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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防火站?”鹿呦苹问道。

“是的。”

智海拿出手机,从手机上找到自己所在位置的地图,对鹿呦苹、朏胐和帝江说,

“你们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孟山西北边的庵子峰,而我们发现那一片腐烂的山林,是在孟泽区的东边,离这个山洞只有三四公里的距离,蜚来这两天,应该就是在一片活动。”

鹿呦苹认真听着智海的分析,

“从腐烂的山林到庵子峰之间是一片无人的森林,”智海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接着分析。

“这一带,因为很多年前的一次事故,这里大部分的山林都划为了禁区,在地图上也打着红色的“x”,就是禁止通行的意思。”

智海所说的很多年前的事故,就是防火员郑先锋在孟山的无皋峰发现怪物的那件事。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孟山有一片树林被划为了禁区,琴岛市的很多人平时喜欢爬孟山,对这一片的禁区都有所了解。

“那普通市民,就不能偷偷越过围栏,悄悄进到里面吗?”鹿呦苹说,

“不可能。”智海十分坚定地说,“你看,这个黄色的标志。”

说着,智海点击了一下黄色的标志,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小字,“一级科研禁区”。

“一级科研禁区?”鹿呦苹念着手机上的一行小字。

“是,一级科研禁区,如果普通人越过了围栏,就算他们用黑布或其他隐蔽措施,把摄像头蒙住,一旦他们接触到围栏上的红外线监控器,就会立刻触发报警机制。”

这些常识,在智海大一时期的大学物理课上,智海的大物老师讲过。

“而生物研究所的安保人员就可以通过红外线监控,精准确认闯入者的位置,并且通过安保手段驱逐闯入者,所以这一片,除了生物研究所的科研工作人员可以出入,一般人是不能出入的。”

“那研究所的科研人员,碰到红外线,不也会触发报警机制吗?”

“不会,一级科研区的科研人员,他们的工作必须要遵循严格的作业流程,一般是不会到这片森林里来的,如果有特殊的野外作业安排,这些科研人员也一定会穿上特制的工作服,可以屏蔽掉红外射线的影响。”

“那蜚来,不会混在研究所的科研和工作人员中吗?”

“不会?”

“为什么?,如果蜚来混迹在这些工作人员中,穿上了科研人员的工作服,也能躲过红外射线的监控,不容易被发现。”

“我想……不会有这个可能。因为,这个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平时如果要出来作业,会有十分严格的审核与登记流程,就连我们学校的一级实验室,如果想要进去,必须要导员、院领导和实验室管理人员的三重审核确认,需要申领科研作业服,也有十分严格的监控措施,防止学生和老师将实验室中的材料带出实验室。

“更何况,这是个省级研究所的一级科研区,他们的监控措施,只会比我们学校实验室的更严格,蜚来不熟悉研究所的规定,即使附着在科研工作人员的身上,也是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那……”

“除了这些科研和工作人员,还有一类人,而且一般来说,就只有一两个人,还可以从那一片腐烂的山林走到庵子峰。而且,他们的活动时间和范围都要比科研人员灵活自由得多。”

“这两个人,还有巡视山林、清除山上的易燃物、垃圾和动物尸体的工作,如果是他们,那山洞中的动物尸体就更容易解释得通了。”

“”就是你刚才说的,森林防火员?”鹿呦苹问,

“没错。”

“鹿呦苹说,“那蜚来可能就在他们之中。”

“我想应该是的。”智海说。

“那我们快去找这片森林防火员吧。”鹿呦苹有些急不可耐,她担心医院里中了尸毒的人快要发作了。

“等等等等,”智海连忙拦着,

“可是,如果我们要去森林防火站,”智海指着手机地图上一处标有森林防火站的地方,正好离地图上标志的“L省生物科技研究所孟山办事处不远,“就必须要穿过这片禁区,万一被发现了,可能要被拘留的。”

“几年前就有这样的例子,”,智海接着说,“当时有几个高中毕业的学生,为了冒险与刺激,高考毕业之后,就合伙 闯入了这片禁区。好在是未成年人,最后只是批评教育和重金罚款,如果是我这样的成年人被发现了,是要被拘留的。”

“这个好办。”鹿呦苹说,然后与朏胐对视一眼。

说着,朏胐又驮起了智海,将智海紧紧包围在自己又厚又长的白色绒毛中。智海仿佛陷入了一个白色绒毛的海洋中,还能感到朏胐身体的温暖。

“可是,这样不会被发现吗?”智海问。

“不会,朏胐的太绒甲,是地底世界中密封性最好的铠甲之一,你说的什么红外线,是无法穿过朏胐的绒甲发现你的。”鹿呦苹说。

“难怪,”智海心里想起那天在铃铛观,蜚来与朏胐打斗的场景,明明蜚来的毒针快要扎向朏胐了,但是朏胐的长毛却组成了一道松软宽阔的屏障,让毒针根本无法靠近朏胐的身体。

因为庵子峰到森林防火站的位置本来就很近,朏胐刚腾空,一瞬间就落地了,导致智海差点从朏胐的背上摔了下来。

“哎呦。”智海慌忙从朏胐的背上滑了下来,像是坐了一个兽毛做的滑梯一样。

“哈哈,个子高有什么用,好笨!”帝江看到智海狼狈的样子,于是十分幸灾乐祸地在一旁说,“看我就底盘稳得很!”

