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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我的妈妈是董事长 > 第48章 阿 弥 陀 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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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春节越来越近了。

这一天,李招弟接到胡少华老板的电话。电话里只说了一声:

“招弟,我刚下飞机。半个小时就到酒楼。是这样,你回去准备一下,接上柯盼秋,我们一路同行。下午两点的飞机。”

去机场的路上,胡少华老板这才把李招弟母亲出家当尼姑的事情告他,末了他还说了一句,明显是语气加重了,他说:

“招弟呀,你母亲的出家,完全是因为你。因为她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可没想到你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她以为你已不在人世,所以她万念俱灰,只好出家当了尼姑。”

“姆妈,都是,都是孩儿的错……”说完就倒在盼秋的身上。这下可吓坏了胡少华老板和柯盼秋,还好,没过多久招弟便苏醒过来。他喃喃地说:

“胡叔叔,等下我们一下飞机,先别去公司。我要首先要见我的母亲好吗?”

“这还用你说吗?我早就安排好了。一下飞机就有车来接我们,直接去那个庵子。”

“谢谢胡叔,您想得真周全。”

柯盼秋今天可是盛装出行,一身的新。新的羽绒棉衣,新的围巾,新的毛料西裤。临行前,她叔叔——柯修理医生一再说:

“你是头一回上婆婆家的门,言谈举止一定要得体。他们家人口众多,要搞清楚辈分才叫人,否则会出洋相的。对招弟的生母和养母,你统统地要叫妈妈,知道吗?”

“知道了,叔叔。”

婶娘就更是没完没了。她说:

“盼秋丫头,你这一走就是李家人了。人家妈妈是大老板,比我们有钱。所以,你说话办事要有分寸。我一直给你讲过,没有办结婚酒之前,千万不要同房。越是大老板,越看重这个。我们柯家可是规规矩矩的人呐。”

“知道了,婶婶。”

她和招弟离开家门那一刻,婶娘竟在抹着眼泪。其实,她心里也是不好受。自己的父亲没能看这一幕,假定他还活着,她看到她嫁到这么远,会怎么说呢?他肯定会说:

“秋儿,这是你的福气。爸爸祝贺你!”

她不愿意去想她的母亲。可李招弟则跟她说过:母亲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尽管她已改嫁,但十月怀胎不容易。他曾多次提出要去看她的母亲,她都没有同意。

盼秋听胡叔叔一番话,内心也感觉到震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在她印象中,一般出家的人都是因为家庭贫穷,不得已而为之。她这么大的一个老板怎么也走这条路?听了胡叔叔最后的话,她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飞机上的广播响起来了,紧接着一位空姐站在飞机的过道上,一边打着手势,一边给全体乘客做着示范。讲解如何系安全带,如何使用氧气罩等等。飞机开始滑行,速度越来越快。不经意间,盼秋明显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的重心往后靠。不一会,飞机平飞了。太神奇了,这就是坐飞机?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这一辈子还能有飞机坐。她不敢同招弟交谈,此刻的他,脸绷着,眼睛半眯着,双手牢牢地抓着座椅两边扶手。她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这个时候,胡少华叔叔说话了,他说:

“招弟,我们三个此行目的,就是要把你妈妈劝回去。”

“胡叔叔,你觉得把握有几成?”招弟又开始担忧起来。

“我觉得八、九成。”

“有这么大的把握吗?胡叔叔。”

“肯定的啦,你想啊,她是为谁而出家的?她总不可能为她那个女儿吧?你说呢。”

“但愿吧。我在想万一不成怎么办?”

“放心吧,小子。不过,我们要讲究方式方法。到了庵子以后,你们两个先不要同你妈妈见面,等我把情况跟她说了以后,看我的手势,你们再出来。否则的话,指不定会吓到她的。”

“好,这个方法好。谢谢叔叔想得这么周全。”

盼秋始终没有说话,她在想如何配合招弟劝他妈妈回去。万一不行,她就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也赖在那个庵子里不走,陪她老人家一起当尼姑得了。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说得出,也做得到的女人。

淑珍在庵子里,已完全不受大和尚的待见了。究其原因,就是淑珍不能为庵子带来丰厚的收益。还好,到目前,大和尚还没有对她使棒子、穿小鞋。好歹淑珍以前的身份摆在那里,宗教局相关人员也给大和尚打过招呼:对淑珍一定要以礼相待。万一,她哪一天要是还了俗,你们庵子里的香火钱还用得完吗?还有就是,只要她还在,多多少少还是能带来一些收益的。不像有些干臭虫,一年到头见不到一个子。

