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乐心要自行安排今日的事了。
第一件,当然是去侧帐一起商量明日可买的新鲜东西,结果一日时间就在她们叽叽喳喳的列单子中度过了,别的什么事也没做。
晚间和婢女们一起吃过饭,几个姑娘又在一起玩上了游戏,田乐心和菱角开始打哈欠才散了。看看无处安坐的卧榻,田乐心只好回到主帐去休息,看着钱长生送小慈姑回医帐,田乐心抬头去望已经繁星漫天的苍穹,常荣轩还没回来呢。
田乐心回到主帐洗漱完,坐在主帐的桌前,把玩着常荣轩的笔,在帕子上勾勾点点,画了一幅常荣轩的小像,完全画出了中国画的特点——只求神似,不求形似。田乐心画完打了个哈欠,丢了笔,趴在桌面上,随手抓了卷公文在桌上抛着玩,可能是没系好,没抛几下公文就散开了。田乐心把散开的竹简打卷准备重新系好,突然看到上面写着:“另附,近日疆外多有异动,黔西北已现疆外人潜入,需多加小心。”
正是卷尾,所以用另附写了这个动向,田乐心登时坐直,举着公文盯着这两行字,心里盘算着。常荣轩应该是看到这句话了,因为这卷公文是放在已处理这堆里的,但他什么也没说过,明日还要带着她们这么多姑娘去疆外的集市,难不成是想微服私访,查看疆外的动向?
田乐心正想着,突然被拉进一个壮硕的胸膛,吓得田乐心一下就把那卷公文丢了出去,回头看到常荣轩得逞的笑脸,田乐心生气的捶着他的胳膊质问道:“你走路都没声音的?还笑?”
常荣轩坐好,双臂把田乐心抱紧,笑着用带着胡茬的脸蹭田乐心的脸。田乐心被扎得小脸发疼,只好把脸埋进常荣轩的怀里,直到他笑够了,松开一只胳膊,田乐心才抬起头来。看到常荣轩正拎着田乐心随手画的帕子看,田乐心伸手去抢,常荣轩长臂一抬,田乐心抓了个空。
常荣轩转头在田乐心唇上啄了一下说:“这个我可得留好了,夫人的丹青墨宝呢。”
田乐心转头不想理常荣轩,却正好看到被她丢出去的那卷公文,又转回头问:“那公文你看过了?”
常荣轩平静的说:“看过了。”
田乐心又问:“不想说什么?”
常荣轩接着平静的说:“有话说,明日带你们出要塞,咱们要装作是一家人,买通了要塞的兵丁,还请了个小姑娘做译者,你们负责买,我负责掏钱,你们的目的是买到新鲜玩意,我的目的是查看疆外情形。”
田乐心斜蔑着常荣轩问:“你原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就不怕我们不配合你?”
常荣轩笑着答:“我原打算明日在去要塞的路上跟你说,跟她们交代一下,为了安全,在疆外就称我‘公子’,称你是‘少夫人’,她们为何要不配合?”
田乐心再问:“你为何要明日再跟我说?”
常荣轩把田乐心和两只胳膊揽好了才说:“因为要设计你为‘少夫人’,怕今晚不让抱了。”
田乐心想打人,但两只胳膊被常荣轩很有先见之明的揽好了,田乐心只能张嘴往常荣轩身上咬,可是这家伙还穿着皮甲,田乐心张着嘴比划半日也没找到能下嘴的地方,反倒逗得常荣轩哈哈大笑起来。
彻底败下阵来的田乐心颓然的倒在常荣轩身上,撅着嘴生闷气,常荣轩哄着田乐心说:“一会儿脱了皮甲让你咬个够。”
田乐心在常荣轩怀里挣了两下说:“那还不赶快去脱!”
常荣轩说声:“得令!”
放开田乐心,起身脱皮甲,顺手把帐门关好。然后把田乐心抱起来转过折屏放到榻上,常荣轩坐到榻上时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里衣。田乐心盯着常荣轩轮廓清晰的胸肌腹肌,不禁咽了下口水,脸瞬间红了。
常荣轩裸了上半身支着肘压过来跟田乐心说:“我准备好了,你随便咬吧。”
田乐心怂了,转头不理常荣轩,他又往下压了一点,田乐心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推,两只手一左一右,刚好贴在他受过肩伤的地方,凹凸不平的疤痕印在田乐心的掌心,田乐心抬起手,转头想去看,刚转过去,常荣轩的唇就覆盖上了田乐心的唇,田乐心被定住了,任常荣轩的舌头探入、索取。
常荣轩揽着田乐心翻身,田乐心匐在常荣轩光裸的胸膛上,手指轻抚他的疤痕。常荣轩的一双大手开始从田乐心的背脊往下游走,在田乐心的腰际轻轻揉捏,再往下,田乐心伸手捉住常荣轩的大手,有点呼吸不稳的说:“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还是早点睡吧。”
因为没有手的支撑,他们现在纯纯的胸贴着胸,好在田乐心还没脱外衣,不然仅着薄薄的小衣,今日怕是不好收场了。
常荣轩把田乐心的双手反剪到她的身后,好像很享受现在的样子问田乐心:“不咬了?”
田乐心倔强的挺着脖子说:“饶了你这次,赶快去练晚功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是趁我睡了再出去练的,今日你回来的已经这么晚了,练完了好睡觉。”
常荣轩扶着田乐心的背,把她放平到榻上,起身穿上里衣,回头跟田乐心说:“把外衣脱了睡吧,我练一会儿就回来。”
等常荣轩出去了,田乐心缓缓脱去外衣,放在榻边,再把陶笛放在最上面,重新躺下想着明日的出行,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常荣轩已经在练晨功,田乐心没等他回来叫,自己起身梳洗穿戴完毕。既然今日是以少夫人的身份出行,就不能太少女了,也不能太招摇,以免漏财惹事。田乐心选了根青玉无花纹的簪子插在了发髻上,都收拾好了,常荣轩正好带了早饭回来。
一行人分坐了两架马车出发,田乐心和常荣轩坐在第一辆大车里,婢女们和小慈姑坐在后面的小车里。没办法,按礼制只好委屈她们了。常荣轩的亲卫们也换上了一般护卫的衣着,只是到了疆外才把面罩都收了起来。