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柔惊讶地看着容嫣,刚要问什么。
乌潮崖便竖起长指压住唇,对温语柔眨了眨那碧绿色的眸子,纯澈又蛊惑的,“嘘。”
苗疆少主的脸和自带的巫蛊师的诡秘气质,总是会让姑娘们面红耳赤。
温语柔平常就觉得会巫蛊的乌潮崖危险,不敢靠近他,此刻更怕他对自己下什么蛊,连忙别开眼不跟他对视。
温语柔不再多言,知道容嫣没事,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顾公子没能当上武林盟主,他在昨天被人打败了,今天是最后一场比试,抢到武林盟主之位的,是贺祁。”
温语柔说完这话去看容嫣的脸色,她知道“顾轻舟”和容峥鸣是一派的。
但“顾轻舟”那么厉害,并没有当上盟主,贺祁是盟主。
容峥鸣和贺祁早在龙川县就决裂了,贺祁和江箬瑄是一派的,所以这个结果,对容峥鸣恐怕是个打击。
温语柔看到容嫣勾唇笑了笑,反正不是开心,她捉摸不透容嫣的心思,下意识地为顾轻舟求情,“顾公子尽力了……”
容嫣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猜到赫连祁会为了江箬瑄去争武林盟主之位,但她没想到赫连祁用的是贺祁的身份。
他还挺会玩,昨天是小号顾轻舟,装作被人打败了,今天用了另一个小号贺祁,夺得了盟主之位。
大号倒是很久没用了。
他抛开顾轻舟的身份,分明就是怕她利用自己和顾轻舟的兄妹关系,命令他这个假冒的顾轻舟做什么。
他要是贺祁,她就命令不了他了。
他这是不给她一点占便宜的机会。
容嫣意外归意外,不过并不失望,因为压根没有期待。
所以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打击到她,她在猜测赫连祁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还会转变回顾轻舟,跟着她继续潜伏在天星阁里,然后等时机成熟了,便借用江湖的这股势力,杀东方忱,将天星阁收为己用。
他给江箬瑄夺得了天星阁,还拥有了江湖的势力,让江箬瑄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她岂会如赫连祁的愿!
果不其然,很快“顾轻舟”就回来了。
在温语柔自觉地从床榻旁让开时,他坐到凳子上,握住容嫣的手腕,两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似不经意搭上容嫣的脉搏,低沉着嗓音问:“你感觉怎么样?”
他之前就给容嫣诊过脉了。
虽然他医术不高明,但一个学徒都可以诊出来,容嫣这脉搏,可不像是一个武功尽失的人应该有的。
至于东方忱的医术那么高深,为什么看不出来容嫣在做戏?
那是因为东方忱心里自责愧疚,全是对容嫣救命之恩的感激、感动,他的试探对为了他差点搭了一条命进去的容嫣来说,是一种伤害。
所以他不试探。
容嫣便是拿捏了东方忱这点,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做戏。
“我没事,让兄长担心了。”容嫣靠坐着,在赫连祁面前没有刻意装虚弱。
就算她能骗得了天下人,也瞒不住赫连祁,不仅是因为他的智商逆天,而且他不像东方忱那么单纯。
他运筹帷幄老于世故,只有他算计旁人,旁人费尽心机也算计不了他。
他唯一输得是在几年前还爱她时,现在没有了跟她之间情爱的羁绊,他简直可以成神了。
“我只是没想到兄长会败给了摄政王,我以为兄长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天下第一的境界。”容嫣抽出自己的手,眉眼间全是疏离,淡淡道:“兄长如此不中用,太让我失望了。”
这话别说是“顾轻舟”这个当事人,就连一旁的温语柔听着都觉得伤害太大,注意到“顾轻舟”的脸色白了一瞬。
她抿了抿唇道:“容公子,顾公子他……”
容嫣合上双眸,明显是不想听任何解释。
温语柔止住了话语。
赫连祁的手指一根根捏起来,知道容嫣在生气,生气摄政王抢走了盟主之位,怕是心里对摄政王的厌恶和仇恨又多了一分。
并且对“顾轻舟”,在她眼里顾轻舟也成了一个没用的废物,棋子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只会丢弃。
这便是现在的容太后,毒辣又冷血,对“顾轻舟”不过是她解决生理需求的男宠,她根本没有动一丝真心。
她不喜欢顾轻舟,他应该高兴的,可这个顾轻舟同时也是他。
赫连祁真是又高兴又怒痛,突然抬起手掌,握住容嫣的一张脸,不顾乌潮崖和温语柔还在场,他赤红着双眸,狠狠吻了过去。
温语柔震惊,呆若木鸡,第一次见两个男人亲密,她接受不了的同时,竟然还有点好奇,双手捂住脸,却忍不住从指缝里去看。
“顾轻舟”吻得太激烈了,合着眼,风雅的面上是沉迷和痴恋,深入纠缠着容峥鸣,那画面带感还刺激。
赫连祁很快便不满足于此,抬腿上了榻,扇子已经向背后甩去。
乌潮崖好险不险抬起笛子挡住扇子,立刻把温语柔拉了出去,从外面紧紧关上门,但因为东方忱随时会回来,所以他便在外面替两人把风。
“司徒夫人学坏了。”乌潮崖靠在门外,闭目养神间,掀开眼皮扫了身侧没离开的温语柔一眼,只见温语柔面红耳赤,他挑眉笑了一声。
温语柔窘迫死了,低着头,语无伦次,但她这人一向很真诚,“我,我……只是好奇两个男人怎么行云雨之事。我想一下那画面,应该是让人恶心的,可刚刚顾公子吻着容公子时,我竟然觉得很……很刺激,他们都是那么好看,云雨的时候应该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吧。”
“艹,不要描述了。”乌潮崖确定温语柔真的在他们这个怪圈里被带坏了,制止了温语柔,放下笛子,挡在自己紧绷烧着邪火的小腹处。
妈的,太煎熬又痛苦了,屋内那动静真激烈。
顾狐狸的体力不输给赫连祁,虽然没听见容嫣的声音,但想想就知道她此刻的状态,香汗淋漓,身子圣洁又艳媚,攀附着“顾轻舟”,闭着眼脸上全是销魂,一遍遍喊“顾轻舟”的名字,是顾郎,兄长,还是情郎?