孟山上一共有六个森林防火站,几乎是等距分布,每一间森林防火站,从外面看样子是差不多的,都是两间小屋,一间是防火员办公的地方,另一间是个宿舍,如果防火员晚上值班,会在里面的休息。

每个防火站一共有四个人,分为早晚两班,早班是从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晚班是下午四点到隔天的八点。

乍一听好像晚班的时间更长,其实对于防火员来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晚班是更轻松的。

因为在山里巡林防火,一般过了晚上六七点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到第二天上午六点才起来巡林,所以对于上晚班的防火员来说,一般只需要工作四五个小时就可以,其他的时间可以睡觉或者摸鱼。

有些防火站晚班会只留一个防火员在这里值班,另一个晚班的防火员可以回家去休息,这样的安排始创于15年前,一个年轻的防火员,因为受不了晚上从研究所里传出来的奇怪的嚎叫声,所以才让领导这样排班。

每一个防火站的前面,都有四个消防员的基本信息。鹿呦苹和智海来到这个距离生物研究所孟山办事处不远的4号防火站,他们认为蜚来所寄身的,应该就是四个防火员中的一个。

可是究竟是哪个人呢?

“里面没有人呀。”智海往森林防火站里面望了望,一个人都没有。

按理说,森林防火站每一班有两个人,一个人固定在森林防火站里面执勤,一个去森林中巡查才对,可是这个4号防火站里一个人都没有。

“朏胐?”智海叫了叫朏胐,意思是想让朏胐嗅一嗅附近哪里有人的味道,方便他们去找。

朏胐沮丧地摇摇头。

它对人类的气味不敏感,如果是地下方域世界的人,朏胐还可以嗅出来,但是地表世界人的味道对于朏胐来说太复杂了,这些复杂的气味和蜚来的味道混在一起,朏胐的嗅觉就失灵了。

“没关系。”智海轻轻摸了摸朏胐的脑袋。

“诶,你们是谁呀?”

从4号防火站下山的方向上来了一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智海看了看他,又看了防火站上的防火员信息,发现他的长相,和信息栏上一个叫“尚云志”的人十分相似。

“您好,您是尚师傅是吧。”智海故作镇静,赶紧上前打招呼。

尚云志看着鹿呦苹和智海,帝江和朏胐他看不到,如果看到可能就会被吓坏了。

尚云志盯着他们俩,不说话,对智海的话也不应答。

“哦,您好尚师傅,我们是孟山办事处新来的实习生研究员,因为是休息时间,就来这边转转。”

“你们是孟山办事处新来的?”尚云志打量了两人一眼,看鹿呦苹的穿着和气质有些奇怪,心里想,“这女孩的样子倒像是文学研究院的,一点都不像是生物研究所的。”

“是呀。”智海一脸真诚,努力圆着自己说得谎。

“你们不知道吗?办事处的研究人员和后勤人员,平时不能随便出办事处和科研区,如果要进入这里的话,必须要经过森林防火局的批准。”

尚云志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带回来的山林垃圾扔到了防火站后面的垃圾箱前面,还没有进行分类。

“是这样吗?”智海有些尴尬,但又赶紧说,“我们是刚来实习的,不太知道这些。”

其实但凡是对孟山办事处的规定有些了解,都能一眼判断出智海说的话是假的。

因为孟山办事处的研究和工作人员在上岗之前,都会进行严格的培训,而培训的第一堂课上第一部分内容就是办事处的隐秘性和封闭性,平时严格禁止工作人员随意出入办事处。

如果违反会被开除。如果是学校来的研究人员,违反了办事处的规定,办事处还要向校方进行问责,并且永远不再进行合作。

“快走吧,不然让人知道了,你们会挨处分的。”尚云志一边说一边往防火站中走。

“好好,我们这就走。”智海说着,也拉着鹿呦苹往上山的方向走,也就是孟山办事处的位置。

“好险啊。”智海说,“还好我早就想好了这一套说辞。”

“你看这个男人有什么古怪吗?他会不会就是蜚来的宿主?”鹿呦苹小声说,

“不是,我看不出他没有什么古怪。”智海说,“而且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我悄悄打开了山海宝册,对着他的方向,他没有任何异常。”

“那蜚来在哪啊?”鹿呦苹问,“这马上就要天黑了,万一我们再找不到他,医院里的那些人可能会变成被尸虫控制的怪物的。”

鹿呦苹说着,看到胖嘟嘟的帝江在半空中飞着,跟他们一起往前走,唯独不见朏胐。

“朏胐哪去了?”智海问。

鹿呦苹看到朏胐绕到了防火站后面的一个大的垃圾箱里,在嗅着什么。

“朏胐在那!”

