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过后,冯董事长跟杨洋慧就明天相关的事宜作了最后的确认。冯董事长说:
“老董事长,我亲眼目睹了你们当地的婚宴庆典的风土习俗,我觉得我们应该入乡随俗。明天这个亲是要的,它标志着我儿子冯云开和你女儿全天慧,从此走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还有就是明天的婚宴,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上门客吧,有多少来多少。我就是这两个要求。”
杨洋慧点头称是,心想:冯董事长是一个明事达理之人,打得开收得拢。小天慧能嫁到这样的人家里去,她满足了,同时小天慧的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息。她说:
“冯董事长,真是快人快语。你的两个要求,我没有任何意见。接亲这一环节我本想省略,现听董事长这么一说,我倒是茅塞顿开。看来是省不了的。至于说到上门客,那天我就作了预估,18桌足够了。”
这些天以来,忙坏了招弟的师傅——梁三阴。
送走招弟和云丽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接下来小天慧这台戏,不但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老老板——杨洋慧,更要对得起远道而来的冯董事长。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这会儿,他正指挥广告公司的人在换门头《红烧西施楼》下边的那个横幅。紧接着,他又组织店里的服务员打扫卫生、撤换舞台。服务员们的热情很高,她们早就听说,明天她们每人有一个大大的红包。
三阴来到了酒楼门口,他看了看天色,预感到暴风雨就要来临。广告公司的人说:
“梁主任,要下雨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不知道下来避避雨吗?这是阵雨,兔子尾巴长不了。一句话,横幅搞坏了,我不会签字的。”
梁三阴又操起电话,给庆典公司打了一个电话:
“伍老板,明天舞狮队那些师傅们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塌了我们的场啊。”
“梁主任,这个你放心。我们的师傅都参加过中南五省舞狮大比拼的,还得过银奖呢。”
“那就好。”
讨媳妇嫁女,这是做母亲的两大幸事。这两大幸事接踵而来,这让杨洋慧兴奋不已。别的什么事情,她从不与人比高下。唯独在儿女婚事上,则不同了。她在心里比较了一番:在她认识的熟人圈子里,先天讨媳妇,紧接着第二天嫁女,是没有这个先例的,只怕是也会没有来者了。正在她暗自欢喜的时候,胡大老板和义父过来了。胡大老板说:
“没想到啊,招弟这孩子这么能说,这么讨女孩子的心啊。什么这个世界上,还剩下一滴水…这样形象的话都被他说出来了。哎,嫂夫人你是怎么教育出来的?”
杨洋慧得意地笑了笑说:
“这全仰仗柯神医啊,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招弟今天!”
“言重了,言重了。这是老董事长本身的基因好啊,你再看看大小天慧,哪个不是聪明灵异之人?这我是站在医学角度看,错不了!”
“是的,老神医言之有理。”胡大老板说。
这时,外面的雨停下来了。胡大老板把大天慧叫过说:
“这一天下来,你妈妈也够辛苦的啦。这里有梁三阴他们在,错不了。”
正说着,外面杨洋龙在叫喊着,有回宾馆的吗?车在坪里等啦。
神医在杨洋龙的搀扶下,上车去了宾馆。胡大老板则回家去了。
客人们已陆续离开。突然,杨洋慧想起秦家来。心想,该死的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客人都忘记了?
“大天慧,你把李二宝两夫妇找来。秦家汪少斌也找来,我们一起说说话。”
“好的,妈妈。”
正好,秦家汪少斌在同李二宝和陶竹秀交谈着今天婚宴的事情。在大天慧的邀请下,大家都过来,围坐在杨洋慧老董事长的周围。服务员重新沏茶。
“去,把你父母也叫过来,我们一起说说话话,人多热闹一点嘛。”杨洋慧对大天慧说。
方松柏刚刚还感到有点冷落,见大天慧叫他(她)们也过去,他的心才热了起来。
杨洋慧老董事长这边谈笑风生,气氛十分的热烈。
另一边。
真正感觉到冷落的要算李招妹了。他现在考虑的不是过去跟大家一起坐、喝茶聊天,而是在考虑今天晚上,他在什么地方落宿。昨天晚上,由于他来得太晚。杨洋龙在统计住宾馆人数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李招妹,他变成了一个漏网之鱼。当然,办法也不是没有,跟父母一起睡。不行,绝对不行,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关键是一丁晚上一哭起来,没完没了的,他睡不着。他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家宾馆,条件不错,就是服务态度有点差。一言不和就动粗,就关黑屋子。
他想换一家宾馆,可他人生地不熟。最后,他决定还是去昨天晚上那家宾馆。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他就报“李招弟”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管用,是老鼠药!
李招妹是个行动派。他过去跟父母打了一个招呼,连正眼都没有瞧大家一下,就走出大堂,朝宾馆走去。
当招妹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发现门缝里掉下来两张名片。名片上印有时髦女郎的头相,并配有一行文字:哥哥要吗——请电xxxxxxx。招妹想都没想,直接拨通了上面的电话。他太想要了,趁着今天酒足饭饱干她一回,也不算犯法吧。真是保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呐。
很快,应招女郎来了。一看,她妈妈的怎么跟名片上印的头像相差这么远?他当时就想退货,可他的下身需求却压到了一切。他和她达成了交易,一场鏖战就此上演……
对于久旱逢雨的李招妹来说,他的盘算是N多次。出了好多钱,就要捞回多少本来。正在他又要故技重施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了。
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凶神恶煞地说:
“卖淫嫖娼!你叫什么名字?她又叫什么名字?”
李招妹心想,自己又栽了。但他并不慌,他有“老鼠药”。不到最后,他是不会用的。
多次问话,李招妹就是不答。他眼睛却盯在了门边,门是打开的。说时迟那时快,他夺门而出,冲过前台,来到了马路上。
他来到酒楼大门口,正好梁三阴他们还没走。
“怎么,你上哪去了?没有去宾馆?”三阴问。
“没有,宾馆没有我的位。我进去随便在沙发上靠一下得了。”
三阴也只好这样,已是凌晨三点,找谁去?
李招妹逃脱了,他是安全的。
他躺在沙发上,心里算了一笔账:宾馆押金400元,连嫖资都不够,更不要说什么罚款了。总之,今天晚上他赚了…他呼啦呼啦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