乌潮崖简直要疯了,他还戴着贞洁锁呢,起反应后,那酸爽。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楚灵手里握着紫鞭,抱着司徒骁找了过来,见温语柔有些出神,她蹙起眉,“温妹妹你怎么了?你的儿子醒来后就在哭,玉弦没哄好,我抱他过来找你。”
温语柔立刻回过神,连忙把司徒骁接过来,哄了一阵,孩子就安静下来了,在她臂弯里睁着圆溜溜的眼,口齿不清地喊着什么。
那是温语柔教给他的“爹爹”二字。
温语柔低下头贴了贴司徒骁的脸,眼眶止不住地红了。
她刚刚想起了夫君,两年多了,自从新婚的那几天里,她再没有被夫君疼爱过,没有体会过那种欲仙欲死的快乐了。
如今看着旁人恩爱甜蜜,如何不想夫君呢?
温语柔抱着司徒骁回了房。
天黑下来后,她喂饱了司徒骁,把孩子哄睡了,自己却有些孤枕难眠。
温语柔脑海里全是新婚那几天的画面,夫君疼爱她时那背和腰身,肌肉鼓起时,是那么精壮有力。
他强烈的喘息,他滴落的汗水,他额头上凸起的青筋,他爆发时失控地喊她的名字,“柔儿,柔儿,给夫君生一个孩子吧……”
这一刻,温语柔在床榻上失了魂。
她不是圣人,以前没有经历过云雨,不知其中美妙的滋味,年龄又小,便没有过需求。
直到跟夫君在一起,除了新婚夜的第一次很疼,后来每次,夫君带给她的体验都太销魂了,简直飘飘欲仙。
她旷了两年多,漫漫长夜里,被疼爱过,已然绽放成熟,如何不回味想念?
温语柔实在是受不住了,抛开羞耻。
过后,温语柔久久才缓过来。
但她还是不满足。
温语柔眼尾泛着红,眸子里噙满了泪,思念的苦痛让她拉起被子蒙住头,失声痛哭。
*
从下午到夜里,赫连祁弄了四五次,容嫣都不记得自己到达多少次了,赫连祁这火终于泄完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一个至阴之体,身上冷冰冰的冒着寒气,这整天从哪儿来的这么旺的火。
容嫣翻过身,背对着赫连祁睡着了。
赫连祁在容嫣后面,一只手撑着脸,借着微弱的灯火,目光痴缠地凝望着容嫣云雨过后的容颜。
那是娇嫩透着一层粉的媚和艳,没了平日的冷情,只有这一刻才会让赫连祁感觉到他的嫣嫣是真实的。
他在她怀里,他拥有着她。
赫连祁看了容嫣许久许久,不仅看不够,目光还越来越腻。
他抬起手细细描绘着容嫣的整张脸,过了片刻凑过去,在她额头、鼻尖落下亲吻,最后停留在那红艳艳已经被吻得肿起来的唇瓣上。
怎么都不够,为什么就是不够呢,他对嫣嫣的瘾太大太大了,已经患上了性瘾,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赫连祁胸腔震颤,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痴狂,他迷恋嫣嫣,真的太迷恋太迷恋了,只想把容嫣刻入自己的骨血里,时刻跟她融为一体。
于是他那儿,便又去了容嫣的暖宫里,待着,一直没出来。
赫连祁做了武林盟主后,接下来还有很多事。
不过东方忱和容嫣没留下来参加继任大典,东方忱带着容嫣回了地宫。
他们两人都没有武功了,回去时坐了马车,去往地宫的路上有一个多时辰的山路要走,且四处悬崖峭壁,山路陡峭,十分凶险。
在东方忱眼里,现在的容嫣虚弱得能被一阵风吹走,何况是走那么崎岖的山路,冬天寒风呼啸的,衣袍被吹得鼓起,稍微一个不稳,人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东方忱召回来了身处在武林的两个天星阁的杀手,打造了一把座椅让容嫣坐上去。
那两个人一路把容嫣抬回了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