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189.开挂者，稳
应急航船，中层甲板的房间内。
李诺的意识回到躯体，将自己和教授交谈的事情向黛娜丝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黛娜丝。待会儿我会去和赛琳娜女士见个面，你跟我一块去吧。最坏的情况无非是我们支付10万金币，给你买一个传送名额。我不会把你抛弃在这里的。”李诺说道。
黛娜丝缓缓点头，脑海中有很多疑问：
“嗯嗯，我都听伱的...可我总感觉你好像有些着急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黛娜丝与李诺相处的时间最长。
哪怕李诺在表面上维持平和，那种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不安，还是会从一些小细节表现出来，并被黛娜丝察觉到。
黛娜丝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是从哪感受到李诺内心中的不安的。
可能是身为伴生女巫的奇妙感应吧。
李诺沉思一下，激活了「灵魂感应」，在心中说道：
“我觉得事情不对劲，黛娜丝。那支星际舰队太弱小了。如果我是深空联合矿业的指挥官，那我肯定会派遣更多的星际舰船，前来掠夺魔法船。我们见到的那支星际舰队，他们的实力与他们所承担风险完全不对等。这很古怪。我怀疑他们不是来掠夺魔法船的。但我也说不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哦哦...”黛娜丝似懂非懂摇晃脑袋。
她背过身，在贴身衣物里翻找了一下，拿出来一个带着体温的魔法口袋。
“这是我用来单独保存金币的口袋。我们的钱都在这里面了。”
黛娜丝脸颊微红，将温热又有些香味的魔法口袋，往李诺手里一塞：
“喏，你先拿着吧。不然待会儿我当着别人的面不好拿...”
李诺低头打量一眼沉甸甸的魔法口袋。
虽说这里面的绝大部分金币都是他挣出来的，他理应享有绝对的支配权。但黛娜丝无条件信任他的这番举动，还是让李诺很受用。
李诺将魔法口袋贴身收好，握住对方的小手揉了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黛娜丝的脸颊更红了...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有深海巫师到访了。
李诺站起身，拉开房门，与门外的深海巫师交流一下，随即带着黛娜丝和对方一起踏入了走廊。
深海巫师在前带路，领着李诺前去赛琳娜所在的船舱。
半路上，李诺透过舷窗看向海面之上的魔法船，丢出了一发解构术。
【系统消息：】
【预计消耗1834万点精力值，可以使解构完成度提高至100%】
1834万点？
...嘶，我和爱丽卡交流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就上涨了至少500万点解构消耗量？金属始祖龙在搞毛啊…
李诺眉头微皱，消耗了一笔精力值，发动无害解构。
“系统，系统，我想知道金属始祖龙把魔法船改造到什么程度了。你最好能更新个‘改造进度条’之类的条目...”
微弱的恍惚感过后，向来有求必应的解构核心系统发来了消息：
【无害解构成功！】
【目标的面板信息更新，新增与「金属强融」有关的内容：】
【状态名称】强行融合
【类型】金属系龙魔法效果
【状态来源】金属始祖龙·塔尔萨利
【强融进度】12%
预计在11小时11分钟后，塔尔萨利的意志与血脉之力将强行与魔法船融合。
...
还要11个多小时，塔尔萨利才能完成与魔法船的融合。
到了那时，这广袤的黑褶之海上，就只剩下魔法船和乘客了，不再会有执法巫师和战斗巫师的身影。
在这种情况下，李诺作为乘客，要是与塔尔萨利起了冲突，那十有八九会落于下风，而且只能依靠梅芙乐和卡兰迪来帮忙。
诶，等一下。
李诺微不可见地愣了一下。
他和黛娜丝走了之后，梅芙乐和卡兰迪怎么办？
甭管塔尔萨利强行融合魔法船之后要做什么，梅芙乐、菲莉娅和贝蒂等元素审判的成员，还有「青草药膏」女老板卡兰迪都会处于险境。
李诺刚刚与这些女巫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可不想让自己的运作前功尽弃。
尤其是梅芙乐。
这位富有的女巫与李诺之间有着灵魂契约。难保金属始祖龙在灵魂契约方面，有着鲜为人知的非凡能力。万一它能从契约上看出端倪，并且对李诺这个渺小的人类产生兴趣，那可就麻烦了...