人是一个感性动物,淑珍也不例外。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大和尚对她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她也无所谓,她所以脱离红尘来庵子里修行,本就是要远离尘世间那尔虞我诈的丑陋;那心心念念的儿女私情;那灯红酒绿的醉生梦死,以净化自己的灵魂。从而达到无欲无求无望的最高境界的吗。

“自己做到了吗?离那个最高境界还有多远?”淑珍时常这样问自己。很显然,她没有做到。来到这个庵子里,给她的第一感觉:这里除了早殿、坐禅、晚殿外,其他的与外界没有什么两样。一次,大和尚通知下来,说是今天的晚殿取消,要去参加一次活动。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有去。事后听珍尼讲:这是一次上档次的商务活动。活动的内容是代言一款保健品,活动的主办方给了庵子一笔代言费。

“怎么样?淑珍。你没去真可惜,我们去的人都分了钱。”

淑珍没有回答,只说:

“遭孽呀,南佛阿弥陀佛。”

大和尚不洁身自好,把整个尘世间的烟火味、铜臭气都带到庵子里来了。什么折叠式手机,什么bb机,什么掌中宝一类电子产品。这些东西在庵子的宿舍里,在尼姑们的身上随处可见。更有甚者,在庵子旁边时常有高级较车出没。她就看见有她们庵子里的尼姑钻进去,夜很深了才回来。

面对如此不堪的地方,淑珍心生退意了。这种退意,并不是脱离佛祖圣地,重返红尘。她想另寻一块清净之地,这个地方离佛祖要近,离滚滚红尘越远越好。然而,这样的理想王国又在哪里?她一时无解。

今天,淑珍一起床便看见整个庵子,好像换了一个装扮。眼前全是雾茫茫的一片,前面那块坪的几个坑洼处还结了冰,像玻璃碎片一样。昨夜那呼哧呼哧的北风,现在已经完全停歇。就连平时树枝梢头,飞来飞去寻欢的鸟叫声都没有了,一切都是静止的。她明显地觉得:静的冷比动的冷要更冷一些。

坐了早殿后,淑珍又看到另一番景像。庵子四周的雾气已经褪去,剩下的那稀薄如纱的雾,在天边漂渺。眼前那常年挂绿的松柏、樟树披上了一层层,一团团雾凇。她手握着佛珠,面对如此的景色,口里在念念叨叨。然而,她的内心又在想着什么?没人能够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想她的儿子——冤砣,应该是她思念的主基调。

下午,当淑珍正在坐禅的时候。珍尼(她已是庵子里的总管了)过来对淑珍说:

“起来吧,外面有人找。”

淑珍不想同她多说什么,悄悄起来尾随着珍尼来到了会客室。这间会客室还是淑珍来了以后,大和尚看来访她的客人多,特地劈了一个这样的所在。其实里面就一张长条桌、几把椅子。

淑珍刚一进门,里面坐着的人就立马起立,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

“嫂子,让您受苦了。我们这些人没有尽到责任呐!”

“啊,少华兄弟,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胡少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他在考虑怎样才能把话巧妙地转移到正题上来,于是他说:

“怪就怪我那个师兄,一点义气都不讲,搞得我嫂子如今这个样子了。”说完,胡少华看着杨洋慧,看她有什么反应。

只见杨洋慧直摇头说:

“这不能怪他,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唉……”她叹了一口气,脸色不太好看,甚至哆嗦起来。

“嫂子慢慢讲。你先把这件羊毛皮衣披上吧,太冷了。”

杨洋慧接过皮衣,摸了摸说:

“这是谁的?是你的?”

“不是我的,你先披上再说。”

“嫂子刚才说了,不怪我师兄,那又怪谁?”

“怪就怪我那个死去的儿子,是他夺走了我唯一的寄托和希望啊,老弟!”此时的她已经披上了那件羊毛皮衣。大概是暖和了些的原故,她的脸色要好看多了。

“嫂子,万一你那个儿子没有死,你会作何打算?”

“少华老弟,别的玩笑说说,逗嫂子乐一乐可以。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的呀,他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这样走了,走啦呀!”

