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呜咽声像是被人捂着嘴巴发出的。
二人一惊,顺着房间警觉巡视起来。
然而肉眼却看不真切。
明羡等不了磨蹭耗着功夫,他祭出神识,将这房子内外探查了一番。
最后视线锁定在被捆绑的房间的地板下。
叶望舒顺着他的视线悄然走近,往下一扫,果然发现有脚印子在一方净地前停顿。
那块地面却是完整。
叶望舒倏然以手为枪,灵力为弹击穿那地面。
烟尘纷扬,不消一会儿,那地上盖着的石板就已经被他击穿,露出下面一方漆黑地道来。
只见宁越被捂着嘴按在一人手中。
明羡暴喝一声,手中猛力一拧。
哪知宁缙竟将宁越往前一推,明羡怕伤到他,硬生生收了灵力,叶望舒跳下地道张开双臂一接,宁越扑入他怀中。
待明羡上前查看,宁缙已经遁着地道逃走了。
叶望舒将宁越腰身一环,抱飞上来。
刚一站定,怀里的宁越便语带哭腔,“好黑,好多虫子,师弟你们怎么才来。”
他本意是想宣泄一下情绪,毕竟虫子真的太可怕了。
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眼中是梨花带雨,神情是楚楚可怜。
于是,宁越亲眼看着叶望舒原本担忧的眉眼间,逐渐转变成心疼,夹杂着自责的情绪。
而后,他眼尾一红,声音哽咽,一手环着腰身,腾出一手握住手心,眉眼间柔光流转,他温言哄道:“师兄不怕,是我来晚了,别怕。”
他说完,又安慰一般亲昵地俯唇,在宁越额间落下温柔一吻。
宁越:?!
???!!!
宁越已经惊呆了!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这,这是能发生的事情吗?!
是,是迷惑之唇彻底发生作用了吗?
不不不,这怎么会发生?!
功效不是一次性的吗!
???
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望舒知道他到处ooc吗?!谁能告诉他一下啊!
宁越还在轰然炸裂的脑瓜中妄图找到一丝头绪。
叶望舒看他却像看肉骨头的狗狗,眼中盈光闪闪,还要再落下一吻。
猛然回过神来的宁越,瞳孔一缩,而后当机立断,伸出手指按在了他的触感柔软的唇。
四目相对,空气静止,宁越只听到脑中有像手榴弹炸裂的声音轰裂开。
各种情绪如同一股强大电流击穿他的身子,宁越腰身一软。
叶望舒抱着他腰的手一紧,稳稳环住。
他黑如耀世般的眼睛里柔光潋滟。
对唇上的手指没有分毫的抵触,宁越甚至感受到,在抵上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变得炙热起来。
意识到对方误会,宁越骤然将手一缩,松开了抵他的动作,“呵呵师弟,还是将我放下来吧,呵呵我装的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说完,就扭动身子,准备从叶望舒怀中站直出去。
可叶望舒听完,只是垂下眉目,并未出声,握着宁越腰身的手,也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这下宁越可真是,瞎子摸到三岔口,不知所措!
就在他惶惶不安准备再找理由挣脱之时,边上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亲够了没有!”
宁越遁声看去,
只见明羡一张脸赫然黑成锅底,瞋目裂眦盯着这边,袖下手握成拳,好像快按捺不住要爆发模样。
这……
明羡已然要求自己去逍遥境,已经界定了自己是他的所有物,如今自己的狗跟别人亲近,生气是肯定的。
宁越正不知如何应对,叶望舒却幅度很小地给了明羡一个斜视。
然后,宁越被叶望舒轻轻扶正,恋恋不舍地放开了。
宁越双脚沾地,才惊觉自己好像饿了好久,站都站不稳,叶望舒刚一放开,身子就晃了起来。
宁越扶着昏沉的头,迷蒙间,只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拽住了腰身,往那人胸膛拖去。
他发懵抬眼看去,明羡怒目瞪视叶望舒,而他的手,正扶腰揽在自己身上。
叶望舒方才还一脸柔情,
这一刹那间,
已经换上冰冷面孔。
宁越:没有ooc?
算了不管了,
有点晕,
先死一会。
他眼睛一闭,倒头睡去。
再醒来时,他已经身处客栈床上。
还未睁实眼睛,鼻尖已经闻到各种猪肘子烧鸭鹅味道。
待他爬起,就见房间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
“师兄。”床脚的人叫出声,宁越才意识到叶望舒的存在。
可是他现在饿死鬼投胎一样,只想着吃东西,因而并没有仔细瞧叶望舒面色。
“嗯,师弟,我好饿,我们吃饭吧。”宁越边说眼睛边看着桌上。
“好。”叶望舒将宁越扶起,又为他低头敛衣,宁越这时候才扫了他一眼。
这一扫,竟发现他垂下睫毛的眼角通红。
宁越:“……”
“起来吧。”
宁越侧头看着他眼睛,“……师弟,你,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情把高冷主角搞成这样?
匪夷所思!
一定要知道!
叶望舒潋目避开宁越眼神,语音淡淡,“没什么。”
宁越:“……”
真……离谱。
正欲再套话,门被人推开,明羡身后跟着端盘小二,走了进来。
明羡刚进门,视线就落在宁越身上。
“醒了?起来吧,叫他们熬了粥。”
这一厢被打断,宁越心想,也只好再寻时机,便起身吃去了。
菜品丰盛,闻着香,实际上做得清淡。
宁越不得不夸一句这客栈厨子有一手。
挑挑拣拣,也吃饱了一肚子。
待他放下筷子,明羡幽幽道:“出了这档子事,那宁氏恐怕?”
他说着,看向宁越。
宁越明白明羡的意思,但他语音坚决道:“不,还是要去。回家探望母亲,理所应当。”
见他神情坚决,并没有什么发憷的意思,明羡点点头。
不论如何,他会护他周全。
叶望舒在边上疑问道:“可是和师兄身上秘密有关?”
他声音恢复回清冷声线,无波无澜,反而更像以前那个偶尔开口的叶望舒。
宁越更习惯他的这个状态。
老实说,亲额头,红眼圈的叶望舒,他有点不太适应。
那可是冰山一样的男人啊!怎么能在自己面前做出这种事情?
是不是沈威这个角色的逝去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
还是自己饿眼花看错了?
宁越掩下心中杂思,不动声色道:“也许吧,明日我给母亲去书信,她应该会叫人来接我们。”
末了,他抬眼,看向叶望舒,眼神中闪动真诚的光,“师弟,给我讲讲,你们当时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