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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我的妈妈是董事长 > 第5章 儿子成了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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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慧想到了死。

她把小晓留下来的那件旧衣服撕成了布条子,并将它搓出一根长长的布绳来。她抬起头,屋梁是那样的高。凭着她的个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布绳搭到梁子上去的。她看到了放煤油灯的桌子,她把它移了过来。她爬上了桌子,踮起脚尖一下、两下,在摔第三下的时候终于将布绳搭在了屋梁上。她把绳子两头打了一死结。她用手试了试……她那早已哭干了的泪水,这会儿又如泉涌一般从她那对大大的眼睛里流出来了;那长长的睫毛似乎也知道它们的主人就要走了,于是乎都借着泪水相互粘连了,3、2根,2、3根的。

她先前所流的泪水,是在洗刷身上的污秽,同时也是在控诉。是的,她要干干净净地去那个世界;现在她所流的泪,是请父母恕罪,自己没能尽到女儿的孝道;同时也是对小波哥哥道声:对不起,小波哥哥!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起来。

张友莲伯娘已起来,她去了灶房准备一家四口过早的食物。小波有早起的习惯,他要去茅房解手。王书记多年来就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特别是昨天晚上那几次酣畅淋漓的床上运动,使得他一直处于甜蜜的梦乡之中。他睡得很踏实,一回家里倒头便睡,连转个身都没有。这会儿,就是火上了房都休想把他吵醒。

小波刚从屋后的茅房下来,路过慧慧的窗口,不经意地朝窗户内看了一下,怎么屋梁上吊着一根绳索?再往近一看,不好,慧慧上吊了。说时迟那时快,他撒腿就跑进堂屋,一把推开房门。他抬头一看,慧慧的头已经伸进了绳索里面,就差脚一蹬桌子。他一把抱着她的双脚举起来,朝后一托。慧慧的脖子离开了那根该死的吊颈绳。她顺势倒在了小波的身上。

“慧慧呀,你这是为什么?”小波把慧慧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气急败坏地说。

杨洋慧不敢看小波,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哭,一个劲地说:

“为什么,又是你救了我?为什么呀?你让我死算了。”她边说,两只小手紧握着双拳边在被子上敲打着。

小波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着,他无意间看到了床上那零乱的场景。脑壳“嗡”的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脸由红变白,继而变成了铁灰色。

“慧慧,你能告诉我吗,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是你大哥呀!”他两只拳头捏得咯吱响。

“你莫管,我的事你不要管。你让我去死!”她还在哭,越来越伤心了。

“好吧,我去找他来管,谁造的孽谁管好吧!”说完,他就要去找他该找的人了。

这一招,可乱了慧慧的方寸。她深知小波的秉性,她要死是没有那么容易的,这条路被他堵住了;她还知道小波是要去找他的父亲,因为他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去上吊。他是一个说得出,也做得到的人。她往后的处境就是再坏,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父子两反目。

“小波,你莫走!”慧慧这会终于抬起头来说。她用手指了一下床沿说,

“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小波顺从地坐了下来,他忐忑不安的望着慧慧。

慧慧用手指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捋了捋,然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这件事,你能装着不知道吗?”

“为什么?”

…………

“为什么……慧慧?”小波开始咆哮起来。

慧慧反倒是像做错了事,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似的,委屈地望着小波,两眼只是流着泪。

这会儿,王小波已经完全明白。他嚯地站立起来,他恨不能把生他养他的那个人揪过来。

“是不是他?啊……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慧慧哭得愈发伤心了。面对这位异姓哥哥,王书记的儿子。她能大声说,就是他吗?说出口以后,其结局是个什么样子?她无法预料。但起码的就是他们父子会反目成仇,还有伯娘、刘小妹,还有全村的村民们,怎么办?这是她一个弱女子所无法应对的。她想到了一种可能,王书记可以动用他的权威,在全大队的人们面前说,是她为了返城,乘他酒醉的时候勾引了他。这个说法会得到全大队村民认同的,那么毫无疑问,她就有可能被这里的冥顽不化的人给打死,至少也会被吐沫淹死,那么她就永远没有翻身之日。事到如今,死也死不了。她唯一能做的还是要依靠眼前这位哥哥,来帮她度过眼前乃至以后的道道难关。她想到了一个坏良心的主意,没曾想这个主意小波哥先说出来。

