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在诸多大学牲还在被窝封印中挣扎时,不少御主已经早早起来,赶往二之月想海。
离二回战打响仅剩三日时间,时间紧迫,更不用说御主们为了收集情报还在放映室里花费了一天,结果当了赌狗的同时还赔了房子,天台上至今挂着一群死不瞑目的倒霉蛋。
咳咳,总而言之,缺钱,缺经验,缺羁绊值!
而这些要从哪里获得呢?
当然通过万恶的下本环节啦!
对于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而言,竞技场就是他们的生命线,要想将自家从者培养成一只出色的宝可梦,就必须从那里获取魔术资源,并培养主从之间的默契,否则就难以应对越发强大的对手。
而最让人不安的是,你永远也不知道在自己休息的时候,别人是否还在努力!
这根本就是鲶鱼效应的进阶款,在月海原学园里不存在小鱼,每个御主都是一条鲶鱼,逼得其它‘鱼’乱窜的同时,自己也不得不千方百计的内卷,省的哪一天就成了食物。
于是,怀揣着不可言说的默契,今日份的御主们也齐聚在竞技场的门口,准备开始日复一日的刷本行动。
然后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深紫色的障壁勾连内外,浮动的流光像是鳞甲般横亘在众人面前,将竞技场的大门死死挡住,就好像有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出手,阻挡了御主们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的行为。
都住手,你们不要再卷了啦!
而理所当然的,不会有御主会就此放弃,随着一声令下,从者们应声而出,毫不犹豫的发起了攻击,长枪短剑,光炮斩击……能量风暴在竞技场门口炸开,然而当烟雾散去,深紫色的障壁仍完好无损的矗立在前方。
正当御主们不信邪,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光芒乍现,一个接一个御主和从者像是下饺子般坠落,惊呼着摔在了门口的众人面前。
“你们是……我记得你们早就进入竞技场了吧?”有御主认出了突兀现身的人,“怎么突然脱离二之月想海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份变故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御主们围拢过来,看着几位拍打身上灰尘,龇牙咧嘴的魔术师,有眼尖的更是注意到了掉落在他们身旁,已经失去了光泽的魔术道具。
“这是紧急脱离用的护符?我没记错的话,这道具的价格可不低啊……”
认出道具的人语调惊愕,目光扫过满地散落的,多达十数枚的脱离道具,难以置信:“你们竟然都这么有钱的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将钱浪费在这种地方!”被‘紧急脱离’的御主们中,有一位双马尾的少女恼羞成怒,“都怪朔月那个混蛋!说着‘为大义而牺牲吧’什么的,趁我不注意把道具塞过来,结果就被系统一脚踢出二之月想海了!”
其它倒霉鬼也疯狂点头,佐证了凛的说法。闻言,一开始就被堵在门外的御主们面面相觑,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你说竞技场被人封锁了?是谁会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我要让月灵晶体来惩罚他!
是朔月。
……那没事了。
仿佛这个名字有魔力一般,方才还各种不满的御主们顿时安静下来,不知为何,他们本能的觉得,那个名叫朔月的青年,完全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就算有一天说月灵晶体被朔月炸了,他们也毫不意外的好吗!
“桥豆麻袋。”终于,有御主反应过来,“既然朔月封锁了场地,那也就是说,他与丹公卿之间的第二轮赌约……”
场面再一次陷入沉默,御主们彼此交换着目光,又齐齐看向沉默矗立的深紫色障壁,仿佛能从中感受到某个青年坚定的决心。
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吗,多大仇多大怨啊这是?
吐槽过后,众人又忍不住好奇。
现在,局势发展到哪一步了?
————
“吾之墓地于此箭前方——森林的恩惠啊,化作诛罚暴政者的剧毒吧!”
在德鲁伊的祝祷下,弥漫着猛毒的魔木再度从二之月想海升起,可污染之毒还未来得及扩散,就被黄昏色的剑光斩灭,粗壮的树干拦腰截断,轰鸣声中,赤色如火的身影如鹰隼般破开毒雾,冠位之弓铮鸣,箭矢如流光溅射!
“啧!”绿色斗篷的义贼咂嘴,转头在林间腾挪跳跃,蓝金色箭雨如迫击炮弹般落下,轰开茂密的树丛,撕裂层叠的荆棘,在罗宾汉身后炸开一朵又一朵火焰之花,美丽而致命。
罗宾汉无暇去看,他光是躲避朔月的射击就已经气喘吁吁——他所生活的时期并非神代,更何况舍伍德森林的义贼并非是以箭术闻名。而与之相反,朔月却拥有着红A的战斗记忆,还在圣杯大战中与喀戎、阿塔兰忒都有过交手,其实力绝非一般从者能及。
更不用说,朔月曾在第二特异点得到了冠位从者俄里翁的回应,射出了将兽(beast)贯穿的一箭!