朏胐蹲在尚云志带回来的垃圾杂物面前,鼻子一直在嗅着,仿佛有些不对劲。

鹿呦苹看朏胐在张望着,也知道朏胐发现了什么古怪,于是就赶紧走上前去盯着这一堆杂物看。

“这是什么?”鹿呦苹看着朏胐从刚才尚师傅带回来的白色鱼鳞袋里,用爪子扒出来一只鸟的尸体。因为对这些鸟的种类不熟悉,鹿呦苹问智海。

“是一只珠颈斑鸠。”智海说,“你不觉得这只鸟有些奇怪吗?”

“哪里奇怪?”

“你看这只斑鸠,好像浑身没有一点水分,被吸干了一样,而且没有一点臭味,而浑身的羽毛还很干净,也没有一点伤口,也不像是被狐狸、狸猫攻击之后才死的。”

“这怎么了?”鹿呦苹说。

“如果它是刚死的,现在的时节是春末,空气中水汽充足,而且前天才下了一场雨,草甸上还是湿的,就算是动物死后的尸体,在雨中浸泡了两天,不可能会这么干。”智海分析着。

“如果这只鸟是早就死了,经过了寒冷干燥的秋冬和早春,而尸体也正好掉在什么岩洞里,躲过了前几天的雨,尸体这么干也是有可能,但是你看它不仅羽毛很整洁,而且一点腐臭味都没有。不像是很早之前就死的。”

说着,朏胐嗅了嗅这只鸟的味道,确实没有什么腐臭,不过朏胐皱着眉头,仿佛觉得这只鸟一定有什么古怪。

“而且……”鹿呦苹看着朏胐说,“朏胐把它从那堆垃圾中抓出来,一定是有理由的。”

“暑蝇?”

智海想起来山海宝册上关于蜚来的那一页记载着一种毒虫,也是蜚来身上的毒虫之一。

于是赶快翻开宝册,给鹿呦苹、朏胐和帝江一边翻译一边念道:“暑蝇,蜚来身上的毒虫,天气炎热的时候可以进入动物的身体,通过吸食动物身体中的水分,将对方杀死,死去的动物表面没有任何不同,只会因为失去水分而变得干瘪。”

“暑蝇吸附动物身上的水分与毒素后,与自身上的毒融合,通过叮咬传染给更多的动物,最后将动物身上的毒传染给人,引发疫病。”

智海念完,和鹿呦苹对视着。

“你们怎么还不走啊?”防火站中的尚云志透过玻璃看他们两个还在防火站前面停留,于是出来对他们喊到。

“尚师傅,这个袋子,是您捡到的吗?”智海问到。

“干什么?”尚云志有些不耐烦地说。

“这个袋子中的东西,可能有助于我们的调查研究。”

尚云志一听,于是语气缓和了一些,“不是我捡到的。”

“那是……”

“是周师傅捡到的,刚才他和我交班的时候交给我的。”

“交班?这么说,周师傅已经走了吗?”

“对呀,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奇怪得很。平时都是到五点多才走的,今天还没到四点就早走了。”

“我知道了。”智海仿佛想到了什么。

说着,智海就朝着防火员巡林的下山路线走。鹿呦苹也知道了,尚云志口中的周师傅,就是基本信息栏上那个叫周顺的人,很可能就是蜚来的宿主。

朏胐的背上有一双小的耳朵,名叫副耳,可以通过接受振动的声波来确认动物和人的方位。

于是朏胐用副耳在探听着,山上的声波很嘈杂,因为有办事处和防火站中的人,但是下山路上的声波清晰得很,只有一个人,在急匆匆往山下跑。

他们四个人终于在一个树林的拐角处,看到有一个男人在奋力的往山下跑。

“尸虫!”智海看到那个男人的脑袋上,有两只黄绿色的尸虫在蠕动,确认就是蜚来无疑了。

“蜚来!”帝江飞到空中,大声对着男人奔跑的方向喊道。

也许是嫌宿主的躯体笨重,跑得太慢,蜚来从周顺的身体中逃窜了出来。

周顺由于失去了支撑,瞬间昏倒在了地上,像医院中的那些人一样,昏死过去。

蜚来继续奔跑,那样子,正是那天智海在铃铛观看到的怪物,身形像牛,但是长着蛇的尾巴,只长着一个大大的眼睛,横在额头的位置,眼睛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还会发出青光。

蜚来一回头,瞪着智海他们,那样子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