烙铁,放在汪瑞的眼前不停的晃动。
“唉!你还装死,没看见啊!再不醒,我就让这宝贝伺候你?”这差役咬牙切齿地说完,就狠狠的朝他血肉之躯,猛的烫上去。
烫完,一股烧焦的味出来了,此刻,血肉模糊的地方,已经冒起了黑烟,只是再黑的烟,也抵不过人心黑。
此刻,只听见汪瑞一声撕心裂肺,浑身颤抖的呐喊:“啊!啊啊……”一声,挣扎的醒来,然后又昏迷过去。
“这还真是无动于衷啊?”差役看着袁大人说。
“我还以为烫过,能让他清醒清醒,结果又让他睡死,真让人是大失所望。难道没使出九牛二虎之力?”
袁大人说完起身,背手,盯着差役看。
“大人,死了就没有口供了?”打累的差役说。
“我管你醒不醒,就算你是死人,人家还是想让你开口。大不了,再来个死无对证?”袁大人说着,用手捏起汪瑞的下巴,然后又把他的脸狠狠甩开。
“这活口,真难撬?”差役又烫了一下说。
“你说,你们家除了那些财宝,还有什么,究竟还有多少财宝?都藏在了什么地方了,不说是不,找死?”袁大人猛的转身,打着汪瑞的脸大声问道。
“大人他又昏过去了,还是无应答?”差役看着大人问,无奈地说。
“不能让他昏过去,死了也要给我摇醒?”袁大人厉声的喝道。
就在此时,汪瑞的魂魄,已在阴阳的双重地狱里,游走着痛苦的灵魂。
地府的地藏王菩萨,问闵公护法:“闵公,你感知到了什么吗?”
“地藏菩萨,我早已感知到了,只是怕影响他历劫?”闵公护法鞠礼说。
“凡事最主要的是一个活字,灵字,才意味着涅盘重生啊?”地藏王菩萨说。
“汪瑞的游魂,已在阳中的阴,阴中的阳里饱受着万般折磨,进退不是啊?”闵公护法痛心地说。
“都说做神仙好,唉!神仙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吗?”地藏王菩萨合掌说。
“那就把他的真魂魄给收了,先放好?”闵公护法说。
“估计王母娘娘,为了护他周全,可能都要大伤元气,吐血卧床啊?”地藏王菩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