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真相大白
“当一切布置好之后，他带人亲上南淮山……”
“可谁知最后意外还是出现了。”
“莫名出现的白莲教之人，还有南齐边境那支杨家兵马……”
“种种显示，我们的动机俨然已经被人察觉，故此有人在将计就计借刀杀人。”
“而事发之后，我也将这些人筛查了一遍……”
太子问道：“结果呢？”
左相微微摇头：“不尽人意，或许只是我多疑了，也或许是因为我并未察觉。”
“所以最后我也只能将这些人秘密处死。”
听此太子目露惊色：“近百人，其中不少还涉及军中，凭你如何办到的？”
大燕朝堂，相权虽然很大，甚至有些时候还能跟皇权打擂。
但也只是个别个例。
绝大多时候，相权永远有军权做平衡。
所以皇帝压根就不担心宰相造反。
正也因此，太子很好奇左相是如何办到的。
闻言左相淡淡道：“我虽不可以，但吴荣却可以。”
吴荣！
听到这个名字，太子微愣，随之又恍然大悟。
他怎么把这个人忘了。
靖南王府的管家。
整个靖南军隐形的二把手。
岁数比靖南王大，早年间追随过老侯爷，后来做了苏穆的亲卫。
最后回到王府当起了管家。
人虽不在军中，但在军中却也是名副其实的大管家。
有他在，甭说悄无声息处死几个人了，就是他打着为靖南王的名号要造反，估计也有人跟随。
“将那些人处死之后，我本以为一切都能够得到暂时的平息，而陛下这边往后估计要另想办法，但是……”左相继续道：“但是谁又能想到，突然冒出来的阴司却打乱了所有人的布局和猜想……”
阴司？
对于这个组织太子并不陌生，无论宫里宫外，还是朝堂内外。
他都无数次听到这个名字。
尤其是那阴司府君。
在去岁太后寿宴上，听说对方还闯过海棠园。
这件事让燕皇分外生气。
但据说此人功力深厚，甚至有可能比大宗师的强者还恐怖。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人，朝廷只能选择暂时搁置。
毕竟是真的惹不起，一个徐通天已经让人足够头疼，再加一个，那整个大燕都别想安宁了。
“阴司怎么了？”太子问道。
左相说道：“起初其实谁都没注意到阴司府君也在调查靖南王的死因。”
“但直到兵部的沈绥之死了。”
“再然后就是马贯还有我那宗侄后辈周琮……”
“这些跟当年假死案息息相关的人都莫名遭受阴司毒手，那会儿我们才确定，阴司府君真的是在调查靖南王的死因，只是原因为何，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们？”太子注意到左相口中的话，忍不住问道：“除了你还有谁？”
左相淡笑道：“自然是右相。”
“右相也参与进来了？”太子问道。
左相说道：“殿下不是心里清楚？”
“以陛下的性格，白莲教之辈他又怎会亲自接触。”
“这其中定是有他人借陛下名号行一切便利。”
“这里面包括孙泰安？”太子想起了死在阴司府君手中的前刑部侍郎。
左相摇了摇头：“他不一样，他从来都不是右相的人。”
“他一直是陛下的人。”
“是陛下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听左相说完，太子面露沉思之色。
神色之间满是复杂。
以前他只是知道，他父皇在靖南王死的这件事上，有所参与。
既是既得利益者，也有可能甚至是主导者。
但他却不知道右相居然也在其中。
毕竟按照正常人思维，右相和靖南王的关系实在太好了。
两人素来都是知心好友。
可现在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另外还有他父皇跟左相的事情。
孙泰安这个人，太子虽然不算熟悉，但也接触过见过打过交道。
而这样的一个朝中所有人尽知是左相嫡系的人。
却一直是天子安插的眼线。
由此便可知道，其实燕皇和左相的隔阂或许从两人分别身居高位之时已经开始。
思索良久后，太子说道。
“所以按照你们本来的计划，应该是你们借其他人安插在靖南军中的手，刻意制造意外促成假死？”
“往后你们便一明一暗，想办法阻拦天子。”
“可谁知天子却让右相找了白莲教的人，并且联合了南齐的人让此事由假成真？”
左相点了点头。
见此太子深吸了一口气，提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那本宫问你，靖南王真的死了？”
“你们谁看到了他的尸体了？”
闻言左相叹息道：“我知殿下想什么。”
“但结果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因为靖南王死的那天，我曾派人去南疆看过。”
“靖南王心脉寸断，死亡已经是不争事实，之所以会在京中立衣冠冢，全是因为靖南王生前的要求。”
“他说如果事情败露或者出现意外，他若身死，死后他想让吴荣将他埋在南疆，他还想好好看看那边疆，看看这天下。”
“所以最终他的尸首才没被带回来。”
听此太子起身，他静静看着左相，语气果决道。
“本宫很感谢你将这些说出来让本宫知道。”
“但本宫恐怕也要让你失望了。”
“白玉那边，本宫不会让他参与进来。”
“他的人生本不该是如此才对。”
“至于其他的，本宫自然有办法。”
“包括白玉那里，本宫也会将你的目的告诉他。”
说完太子便挥袖离开。
见此左相也没说什么，只是俯身而拜道。
“臣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