“慧慧,我的好妹子。你倒是说话呀!倒底是不是他?如是他,让我们一起来想办法来面对呀!”小波已经失去耐心了,他又一次吼着。

这会儿,慧慧心情,基本上稳定了一些。因为她感觉到小波已有了有利于自己的主意。

“是…,是他。”慧慧点头称是的时候,她一把拽着小波,生怕他情绪反弹。

然而,小波的情绪并没有失控。他除了紧握着双拳外,眼睛已没有了先前的那咄咄逼人的凶光了。按照刚才那会儿,他确实想把他的父亲从床上叫起来。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就是把他也加上,那也是斗不过他父亲的。那么毫无疑问慧慧就会在这个世界上身败名裂,莫说返城了,搞得不好连性命都难保。他太清楚这些个村民。他们个个都是冬日里取暖,哪边火大烤那边的角色,特别是对这样一个漂亮的城里姑娘,平时想亲近,想亵玩都不得手,那么这下就好了,就借这个机会,都会来揩油,你一拳我一脚的,直至把她打死。到时找谁申冤?古人道,法不责众啊!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一幕上演。他决定替他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背这个黑锅,他不是在行孝,而是保护眼前这样一位孤苦零丁的妹妹,这点必须让他父亲明白。还要他承诺:必须保证她返城。

“慧慧妹,我想好了。这一切由我来承担。还是那句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但你必须做到:在外人面前,特别是在我母亲面前都只能是黙认。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讲。知道吗,慧慧?”

面对这样一位异姓哥哥,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只有含着泪说:

“哥哥,我知道了。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忘记的。”

“还有,你必须答应,再也不能寻短见了!好吗?”小波既是命令又有恳请的意思地说。

“哥,我再不会了。你放心吧!”慧慧保证着说。

一切都按照他(她)们商定好的过着日子。

每天,王书记很晚才回家。他再也不敢造次了,不是说他就此收心做好人,而是因为他知道了慧慧已经怀上他的种。

是的,他不敢了。为此,他作了精心安排。他叫刘小妹挑选了一名,这方面经验丰富的张嫂,就是在窑砖厂挑砖的那一位,来专门照料慧慧的日常事务,说穿了就是看守着她,不准她乱走乱动。

他很是庆幸自己这方面行事的稳、准、狠。所谓稳,就是稳稳当当地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结发妻子——张友莲,大家都认为他要生孙子了。他又想到了儿子王小波,可惜了啊,他千不该万不该得了这样一种怪病呀!他清楚地知道,儿子这样替他背黑锅,并不是在行孝。想到这里,他记起来了,他们父子之间的一段对话,那是在他大队办公室。

“小波,你有什么话就讲吧。反正,这里没有旁人,就我们父子。”父亲开门见山地说。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是我的父亲,又是大队书记。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明白两点:一,我为你背黑锅,我不是在行孝;二,你必须保证要让杨洋慧返城!否则的话,莫说我不认你这个爹!”小波说这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王有道的面色在不断地变化着,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黑了。他无可争辩地成了一地地道道的被告,他理应受到伦理道德的批判。但是,作为父亲的这个尊严不能丢。于是他说:

“小波,我是你的父亲。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背了这口黑锅,确实委屈你了,儿子耶!你所说的,让我保证杨洋慧返城,我只能这样说,一有机会我会让她走。不过,她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否则的话,一切免谈!小波呀,我也是为我们王家的香火作想呐!”

所有的一切,都让王有道书记放下心来,他在等待着既是儿子又是孙子的降生。

张友莲,这个虔诚的婆婆,就更加坚定了她初一、十五吃斋了,可以说是雷打不动。而且每天早上起来就是一柱香。以求菩萨保佑:孙子的平平安安地降世。

村子里的人见到了王有道第一句话就是:王书记,孙子降生后是办三朝酒还是满月酒?到时我们可要讨杯酒喝呀!对此,王书记只是笑而不语,顶多也只是说,到时看吧。

屋子里烧香,外面人提前讨酒喝。这样的场景,杨洋慧自然是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了行动自由了,就是上个厕所,都由那个张嫂陪着。她想出去散散心,都会遭到张嫂的阻拦。

“张嫂,我想出去走走。”

“这么冷的天,出去走什么?你替你自己想想,身怀六甲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怎么办?而我又怎么得了?”