事实无可辩驳地说明:儿子李招弟在她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胡少华决定趁热打铁,他说:

“嫂子,我特地从北京坐飞机赶过来,不是来开玩笑的。而是郑重其事向嫂子你禀报这件事的。实话给你说了吧,你身上披的这件皮衣,就是李招弟同他的女朋友,出发之前就挑选好的。我还向你报喜,李招弟的病被他的准岳父给治好了,他还是我在徐阳市’楚江红’酒楼的大堂经理。”

“慢……慢点,什么准岳父,又什么治好了他病,又是什么大堂经理的,他不是明明白白地死了么。你统统地,仔仔细细地告诉我!”

“是这样……”胡少华将李招弟怎么样没死,怎么样流浪到徐阳市,又怎么样从洗碗工做起到大堂经理的。他特别讲述了李招弟在大堂经理位置上的突出表现。最后胡少华补充道:

“至于你儿子是怎样把病治好,又是怎样找到这位女朋友的,这就要你儿子亲口对你说了。我作为局外人,不便多问,你说是吧嫂子。”

杨洋慧生怕是在做梦,她把那件羊毛皮衣取了又穿,穿了又取,如此往复了好几次。在她确定不是梦时,她大声地喊道:

“少华老弟,请你把我儿子交出来,我要亲自问他。”

胡少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大步流星地从会客室走出,杨洋慧生怕他逃跑似的,也紧跟其后出来。

坐在车里的李招弟,看得真切。自己的母亲披着他和盼秋买的那件羊毛皮衣,下半身则是一条灰布裤和一双灰色的布鞋。他惊讶地发现,母亲老多了,跟在胡叔叔后面有点瑟瑟发抖。是冷,还是激动?他想两者都有。他想冲过去,一把抱着母亲,让他的体温去温暖她那颗潮湿的心。但他又不敢造次,胡叔叔还没有发出指令。

“出来吧,是该见你母亲的时候了。”胡少华对着车窗说。

李招弟带着柯盼秋,就像两支离弦的箭,冲出车外。忽地又双双跪下并压过评里那坑洼处的冰碴子,来到母亲身边,两人各自紧紧地抱着母亲的左右腿说:

“都是孩儿的错,害得姆妈受这么大的苦难。”李招弟感觉到眼睛模糊了,止不住的泪水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

“妈妈,我是您未过门的儿媳妇。我和招弟是来接您回家的。”柯盼秋两眼泪水汪汪的,那至亲至爱的真情流露,就像是一把刀子在替她刮骨疗伤。

杨洋慧的感情漩涡一下子漫过了往日的冷漠。她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柯盼秋,又将招弟这个冤家扶起。就在扶招弟那一瞬间,他手腕上那块胎记再次跳入了她的眼帘。

她一把将这对人搂入自己怀中,口里只是说:

“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是真的,妈妈。”

“是真的,姆妈。”

这时,胡少华对嫂子说:

“到车里讲吧,外面太冷了。我跟司机就在附近走走。有事打我的电话。招弟,把车窗摇下来一点。”

于是李招弟就把自己为什么没有死,病是怎样治好的,如何同柯盼秋相识的细细说了一遍。

“姆妈跟我们回去吧,我现在有这个能力养活您啦。”招弟恳切地说。

“是啊,妈妈跟我们一起走吧。如果您不走,我也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您。我说话是算数的。”盼秋使出了看家本领了。

说句实话,杨洋慧太喜欢这个未过门的媳妇了。她的这句话把杨洋慧的心都融化了。杨洋慧赶紧说:

“我什么时候给你们讲过,我赖在这里不走了?好了,招弟给你胡叔叔打电话,我有话说。”

胡少华过来了,杨洋慧对他说:

“少华兄弟,是你们打动了我。特别是盼秋姑娘的话抚平了我的创伤。我还有什么理由赖在这里?少华老弟,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母子不宜同时回去,等下我们一把他们两送到车站。你给’楚江红’那边打个电话,安排招弟去后厨,跟着炒菜师傅摸爬滚打一、两个月。盼秋依然回她叔叔那里,到时跟招弟一起过来。盼秋这个姑娘我很满意。”她略微歇了一口气说:

“我离家这段时间,公司也出现了许多的变故,我需要时间去厘清它。总之,我要留一个干干净净的公司交给招弟。还有,李招弟还活着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说。好吗?”

“遵命,嫂子!”

就这样,李招弟带着盼秋依然回到徐阳市,杨洋慧什么也没有带,只跟大和尚打了一个招呼:随后的手续,我会派人过来办的。唉,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