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隐隐有鸟叫声时,余晏笙才起床。
此刻八点整,她硬生生的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才动。
梅也做早餐的香气在她走到餐厅门口时就传来了,不知为何,她又开始头疼起来。
“早安,小姐。”
她点头,坐下来喝了一杯黑咖啡。
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僵硬的身子暖了许多。
梅也和往常一样,打扫着房间里看不见的灰尘。
“梅姨住在这儿还习惯吗?”余晏笙开口问道。
梅也沉吟片刻,道:“还不太习惯,可能是因为房子太大,晚上做了噩梦。”
她惊讶的抬眼,梅姨也做了噩梦?
“什么样的梦?”余晏笙问道。
正在劳作的手明显僵住,梅也面带痛苦,眉头微微皱起。
她梦到小时候的事了。
梅也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
余晏笙若有所思,难不成这房子风水不好?
打算待会儿问问自己母亲有没有做噩梦。
说曹操曹操到,余舜英打着哈欠来到了餐厅。
“今天做的番茄面啊。”
梅也盛了了一碗面条放在余舜英面前,道:“夫人慢用。”
余晏笙喝了一小口番茄汤,问:“妈,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余舜英看起来神采奕奕,想来是睡得极好:“挺好的,好像还做了个美梦。”
也是,她昨日打麻将赢了钱,还和姐妹们聚会,高低晚上睡觉也得做个美梦。
看来房子风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经历春节那件事后,公司的销量暴增,一下子摇身变成国民度较高的公司,挤进全国前一百。
其他设计师将完整的春装设计提交给许逸卓,许逸卓整理好后便放在了余晏笙办公桌上。
春季主打三个系列,高奢、轻奢和日常。
日常相对亲民,价格低,平常百姓都能买得起。
她自己设计的稿子早就在空暇时间设计好了。
她打算推出的春季高奢是以陈今鸣的设计稿为蓝本,修改过后的正式作品。
以陈的名义发布,也算是为他的名声奠定基础。
小伙子相当稳重,拒绝了以自身全名的名义发表作品,说自己只是一名高中生,恐召来非议。
将稿子交给手工师傅的领头老李,让李师傅分配给大家任务,在合适的工期内把服装制作出来制作,设计师们也亲手制作了样品提供参考。
余晏笙坐在办公室闭了会儿眼,脑海里的灵感涌现。
不知怎的,她画了一条被鲜血凌乱染红的白裙,玫瑰花瓣点缀在上面,如同梦里的她一样。
裙身怪诞,点缀的纹路疯狂美丽。
她随着脑海里的印象画出来的东西,凌乱随意,却不失美感。
只是完成度还不高。
约莫下午两点,余晏笙便收拾东西提前回到了玫瑰庄园。
好在初春的太阳只是刺眼,并不毒。
在一片玫瑰园里的余晏笙沐浴在阳光下,观察着院子里是否有什么不同之处。
庄园里的玫瑰花田每隔一段距离便栽种了一棵巨树,巨树周围是一圈绿色植物围绕。
一点也不像冬天刚结束的样子。
花是真花,草是真草,摸起来的触感就是普通花草。
每一朵玫瑰都组合在一起,成为这片花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余晏笙偏偏要破坏这份完整感,随手摘了一朵红玫瑰,玫瑰的刺很柔软,不像梦里那样一碰就刺破手指。
花瓣也是软的,但是一接触到她的手,那花瓣零在她手上慢慢化了。
变得柔软,又化成了水,只剩下了根茎。
她又摘了几朵,都是一样的。
她得手拂过还扎根在泥土深处的玫瑰花瓣,柔软如常,没有化掉,只有摘下后触碰,这绝美的玫瑰花便消失不见,如同昙花一现的美梦。
她拿着枝叶朝正中间走去,此刻才发觉树周围的花草对于这片玫瑰园来说有多突兀。
玫瑰是红的,白的,树是绿的,周围的草也是绿色。
她想起或许和她有个相同使命的沈无厌,打开手机便在通讯录里查找他的名字。
电话刚拨通的一秒钟就听见对面的低笑声。
“余小姐。”
听见熟悉的声音,余晏笙脑海里一下闪过与他相处的最后画面。
这太阳好像有些热起来了。
“你笑什么?”她问。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低沉,却听着又让人安心:“我刚要打给你,只是没想到你会先一步主动打给我。”
余晏笙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道:“你在庄园吗?”
沈无厌靠在墙边,另一只手持着金龙卡,回答道:“我一直在自己家,你在三单元对吧。”
“嗯,最中间那栋房,欢迎你。”
余晏笙走到楼顶观察这片玫瑰园,和她预想的一样,近看每隔一段距离的大树不突兀,高度和枝叶整齐划一像是一个模子复制粘贴出来的,站在高处看最中间的那颗树好像高了其他树一点点。
玫瑰花瓣摘下会化成水,树长得一模一样,世界上奇怪的事都被她给经历了。
她拿手机拍了照片,等待沈无厌的到来。
许是一单元到三单元有一定的距离,这庄园又够大,像一个小城市,过了十分钟沈无厌才开车来到了她家。
“一单元距离三单元这么远吗?”她随意提了一嘴。
“是呀,我还没亲自恭喜你乔迁愉快,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礼物是用檀木盒子装起来的,接过后能感受到其中有些分量。
是不是有些贵重了,她想问。
这话还没说出口,沈无厌就道:“打开看看,这东西可能对你有用。”
檀木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碧色的玉佩,看样子是如婴儿拳头大小般晶莹剔透的翡翠。
玉佩上镂空雕刻着一朵朵盛开的玫瑰,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在阳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她也不推辞,能感受到玉佩中有某种神奇的能量维系着。
接过后道了谢,准备关上盒子时沈无厌伸手拦住。
然后从盒子中拿出来,亲手佩戴在余晏笙的脖颈上挂着。
“你现在应该很需要它。”两人离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撒向她的额头,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