无法,她只有在这个只有20来平方的屋子里来回踱着方步。有时,她站在窗口,一站就是半晌。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特别是这挨近年边的时候。她不知道,他(她)们过得怎么样?看这个样子,今年过年是回不去的了。就是算是让她走,又能怎么样?她挺着个肚子,敢去见自己的家人吗?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像过油锅一样,火辣辣的痛。

她决定写封信,好让家里放心。

她又想到了杜仁杰。他现在在工厂怎么样了?她后悔当初不应该听母亲的,她应该去见见他。至少要把被小晓压下的那封信的真像告诉他。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她又来到了窗口,望着那变幻莫测的天空。呆呆的她,两行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唯一能排谴她心中苦闷的是小波。一是中午时分,一是接近黄昏的时候,他都会准时过来同她说说话,聊聊天。他也要在队里出工,也要赚工分。不过,据他说队里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年底了,算账的时候,他享受的却是甲等劳力的待遇。友莲伯娘也会过来,她始终不明白:儿子小波为什么晚上不过来陪慧慧一起睡?她怀着好奇的心情,不止一次的问:

“慧慧呀,小波为什么晚上不过来陪你过夜呀?”

“伯娘,是我不准他过来的。他晚上睡觉,我怕他一脚踢到我的肚子上。”慧慧煞有介事地说。话虽这麽说,心里却在流血。

“哦,是这样啊。”张友莲这个虔诚的婆婆相信了。

杨洋慧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老是咳。他的背驼得像一副锣锅,连走路都困难起来。运输社从实际出发安排他退休,并把他的大儿子杨洋龙收到运输社,成为了运输社一名正式职工。随着板车的逐渐的淘汰,运输社也鸟枪换炮,由国家调拨10部解放牌大卡车,单位也改为运输公司。杨洋龙有幸成为了一名司机,这在当时是一个相当了不得的职业。

也就在这一年,老杨一病不起。

病床前。

杨洋龙领着母亲和两个弟弟一字排开站在父亲的面前。

“爸爸,您老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没有?”

母亲哭着,抽泣着。她断断续续的说:

“老杨,你我几十年了……什么都不说了。我就要你咬紧牙关,陪我们娘崽,还有慧慧女儿再过一个年吧。”

大概是慧慧唤起了老杨的精气神,他伸出左手,拉着与自己风风雨雨几十年老伴,气若抽丝般地说:

“老伴,你不要担心。你三个崽都有出息。我唯一对不起的是慧慧女儿,我不该呀……快过年了,她会回来过年的。”

“老杨,有你的信!”邮递员在门外喊着。

大弟杨洋龙把信拆开。他对着父亲念着姐姐的来信:

“敬爱的爸爸、妈妈,

亲爱的弟弟们:

我十分、十分地想念你们。

爸爸,您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吗?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你的咳嗽。

妈妈,您也是注意自己的身体。三个弟弟们还小,需要您的关爱。

弟弟们,你们要听父母的话,要学好,要孝敬老人,知道吗?

我在这里一切……一切都好。今年要冬修水利,我就回不去了。

我只有在这里给爸爸、妈妈磕头了,拜年了。祝您们二老健康长寿!

弟弟们,我没有出息,没有尽孝。我也给你们拜年了。祝大弟工作长进,祝二弟、三弟学习进步!

不孝女:杨洋慧跪拜

1970.春节前”

父亲听完女儿慧慧的来信,合着的双眼眼角边挂出了两行泪珠子来。随即,他紧握着老伴的那只手缓缓地松开了,跌落在了床框上。

慧慧的父亲没有听从母亲的挽留,没能咬紧牙关,没能陪她们娘崽过最后一个年。后来,有人说是老杨的爱女慧慧没能回来过年;又有人说是老杨亲手将女儿送到了乡下,他觉得对不起女儿就走了。多年后,杨洋慧一想起这个事她就痛不欲生。

老杨的丧事是由运输公司张罗主办的。在杜仁杰的连络下,万小晓等人都来参加慧慧父亲的追悼会了。这些个曾跟慧慧一起生活过的年轻人,就不明白:为什么过年都不会来?难道真的就是冬修水利那么简单吗?

杜仁杰自参加完杨洋慧父亲的追悼会以后,他们几个男生就商定好,准备在春节前回一趟他们曾经下放的前进生产大队。

这次返乡是杜仁杰发起的,他自始至终没有忘记杨洋慧。没有忘记她那灵动的双眼,没有忘记她那与生俱来的长长的睫毛。自离开前进生产大队以后,他的心结一直没有打开。更为重要的是,她的父亲去世,又是临近过年,都不见回家。他觉很是蹊跷,难道说她已经同王书记那个患有癫痫病的崽结了婚?平着他的直觉,应该不是。那又会是什么呢?他心有不甘,他必须弄个水落石出。因为,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她。