李诺决定拉梅芙乐和卡兰迪等人一把。
如果对方等人实在不愿意避开魔法船，那李诺只能默默祝福她们一路平安了。顺带着，他也会解除与梅芙乐的灵魂契约，以绝后患。
李诺暗自点头，等自己和黛娜丝传送离开的事情搞定了，再去找梅芙乐她们谈谈。
“两位，我们到了。”领路的深海巫师停下脚步，侧身拉开房门，手臂一挽，邀请李诺二人进入房间。
在李诺和黛娜丝踏入房间之后，这名深海巫师将房门关上，在门外站起了岗。
赛琳娜作为这艘应急航船的召唤者，给自己在船上整了一个临时用来处理公务的书房。
李诺和黛娜丝进来的时候，赛琳娜刚好在编写今晚的执法行动报告。
这名九环深海女巫的形象比较独特。
她的魔法袍是由水构成的，像是一件水蓝色的丝绸长袍一样包住她曼妙的身姿。伴随着她的处理公务的动作，长袍表面会泛起涟漪和波涛般的细腻纹路。
苏曼群岛位于脚下这颗星球的赤道附近，那里天气炎热，光照充沛。
如此强烈的光照环境，却没在赛琳娜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的肌肤洁白如雪，光滑又娇嫩，配合上水蓝色的液体魔法袍，更显端庄与高贵。
“李诺·贾维斯，黛娜丝。”赛琳娜一挥手，给书写中的魔法笔按下了暂停键：
“爱丽卡向我介绍过你们了。我长话短说。我建议你们放弃摩斯卡特的通缉令。因为恐帆海盗国的据点不是某片岛屿，它不在海面上。要想捉到摩斯卡特，你们得首先掌握深海魔法才行。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潜入海底，在阳光照耀不到的无光地带，发现恐帆海盗国的踪迹。”
赛琳娜用淡蓝色的眼眸凝视李诺，温和又不可置疑地说道：
“不要在这份通缉令上浪费时间、信用点和金币了。放弃它才是明智的选择。当然，如果你们执意接下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但你们得另外购买一份传送名额。你们今晚的运气不错，可以跟随十多名深海巫师一同返回苏曼群岛。这意味着，开启传送门的成本会被分摊。你们只要支付8万金币，就能购买传送名额了。我这里正好有两个。一口价，16万金币，我把你们带去苏曼群岛。”
嗯...李诺想了想。
赛琳娜愿意给传送费用打折，可能不光是传送成本被分摊的原因。估计是爱丽卡在信中提了一嘴，所以赛琳娜才会主动打折的。
李诺可不认为自己会有如此影响力，让一名九环女巫亲自发出“优惠券”。
果然，赛琳娜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李诺的猜测。
见李诺沉默思索，赛琳娜以为他仍旧对通缉令心怀执念，便开口说道：
“我和爱丽卡的关系不错，这才会提醒你们一下。等圆碟舰船被传送走了，我会把应急航船上的乘客送回魔法船，然后开启传送门带着深海巫师离开。你们好好考虑考虑吧。”
黛娜丝轻轻抖动了一下自己挽住李诺的手臂。她激活「灵魂感应」，劝说李诺接受赛琳娜的提议。
可是，一旦接受提议，自己二人买岛的计划就要搁置了。
16万金币会一下子让买岛资金少去一大半，属实令李诺感到肉疼。
好在李诺有办法省下这笔钱，让赛琳娜心服口服，主动免掉黛娜丝的门票费。
这就和李诺在《魔法根基》上学到的某个知识片段有关了。
李诺迎着赛琳娜的目光说道：
“女士，我拥有「万物通晓」非凡特性。”
黛娜丝疑惑地看向李诺，眨眨眼睛。
赛琳娜也是明显地愣了一下。她眉毛轻抬，用疑问句表达出了自己的惊奇：
“你确定？？爱丽卡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一点。她不是说你的非凡特性是「魔法通晓」吗？”
李诺摊了摊手：
“我自学完《魔法根基》之后，私下里反复按照书上的知识试验了几遍，确认自己同时具备「魔法通晓」和「万物通晓」这两个非凡特性。”
「魔法通晓」指的是能十分轻易地学会任何魔法典籍。
「万物通晓」则是能十分轻松地弄清楚万物的原理、结构、运作方式等等。
这两个非凡特性同属于星陆级非凡特性。
二者难以比较优劣，因为用途不一样。
用游戏化的语言来说：
