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那天,天色微亮,白府的下人们早早起了身,为白府张灯结彩迎接新年,侍女们从厨房鱼贯而出端着洗漱的铜盆,各自散开,去了白府各个院子里。
锦绣院内,翠荷早早等候在白寒卉门前,见到丫鬟端着铜盆缓缓走来,微笑迎上去祝贺过新年后,结果手里的铜盆,转身走进了白寒卉屋内。
一进屋发现白寒卉早已经醒了,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翠荷把手里的铜盆当下,想着对白寒卉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白寒卉听完从桌子上厚厚一沓红包上拿了一个出来给了翠荷。
翠荷结果红包,走到白寒卉身后,给她梳妆整理发髻,翠荷拿出妆粉为白寒卉涂抹上,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每个人都是盛装出席,就连白寒卉也在翠荷的巧手之下化了个精致的妆容。
白寒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光洁无瑕的脸上略施薄粉,脸颊上微红的胭脂让她看起来娇羞无比,眉目含情,烟波流转,十足十的娇贵淑女。
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也花了妆,但是可比之前暖春院里的好多了,至少今天的自己看起来是精神、娇羞的,不想之前画的那副渗人的死白脸色。
要是暖春院里的姑娘也能这样化妆,想必生意要更加红火一点,榴莲烟花之地的男人只怕是忘记回家的路了,毕竟追求美的东西是人之常态。
白寒卉心里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平常人家的女人整个人都投身于家庭琐事之中,哪里有时间照顾打理自己的容貌,岁月在这些人的脸上留下残酷的痕迹,也让曾经有过感情的爱人离她远去,如果女人能够对自己好一点,多爱护自己一点,那是不是就会减少一个流连花丛的男人。
“翠荷,你说平常家庭能够消费的起胭脂水粉吗?”
翠荷手还在整理白寒卉的发髻,听着她的话笑了笑,“平常人家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有钱买这些东西,在说了上好的胭脂水粉价格那么昂贵,一般的人家也是买不起的,买的也都是劣质产品,涂抹脸上都会吓着人。”
翠荷说的不无道理,就想暖春院按道理说应该也不是缺钱的地方,但因为用的人多所以还是买不起贵价的上好的胭脂水粉,白寒卉路数无奈的笑容,想着还是算了吧!
梳洗装扮完了之后,白寒卉拿着那沓红包出门,一出来发现门外已经站满了院子的下人们,见到白寒卉出来整齐的给她拜年,白寒卉让翠荷拿着红包给他们一一分了过去。
白府今日哪里都十分忙碌,为了晚上的宴会厨房早已忙成一团,白安一大早就把才女接了过来,让她在后厢房里耐心等待。
府里的丫鬟借着各种机会王后厢房跑去,他们也想见见传说中极为神秘的才女的庐山真面目,得知才女已经到府里的白修竹丢下周氏急忙赶过去。
推开门见到若雪在窗下看书,冬日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若雪身上,给她镀了一层金光,整个人都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只一眼白修竹沉寂多时的心仿佛震动了一下。
窗下的若雪恬静温柔,拿着书的手指柔弱无骨,一股江南柔弱姑娘模样,得知这样柔弱女子流离失所,辗转才来到临安,白修竹生出怜惜之情。
今天宾客太多,白修竹还未来得及和若雪说上一句话,就被白安请走了,走之前特意嘱咐近日说都不能打扰才女。
若雪见白修竹走后,把手里的书一丢,虽然她在白寒卉的安排下学了不少名门淑女该有的样子,但她自由散漫的性子一时间还是改不了,装装样子到可以,如果一直这样比杀了她还叫她痛苦。
这些日子为了排练的白亦蕾从周氏哪里得知,白修竹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丢下母亲离去,这种事情在白亦蕾的记忆中可是无所未闻的,白修竹对于母亲一想是爱护有加,见到周氏为此伤神难过,于是她带着翠月等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后厢房。
谁知道居然在门外被拦下。
“放肆,这府里还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快给我让开。”白亦蕾对拦着他的人怒目而视。
那人明显的被白亦蕾的气势震撼道,可是白修竹特意吩咐他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了才女,还是壮着胆子拿出白修竹出面。
那人搬出白修竹后,惹得白亦蕾更为火大,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白修竹做出这么多反常的事情。
她给翠月一个眼神,身后的家仆机灵的走到那人面前,直接就要闯过去,两帮人很自然的打到一起,白亦蕾见状直接踹开了门。
若雪早在屋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她知道眼前这个来者不善的女子就是白寒卉口中的二妹白亦蕾,也是周氏唯一的女儿。
做好万全准备的若雪淡定的坐在椅子喝着茶上等待白亦蕾的到来。
“还一个狐狸精,我以为长得有多国色天香,让我爹爹婚前梦绕。”白亦蕾见到若雪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里也想着教训教训她,就让翠月出去把风,她要让这个女人知道有些男人是勾引不得的。
“小姐说笑,我和白老爷是清白的,而且我连白老爷从未见过面,怎么有勾引一说。”
白亦蕾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在她面前作出一脸无辜模样,见到白修竹后就会另一幅模样,这种人她见过多了,在说她白亦蕾不也是这样的吗?
“别在我面前装柔弱,我不吃那一套,说吧什么条件才肯离开我爹。”
被识破的若雪也不再伪装,露出她本来的面目,勾唇一笑:“拿到要看看小姐肯拿出什么条件了。”
“你离开,我给你五百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你生活一辈子。”
白亦蕾觉自己自己拿出五百两,若雪就会乖乖听话走人,五百两足够她买个庄园请两个仆人富贵的生活一辈子了。
若雪听到这嗤笑一声:“五百两?就想打发我离开。”若雪走到白亦蕾面前,拍拍她的脸:“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去去五百两打发叫花子呢,只要我抓住你爹爹,我还会在乎这五百两。”
说完瞥了一眼白亦蕾:“看你年纪,你娘岁数不小了吧!有点危机感也应该的,你不妨碍我的好事,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如果你坏了我的好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最后几个字若雪说的格外的重,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