杜仁杰他(她)们9个全部进了本市一家国有大型棉纺织厂。由于工作需要,过了春节后,他就要去外地学习,为期一年。

本来,杨洋慧的大弟杨洋龙也要来,只是公司运输任务特别繁重。只好委托杜仁杰他们几个了。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三,明天就是过小年。一路上,他们顶着凛冽的寒风,踏着厚厚一层积雪。咔嚓、咔嚓声在他们脚底下响着。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按照他们事先定好了的,先去荷花塘村。那里有他们落户时的老房东,拜访了老房东以后,立马去柳叶滩村。他们估摸着,在柳叶滩村待的时间要长一些。

“仁杰呀,等一下你跟杨洋慧谈话尽量说重点啊!”同行的刘小平,是一个说话不绕弯子的家伙,有什么说什么。

“对呀,仁杰。我们给你的时间是半个小时,超过时间的话,对不起,我们就走了。”这个伙计是董少先。今天来的数他的工种最好——钳工,他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说话的声音特大,像打雷,几里路外都听得见。

“仁杰,干脆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夜里就把她打吃算了,这样就一了百了。省得你日思夜想的。”栾川贝今天说话还算是有所保留的。其实,他对杨洋慧也是情有独钟。只可惜仁杰这个家伙不愧是个中锋,抢先宣布了杨洋慧的归属,搞得他的梦想被摁死在那摇篮里。

“对,川贝说得对。今天晚上就干脆…….省得我们再来这个鬼地方冷手冷脚的。”

杜仁杰爱杨洋慧已是公开的秘密,他从心里感谢这些个哥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谢谢兄弟们的厚爱。我嘛,你们也知道八字还没一撇。看看吧,反正误不了我们回去的时间的。我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

正说着,他们迎面撞见了王书记。

“王书记,您好!”仁杰很有礼貌地握着王书记的手。

“杜仁杰,你们几个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啊?”王书记十分惊奇地问。

“是这样,我们……”仁杰一五一十地把这次回来的目的向王书记作了汇报。还重点说了,杨洋慧的父亲已经去世。

“好啊,你们没有忘记这里的贫下中农,证明你们没有忘本。还有,我告诉你们,杨洋慧跟村里几个年轻人都去县上学习去了。可能要春节前才能回来,学习任务重啊!”王书记还是用以前教育他们的口气说着。

“这么讲,我们这一次就见不到她的面了?”仁杰失落到了极点。

“是的。你先去荷花塘村吧,回头来我家吃饭。好,就这样定了啊!”

望着远去的杜仁杰几个,王书记随即就回到自己家。他把张嫂叫了出来,在她耳边嘟囔囔地说了几句。张嫂就把杨洋慧领到了自己家里。

张嫂家跟王书记的家隔了一个晒谷场。她家有四间房,她把杨洋慧安排在靠里的那一间。这样晒谷场上人来人往什么的,这里都看不见也听不到。

她们在烤火炉旁坐下来以后,杨洋慧问道:

“张嫂,我在自己那个屋好好的,怎么把我叫到你这里来?”

“我也不太清楚,说是有人来视察。”

“什么人来呀?这么神秘的。”

张嫂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奉命行事,要把这个美人儿看好而已。

王书记不愧是老姜,办起事来不但周全,而且滴水不漏。他叫他老伴将儿子打发去了大舅家,并且要他晚上就不要回来了,路滑又冷,怕他在路上犯病。母亲的话,在小波看来就是圣旨。他又来到杨洋慧住的屋子里,果不出所料,烤火盆还冒着火。“这个张嫂,怎么办事也不牢靠了?”他一边咕嘟着张嫂的不是,一边把火盆端了出来。

从王书记家吃完了饭出来,已是下午2点多。杜仁杰留了一个心眼,在一进一出王书记堂屋的时候,他看到慧慧住的房子确实是空的,好像有些日子没有住人了。但是,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到底是什么不对,他也说不清楚。

晒谷场上,他们同王书记一一握手道别。突然,董少先喊了起来:

“杜仁杰,你看天上,拨云见日,太阳出来了!走,王书记谢谢你的款待。我们走了。”

这一声喊,确实像打雷一般。惊到了坐在里屋的杨洋慧。原来是这样啊,王书记呀,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老家伙。我今生今世,不!就是做了鬼我都不会放过你。她乘张嫂不注意,抽腿就朝堂屋的门口走去。吓得张嫂紧跟着出来,拖着杨洋慧的手。她一摔手,把张嫂摔了一个趔趄。

慧慧全身扑在了阶基边的柱子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杜仁杰等人远去的背影。她想喊,但她没有勇气;她想跟他们回去过年,但她根本没有这个胆量……她使劲拍打着自己日渐隆起来的肚子,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她就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