「魔法通晓」只对魔法典籍生效，相当于大幅度降低了所有魔法的学习条件。
「万物通晓」则是能获取物品的一部分面板信息。
当然，这方世界的巫师们是不知道“面板信息”这东西的。
拥有「万物通晓」的人也不是看一眼物品，就能在脑海中浮现出面板信息。
他们只是能在第一次看到陌生物品时，顺从直觉的指引，写出物品的用途、结构、原理等信息而已。
这些信息不会像解构成果那样夸张。
至少，像是某段手写文字的作者多大年龄，样貌体态如何等等过于夸张的情报，是绝无可能通过「万物通晓」来获得的，只有解构术能做到。
某种程度上来说，解构核心系统和「万物通晓」非常相似。
二者的区别是，解构核心系统需要李诺消耗精力值，而「万物通晓」则是一种本能反应，没有额外消耗。
只要李诺手上始终有充足的精力值，那他就约等于拥有「万物通晓」。
至于「万物通晓」有什么用。
嘿嘿，那用途可就大了。
巫师拥有各类侦测案发现场的魔法手段，可以轻易发现蛛丝马迹。但别忘了，同为巫师的巫师罪犯会拥有反侦测的魔法手段，甚至是专门针对侦测魔法布下阴险的陷阱。
这个时候，与魔法无关的「万物通晓」就派上用场了。
由于发动的时候没有能量波动，也没有施法特征，「万物通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线索。这远比用侦测魔法来得方便、安全、稳妥。
据统计，在执法巫师信用点排行榜上，排名前10的执法巫师，各个都有「万物通晓」。他们同时也是「博学者协会」的成员，这一魔法协会发明了知名的通用类法术「鉴定术」。
可以这么说，有「万物通晓」的巫师，基本锁定执法巫师排行榜前100名的名次了。前提是他别暴毙。这排行榜只允许活着的执法巫师上榜。
赛琳娜听到李诺自称拥有「万物通晓」，她的第一反应是惊奇，随之而来的是审视与谨慎。
她不会仅凭借李诺的三言两语，就相信对方真的有「万物通晓」的。
赛琳娜伸手摸进腰间由液体构成的魔法口袋，从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放到桌面上。
“打开这个盒子，告诉我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它的用途又是怎样的。”
黛娜丝松开抱住李诺胳膊的手臂。
李诺向前几步，来到赛琳娜的桌旁，翻开桌上的金属盒。
一个黑色的小海螺出现在盒子里。它的表面上坑坑洼洼的，还沾着墨绿色的污痕与褐色的泥渍。屋内的魔法灯具一照，海螺表面上反射出一抹水光，就好似它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赛琳娜怀抱双臂，慢悠悠地说道：
“目前在这艘船上，只有我清楚这东西的来历。你可别想着用现场编造的内容糊弄我。”
“那我想，现在知道它来历的人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我。”李诺指了指盒子里的黑色海螺说道：
“这是恐帆海盗国的水下通讯海螺。由于海水密度大的缘故，声音能在海水中传出上百公里。恐帆海盗国就是依靠它来进行远程通讯的。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它所发出的声音会被海水里的其它声音干扰。哪怕只是鱼儿搅动海水的动静，都能让它的声音走样。”
赛琳娜对这般答复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
“哦，稍微了解过深海常识的人，都能说出和你差不多的话。要想让我相信你拥有「万物通晓」，光是这点信息可不够。”
“借用一下你的笔和纸，女士。”李诺看向笔架上的墨水笔。
“嗯。”赛琳娜轻哼一声，同意了李诺的请求。
李诺施放出「巫师之手」，操控墨水笔在空白的纸张上迅速书写文字，又画出了几幅简笔画。
文字内容是介绍如何让黑色海螺发出声音的，这需要使用者正确吹气，按照特定指法按下海螺表面的气孔。
李诺画出来的简笔画，就是吹响海螺的指法示意图。
不同的音阶和音调，对应着不同的指法与吹气量。
李诺唰唰唰地写下三张纸的内容，同时介绍道：
