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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甚至能听到自己脑中在疯狂运转而发出的“嗡嗡”,但就是不知如何轻松应付眼下情况。

已经过了那个时机,再揭是尴尬,不揭也是尴尬。

他又暗暗调整了一个呼吸,才稍微恢复点清明。

这气氛实在是……

太难待得住了。

宁越猛然地站起来,“我,我去厨房喝口水。”

他说完,步履踉跄逃也似的进了后厨。

桌上仅剩顾云锦和叶望舒。

二人看着宁越逃遁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顾云锦回过头,玉手提起筷子,夹了一片熏肉,放至叶望舒碗中,“师弟,我们先吃吧。”

他神情已经没有先前尴尬,此时面上还算平静,语气也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叶望舒却低垂眼睫看了一眼碗中熏肉,“多谢师兄,我吃饱了,先回了。”

他说完,站起身,看了一眼后厨,而后推门走了。

顾云锦目送叶望舒离去背影,神情刹然间由平静转至落寞,满眼地黯然神伤地放下筷子。

眼前珍馐美味亦如同无味野草,他也在瞬间失去了进食的胃口。

宁越听到推门声,从后厨中走出来。

他讪笑一声,尴尬看着坐着的顾云锦道:“师兄,师弟他,不吃了吗?”

顾云锦看到宁越出来,面色稍霁,又像极力克制着什么,最终是暖声说道:“嗯,他说吃饱了,没事,我们先吃吧。”

“……好。”宁越坐回座位。

这种情况下,宁越就硬着头皮吃下了一个鸡腿半碗饭。

席间顾云锦什么也没说,就陪着宁越安静吃完饭。

末了还缓手施了套洁净术,将碗筷洗净才走。

走时,宁越看着顾云锦欲言又止。

顾云锦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小院。

门一关上,宁越觉得自己操蛋得要跳脚。

他狠狠地攥着双拳,蹙着眉头咬牙切齿无声地对碰了一下拳头。

懊悔自己造孽。

直到他躺在被窝里,仍辗转反侧不安当中。

此刻,宁越脑中是乱线如麻。

所有在这个世界里的人,和发生的事,纷纷涌涌冒出来。

没有人指责他,但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他面前,静静看着他。

他们眼中忽而有期待忽而有失望忽而是灰败,最后都归于平静。

就那样看着宁越。

像是在等待宁越做出什么审判的样子。

没有催促,没有争吵,没有任何声音,但每个人都神情认真地等待着。

这场景真的,

……

宁越眼前闪过他们一个一个的面孔,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狠狠地在被窝里蹬了两下。

他一边给自己心理建设,这里是书本,书中人物都是假的,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算不是假的,自己拥有的是厚脸皮系统,只要继续发挥那个系统作用就可以了,不要想太多,没必要觉得尴尬。

就这么安慰自己,

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结果,他还没睡多一会儿,耳中就有凄婉乐声传来。

他迷蒙醒转,定神一听,像是某人在吹夜曲。

这青竹峰上,还有几个人住着呢。

这么冷的天,这么晚,不睡觉。

哎,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宁越思虑一番,最终还是翻身下床,披上外套,推门走了出去。

门一开,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披的那件浅青色绣锦云氅衣差点飞走。

他裹紧了紧,闻声抬头寻去。

那声音却戛然而止,似乎是看到宁越开门。

但对方除了静声,却未有丝毫动作。

宁越在黑暗中遍寻几番,才在屋顶上看到坐着的一个人影。

云遮月的亮光下,勉强能辨识到对方的大致轮廓,主要是一身黑衣,宁越盲猜是叶望舒。

叶望舒啊……

宁越站在门前屋檐下,抬头仰望,一时不知该不该过去。

屋顶那人也沉默。

又是一阵风刮来,好冷。

他怎么能在屋顶待这么久?

宁越最终迈出步子,走向那头墙根处。

从玉囊中取出厚厚处兑换的飞行器。

没错,资产已经能换取昂贵的飞行器了。

所以宁越才会如此不安。

他本来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的,看着五位数的资产,也不得不相信一些什么。

飞行器是一对白色羽毛状电子产品,收放自如,全收起来只有一个手中魔方大小。

并且高科技产品还是意识操控的,只要想象它打开并靠在自己胸前,它就会执行这一指令。

然后再进行飞行停靠的指令就行。

这对没有修为的宁越来说,简直是救星。

就如眼下,他要去劝人,总不能让人先下来把自己带上去再劝吧。

宁越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如意令。

如意令带着宁越飞到叶望舒身旁。

屋顶只有一脚宽的正脊,如意令将宁越放下的时候,宁越是有些慌张脚软的。

没错,他怕黑怕高怕鬼怕虫。

他身形晃了晃,几乎没站稳。

叶望舒坐在一旁,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一双眼睛印着浅浅月色幽幽流转眸色的眼睛,在静静看着宁越。

对宁越差点失脚踩空也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宁越终于在冷风灌身的屋顶,站住了。

“师弟,睡不着吗?好巧,月色正好,我也来看看。”他边说,边取下如意令,然后小心翼翼摸黑坐下。

可他刚屈身,脚下就一滑,宁越一惊,慌叫一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宁越都有要摔死的心理准备了。

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宁越一只手腕,另一只手环住了宁越的腰身。

就这么一扯,一带,宁越这才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屋顶上。

宁越刚一坐好,惊魂未定,那手便放开了他。

“谢谢……”

“你来做什么。”叶望舒冷淡道,迷蒙夜色中看不清他神色,但他声音一如往常清冷。

不像关心,也没有指责,这一次,倒有几分被打扰的不喜在里头。

认真听,应该是他的逐客令。

宁越当然是有些尴尬,可他好不容易才上来,此时就这么下去,未免白瞎了刚才惊慌一场。

“你方才吹的什么曲子,能再吹一次吗?”宁越刻意转移话题,以免自己真的被赶跑。

听到他这样说,月光下,叶望舒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并未回应。

好在也没有说什么让宁越走开的话。

宁越定睛一看,看到他手中似乎是一片幽绿叶片。

“可以再吹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