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会?”
翠荷拿着蜡烛小心翼翼的卷起白寒卉的裤腿,膝盖那里已经血肉模糊,无数个细小的窟窿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翠荷赶紧拿出怀里的锦帕擦掉伤口边缘的血珠。
“小姐,这个伤.....我还是找大夫回来。”
“不可以,翠荷你帮我弄出这些碎渣,上点药就好了。”
白含卉故意不让白夫人知道自己膝盖的伤,她不想白夫人为了自己的上担忧,宛儿的身体已经让白夫人操碎了心,近日自己的事情想必白夫人又要难过很久。
“翠荷笨手笨脚,我怕弄伤了小姐。”翠荷担心自己下手太重让回白含卉的伤更加严重,可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只好把心一横,凑近蜡烛一个一个调出扎进肉里的碎渣。
听着白含卉压抑的吸气声,翠荷心有不忍,抬头看了一眼痛的紧抿嘴的白含卉,手里的动作更加轻柔却迅速。
等翠荷挑完所有的碎渣后,白含卉已经疼的嘴角发白,一身冷汗。
“小姐,背上上完药之后就先休息吧。”
说完让白含卉趴在床上,在膝盖下联垫上一个软塌,白含卉后背的上比膝盖要严重百倍,外衣上虽沾染了鲜血可还是好脱下的,但和皮肤接触的衬衣和伤口的痂紧紧的贴在一起。
翠荷以后一点一点的轻轻撕开衣服,不管她多小心,当衣服和血痂一分离,血就迅速的涌出,疼得白含卉惊呼一声。
终于把衣服全部分开之后,白含卉的背已经湿漉漉一片,汗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原本光滑白皙的背,此刻斑斑点点的猩红一片。
“小姐在忍耐一下,上完药就好了。”
白含卉最后疼得晕了多去,耳边模模糊糊的听见翠荷说着,思绪逐渐放空,白含卉觉得好累,好像就这么的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白含卉这一睡就足足睡了三天,期间白夫人和宛儿一直都在身边陪着她,就连白修竹都过来看过一次,但因为白含卉一直没醒,况且白夫人一直在边上陪伴,他没脸面对后就再也没有过来。
“翠荷给我拿点水。”
白寒卉口干舌燥的醒来,嗓子眼干涸的好似着火一样的疼,不小心扯到背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惹得她龇牙咧嘴。
话音刚落面前就提了一杯水过来,白寒卉想都没想直接拿过来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因为太着急不小心呛着了。
“姐姐,慢些。”
这时白寒卉才发现递水的不是翠荷而是宛儿,担心倦容在宛儿的脸上一览无遗,想必也是陪着她很久了。
“宛儿,你怎么过来了,最近身体怎么样。”
白含卉往旁边退了一点,拉着宛儿坐在她的身边,抓着宛儿的手关切的问着。
“最近身体不错,到时姐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思的关心宛儿,娘要是知道姐姐现在醒了,刚才肯定不肯回去的。”
想着宛儿和娘,白寒卉心里暖暖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的亲人还重要的呢,身边有她们不管有什么困难自己都能克服掉,想着能和她们开心的生活白寒卉就充满力量。
“娘陪着我一夜了,也该回去好好休息,累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一夜?姐姐你都睡了三天了,娘也陪着你三天了。”
什么?白寒卉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宛儿,她都睡了三天,她和若雪约好的见面岂不是失约了,她的失约直接打乱了后面的满盘计划,想到这里白寒卉眉头紧皱,愁容满面。
宛儿见白寒卉这么伤心的样子,心里以为她是在埋怨白修竹。
宛儿字斟句酌害怕引得白寒卉更加的伤心“姐姐,你昏睡期间爹爹也过来看过姐姐,可是姐姐你一时睡着。”很快声音上扬,略带兴奋的说“要是爹爹知道姐姐醒了一定很快就会过来看望姐姐的。”
白寒卉冷冷的说着,从白修竹说娘没有教好她开始,白修竹已经在白寒卉的心里死了,经历了上辈子的种种为什么还会对白修竹抱有期待,事实证明白修竹是不值得期待。
“我才不用他过来。”
说完白寒卉觉得有些不妥,偷偷的看了一眼宛儿,宛儿嘴角的笑有些僵硬,白寒卉着急解释道:“对我来说你和娘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能看我才是最开心的。”
宛儿听完脸色才好看一点,嘴角微微笑着,可笑容里藏不住的苦涩。
“姐姐在气头上说着胡话罢了,这话要是被爹爹听见要伤心了。”话音一转“只不过这次爹爹是在是太过疏忽,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这么怪罪姐姐。”
“姐姐要是真的想对翠莲下手,何必将人弄去雁湖淹死这么麻烦,还不如随便找个人家把她嫁了,让她好好在受累受罚。”
死有时候也会是一种解脱,干脆的死反而是仁慈的,如果真的要罚一个人就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像翠莲那样贪财的人嫁到穷人家一辈子做着苦力活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恍惚间白寒卉想到上辈子的翠荷,她不就是因为帮她得罪了白亦蕾,被嫁给了别人,白寒卉怎么也没有想过这么残忍的想法会出自宛儿的口中,一时不悦愣在哪里。
宛儿见白寒卉神色明白自己说错话,赶紧道歉:“都是宛儿胡言乱语,姐姐不要生气,宛儿就是有些心疼姐姐才会如此。”
宛儿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后面都快听不见了。
白寒卉见她也不过是关心则乱,胡言乱语,就没有放在心上,“宛儿这些话以后都不能在说了,丫鬟们做错事情可以打骂,但是随便嫁给人这样未免太过恶毒。”
宛儿的脸色由青紫变得通红,头低到胸口,声音低沉的说道:“宛儿明白了,以后这么恶毒的想法宛儿再也不会有了。”
见宛儿因为自己说她恶毒后伤心难过的样子,白寒卉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宛儿本来就有些敏感,自己说她恶毒,心有不忍“宛儿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不过是太关心我才会这样,姐姐没有怪你的意思。”
宛儿脸色这才好转一点,“姐姐,妹妹出来太久也要回去喝药了,就先告辞了。”
宛儿走了之后,翠荷走进来,有些抱怨道:
“小姐你真的是错怪三小姐了,自从小姐你昏睡之后一直不醒,三小姐都急的哭了,老爷都说三小姐是最关心消极饿的,而且事事亲手亲为,不让我们插手,就连夫人都不行,结果现在小姐还这么说三小姐。”
翠荷不在屋内,但是屋子里面的话她还是能隐约听见一些,再加上三小姐离开的时候难看的脸色,肯定是白寒卉说了些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