“这个黑色海螺一共能发出36种不同的声音。我把发出这些声音的指法和吹气量都列出来了，女士。我想这足以证明我拥有「万物通晓」了。”
李诺放下墨水笔，朝着桌面上的文稿比划出“请检查”的手势。
赛琳娜看着桌上的文稿微微出神，陷入了思索，没有立刻作出回应。
检测非凡特性的方法就是这样的，必须通过不断地试验，才能确定某个人拥有哪种非凡特性。这是一种基于现象学与经验学的检验方法。
这方世界，可没有那种手一放上去，灯就会冒出对应颜色的检验方法。不然，群星过滤网上的星巫们，早就把每一个坠向过滤网的星空污染拥有什么样的非凡特性给弄得一清二楚了。
赛琳娜拿起黑色海螺，招来屋内的魔法仆役，控制仆役吹响海螺。
36种声音完美呈现出来。
赛琳娜心中信了几分，但还是不能完全确定。
因为有个非凡特性叫做「音律通晓」，能够让持有者一眼就看出陌生乐器的使用方法。
李诺说不定恰好拥有这个非凡特性呢。
为了进一步检验李诺的真伪，赛琳娜拿出了另一个金属盒。
“这个盒子里有另一样东西。它可能和恐帆海盗国的秘密据点有关。我们一直在寻找恐帆海盗国的秘密据点所在，但一直没有结果。盒子里的东西是唯一的线索。”
赛琳娜把盒子打开。
一股浓烈的海水腥味扑面而来，在书房里弥漫。
盒子里是半截油腻腻的海草，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蚯蚓一般的凸起纹路，看上去很是倒胃口。
“你能告诉我，这株海草是什么吗？它的生长环境是怎样的？”赛琳娜问道。
李诺却没急着回答，而是微微摇头说道：
“女士，按照「博学者协会」的行情，请他们鉴定这样一份海草样本，获取恐帆海盗国秘密据点的情报，恐怕需要耗费数万金币吧。我就这样把答案告诉你了，岂不是很吃亏。”
赛琳娜一挑眉毛，拿出通缉令放到桌上：
“我懂你的意思。是我疏忽了。这样吧。你告诉我答案之后，我会立刻通知深海分院派人核实你的答案。
“如果你的答案是错的，甚至是胡诌的，那别怪我动用法令和学院赋予我的合法职权了。
“但要是你的答案正确无误，那么我会邀请你加入追捕整个恐帆海盗国的执法工作。你的伴生女巫也可以免费传送前往苏曼群岛。我会另外支付给你3万金币，当做你调查恐帆海盗国下落的行动资金。
“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下发在苏曼群岛范围内执法的执法巫师协防委任令。你每个月可以凭借这份委任令，从深海分院领到3000金币的协防补助。
“以后你只要做好两件事就好，一是定期汇报调查进度，其次是帮深海分院鉴定与恐帆海盗国有关的物品，鉴定费用单独计算。
“你不用担心我食言。我会用一份契约书，来划清我们双方的责任与权利。”
赛琳娜说话的时候，旁边的魔法笔飞速抖动，写出了一份魔法契约。
赛琳娜率先在魔法契约书上签下名字。
契约书飞到李诺面前。
他检查了一遍后，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契约书一分为二，化为两道白光，投入李诺和赛琳娜的躯体。
李诺见赛琳娜如此爽快，便干错利索地操控墨水笔，写下了海草的来历与生长环境。
“这株海草名叫溺亡草。它生长在水下3000米左右的地方...”
李诺对照着脑海中的解构成果，把能写出来的内容都写在纸上。
这些内容只包括海草的名字，生长环境，简单的用途，没有提到“海草只会出现在名为沉役岛的水下岛屿上”这件事。
李诺将写好的文稿推到赛琳娜面前。
赛琳娜将自己的魔法信使召唤出来。那是一只洁白的海贝。海贝将李诺写下的文稿含住，送往深海分院。
赛琳娜说道：
“最多1小时，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
“让我们静候佳音，女士。”李诺沉稳浅笑。
有解构术这个大挂在手，李诺十拿九稳，丝毫不用担心出问题，否则他的李字就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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