“呜哇!”
磅礴气浪炸开,半空中的罗宾汉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跌飞出去,重重砸在树干上,狼狈跌落。而远方的朔月收起第二根螺旋箭矢,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得意的神色,而是高声喊道:
“明明都为你准备好了舞台,却还是打算隐藏身姿吗,罗宾汉!生前一直隐藏,在这电子之海中仍是如此,除了暗杀之外毫无荣耀可言,你这家伙,似乎不明白决斗为何物呢!”
弓如满月,朔月以无比标准的侧立式挽弓搭弦,又一枚箭矢化作流星,朝着罗宾汉飞去。
“所谓决斗,不仅仅是将对手打倒,在交锋中赞美彼此的尊严,欣赏彼此的本领,并将其尽数超越之人,方才可称之为胜利者!”
“最后一次的决斗,你还要再这样逃避下去吗!”
这是激将法。
哪怕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罗宾汉心里还是升腾起一股怒气。
“哈啊?那种东西当然没有试过啊!”
这般怒吼着的罗宾汉止步,而朔月射出的箭矢正好插在他前方的土地上,反射出他那双盈满了怒火的眼眸。
“我所做的不过是单纯的工作罢了,你所谓的尊严什么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带着它出生呢!”
代替朔月回应的,是御主丹·布拉克莫尔沉稳的声音。
“冷静下来,Archer,你的本事老夫再清楚不过,想一想我们在教堂里的对话。”
罗宾汉眼神微怔,回忆起了与御主的对话,那因为狼狈和屈辱而升起的怒火,不知何时像被一盆凉水浇灭了。
“在身为老夫的从者之上,希望你能作为一名骑士展现自己的本领。我信任你,Archer。”老骑士顿了顿,忽然道:
“现在想来,这位名叫朔月的青年,或许也在期待着你这么做啊……是不想让你留有遗憾吗?”
“他才不会这么温柔呢,老爷。”罗宾汉此时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面对老骑士的玩笑,这位义贼轻声回道,“或许他确实抱着帮助我的想法吧,但身为敌人,他想要排除我们的决心也绝不会动摇。”
“唔,所以……”
“所以,我也应该全力回应才是。”
象征着‘无貌之王’的斗篷被罗宾汉掀起,飞向了高高的天空,这一次,罗宾汉放弃了作为宝具的祈祷之弓,而是身穿贴身软甲,倒持两把锋利的匕首,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的青年。
“总算有登上舞台的意思了吗,罗宾汉。”
见状,朔月嘴角勾起些微的弧度,蓝金色的冠位之弓消散,握在手中的不再是黄昏的圣剑或是红与黄的蔷薇,而是毫无特性,仅仅以坚固出名的黑白双刃·干将莫邪。
“没办法,谁让我有一个古板又可敬的御主呢?”罗宾汉回以无畏的笑容,“似乎没告诉你,我的近战格斗可不比箭术差呢。”
“呵,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可就放心了。”
朔月说着一语双关的话语,向前踏步,竟是眨眼间出现在罗宾汉面前,挥下双刀:
“毕竟,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啊!”
翠绿色的残影擦着黑白光芒而过,下一瞬,罗宾汉的匕首便如毒蛇般‘咬’向了朔月的太阳穴,可就在这时,朔月微微一顿,一双眼睛竟然不受控制的淌过数据光流,那本旧力已尽的手腕猛地翻转,竟以浑然天成的动作,倒斩向罗宾汉的脖颈!
“怎么可能!”罗宾汉被这诡异的一击吓得亡魂直冒,赶忙缩头,连滚带爬的躲过一连串攻击,拉开距离站起身来,脸上残留着惊魂未定的神色,“你不应该有这么精湛的技巧才对,难道说……你之前一直在隐瞒实力?!”
朔月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仰头,看向一无所有的虚拟天空,在心底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你也一直在努力啊……
将那个称呼吞进肚子里,白发金眸的青年重新看向自己的对手,歪了歪脑袋,说出几乎让人高血压犯了的话语来。
“你猜?”
“猜个屁!”罗宾汉怒而上前,“我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但交锋还没有持续多久,罗宾汉就被黑白双刀逼得上蹿下跳,险象环生,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朔月变化的来由。
“你这家伙……武技竟然已经抵达了神域吗!”
以胳膊划伤为代价,罗宾汉再度逃出攻击范围,他看着游刃有余的朔月,内心痛骂这个无耻之徒。
一边喊着像骑士一样公平较量,一边掏出神域武技来虐我!
这种恶劣行为和两军交战时掏出个RpG有什么区别!
还玩个集贸啊,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